乔燃没有追问下去,她觉得相比较起之前在一起工作的其他人,乔昕已经是一个让她很舒服的存在了,至于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她想说她便听,她不想说追问下去也不过是让自己尴尬而已。
她舒了一口气说道“那么,还是决定做之前的工作吗?以你的工作能力,我其实不建议”。“当然不,我想你可能是看到是我就没有仔细看我的简历吧”她说道,乔燃笑道“被你猜到了,我看到是你的照片后就没有继续往下看了,我觉得,对于你个人来说,工作这方面我已经够了解了”。
她打开抽屉拿出简历看到“那么,我来仔细看下吧”。安静了片刻,她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是想做广告策划,我以为,没有,我会考虑看看,不过最后会不会通过,可能要过两天才能告诉你,其实今天是我私心想见你一面,结果晚上我打电话告诉你”。
跟乔燃告别后,她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欢夕茶馆等欢姐,服务员上了茶后,就安静的离开了。她透过窗子打量着来往的行人,每个匆忙的身影,忧愁的表情,多希望,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不幸,只有一个充满欢乐的世界。
正在喝茶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她,她看清来人后迅速起身礼貌的叫了一句“阿花爷爷好”,阿花爷爷笑了笑在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来,等他坐下来后她跟着坐下来,这时有服务生迅速过来收拾掉之前放的茶水。换上了新的茶具,
准备好了后就下去了,她接过壶倒了一杯递给阿花爷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接到眼神示意后先尝了一口,尽管很苦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因为他不喜欢女孩子娇气,所以,算了不想了,听他怎么说吧。
阿花爷爷放下茶杯说道“悄悄,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联系过了”,我立刻回答道“有五六年了”。阿花爷爷笑了笑说“真是没想到,我以为这死之前都见不到了呢”,看着阿花爷爷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她知道今天的见面相必不只是叙旧那么简单了。
其实她也很惆怅啊,她真的不知道阿花爷爷居然回来了。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来,她连忙笑了笑说“怎么会呢,爷爷长命百岁,是悄悄不懂事”,“你是不懂事,但是还有其他不懂事的人”阿花爷爷生气的说道。
“我老了,不晓得什么时候就去见你爷爷了,和你们这些小辈之间的联系越发的少了,都不知道在忙什么”说道这里的时候叹了一口气,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每年生日都收到你双份的礼物,现在就只有我和你记得她了,说起来除了我,也很久没有人去见她了,什么时候你再去看看,沿途的凤仙花开了,就像那一年一样”说完又叮嘱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下的眼泪,一直以为不会再流眼泪了,没想到还是这么脆弱。
欢姐到的时候,我已经回家了,我忘记了,忘记跟她约好了的事,回到家后就那么睡了,电话也没接,她跟店员确认了我走了后也回家了,看我睡了就没有叫醒我,我还是第二天早上听她说的,那一刻我没有任何心情来做任何反应,因为阿花爷爷的那句话,原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去看她了,她现在一定很孤独。
第二天一早难得的欢姐和陆昱都在家,她却出门了,陆昱起来后问道“悄悄呢”,欢姐说“出去了”,“去哪儿了”他又问,欢姐看都没看他回答道“不知道,也没问”。陆昱正准备打电话的时候,欢姐阻止道“别打了,我大概猜到了,昨天在欢夕等我的时候遇见阿花爷爷了,你猜,她去哪儿了”。
陆昱放下手机,沉默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抽屉拿出来一个收纳盒,在最底下找到了那张照片,其实乔昕也有一张,不过被他弄丢了,不只是照片,可能连照片上的人她都弄丢了。
照片后面是大人们当时写的字,记苏仙言十二周岁生日快乐。当时这张照片洗给一起照相的人,而他只是有幸参加,也得到了这张照片。可惜的是生日之后她连那个年都没有来得及度过,就如烟花般绚烂一下子就离场了。
乘车去的路上,她摸索着装在兜儿里的手镯,只有一只,还有一只在她身边,她过了十二岁后,奶奶给她取了下来,尽管她总是不会收拾,也遗失了很多东西,但是只有这只手镯还一只保存着。她的手腕一直很纤细,调整了一下还是可以带进去,她想带着它去见她。
下车后,看着沿路的凤仙花,她记得那是第一次爷爷带着她去找阿花爷爷喝茶,问好过后她伸出手拉着她说“我叫苏仙言,你也可以叫我阿花”,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她,一个漂亮温和的人。其实她们并不常见面,她要学习的东西有很多,而她的家人只希望她简单快乐的活着,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大人也无法理解她们为什么感情那么好。
她曾经对她说“悄悄,我很喜欢你,我没有兄弟姐妹,以后你就当我妹妹了,我当你姐姐”,她知道她的愿望是有一天可以在世界的舞台为她最喜欢的人们演奏最好的音乐,然后放弃钢琴,去做一个为家族而生的人,她弹钢琴的时候很漂亮,她想去看更大更广阔的世界,包括她离开这个世界前的不甘心她都知道,并且在心里一直记得。
墓碑上她的照片还是那年那张,弯腰放下花后,就直接坐在地下,然后从包里拿出一袋糖果,用手机放着她最喜欢的音乐,忽然毫无预兆的留下眼泪,胡乱的擦了擦后关掉了音乐,自言自语的说道“好久不见了,我们不要听音乐,我们说说话吧”。
她笑了笑说“你不是一直想有个妹妹吗,现在真的有了,叫仙乐,长的很漂亮,不过没你漂亮,过了今年应该有十六岁了吧,我也很久没有见过他了,阿花爷爷身体看起来很好,我也很好”说道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不,我不好,知道为什么这么久没有来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