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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父亲的回忆

一家人好不容易能聚在一起,刘兰拿出了周新林存了好久的二锅头,给周新林和周信满上。又能喝酒了,周新林十分开心,平时老婆可是不会叫他喝酒的,逢年过节都喝不了几次。

周信拿起酒瓶给刘兰也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站起来说道:“儿子给二老敬酒了。”周信一口喝下,放下酒杯立刻跪在了饭桌前,“爸,妈,不孝子给二老磕头了。”周荣见状也立刻随哥哥一起跪了下来和周信一起给二老磕了个响头。

刘兰颤抖着双手轻轻的把周信两兄弟扶起来,眼泪早已忍不住的流下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好像是惯例似的,刘兰和周荣好像知道周新林要给周信训话了,母子两边一起去另一个屋子说话去了。

周新林没有说话,直到又一杯酒下肚后才说:“大虎(周信的小名)啊,在部队里都挺好吧?”周信说:“挺好的。”

“在部队,一定要好好遵守纪律,听长官的话,叫你干啥你就干啥,咱们都是农村人,不怕吃苦。将来退伍下来也好落个一官半职。”“嗯,我一直记得您的嘱咐。”周信回答到。“唉,还是老大懂事啊,你弟弟这学习还行,就是不听话,小时候跟着王老汉(村里的一个老头)学武术,经常跟王老头打架,现在又去跟城里人打架(周荣为了能让家里省钱,想自己养活自己,去拳击馆当陪练),也挣不了几个钱,还老是满身是伤,不听话的东西。”周新林其实也知道周荣的心思,不过他最多也就是偶尔说一下,还能怎么样呢。“唉,大虎啊,你以后不要再给他讲你们部队的事情了,也不要再给他教什么军体拳、什么枪啊炮啊的,家里是不会叫他去当兵的。”

或者是舍不得,或者是不想让刘兰再痛了吧......

当初,刘兰再生周荣的时候,难产,周围几个村子的产婆都劝刘兰弃小保大,可刘兰却不听,硬是坚持了1天两夜。当小周荣的哭声想起的那一刻,所有人提在嗓子眼的心就要放进肚子了,周新林的话却叫大家再一次着急起来,周新林发现刘兰昏死过去了,大喊:“刘兰,刘兰,你醒醒啊...”周新林着急的喊声叫大家本要放下的心再一次提起到嗓子眼。“快掐人中”邻居冯老奶奶赶紧对周新林说到。“我去开我家的拖拉机,新林,你快收拾一下,把刘兰送到送去镇卫生所。”温老头对周新林说道。周新林好像终于找到了“光明大道”,赶紧用力掐着刘兰的人中,过了一会儿,刘兰睁开了疲惫的双眼。周新林托付冯奶奶帮忙照看小周荣,整理了一下刘兰的衣服,旁边的张阿姨帮着拿了一个被子跟着周新林往门外走去。

刘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一夜,好在当时到镇卫生所的时候,护士小姐说刘兰身体还不错,应该能撑得住,就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打个点滴,没有生命危险,大家才放下心来,陆陆续续的都回家了,只留下周新林在陪床。护士小姐等人们都走了,才对周新林说:“刘阿姨以后可能无法再干农活了,而且得经常注意保养身体,这次也算是命大,等她醒过来了最好再去县里或者市里的大医院做个检查。“周新林心里自责极了,记得生完第一胎,刘兰就落下了一些毛病,这一胎又难产,若不是自己坚持要二胎,也不至于叫刘兰受到如此之苦。

也是因为这个,周新林夫妇对周荣真的是无微不至,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求周荣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虽然当兵是周荣从小的梦想,但也只能悄悄的藏在心底。

周信看到周新林回忆里的难过,不禁也有些惆怅,”爸,儿子再敬您一杯。“周信端起酒杯对周新林说道。周新林也从回忆里缓过神来,端起酒杯说:”好孩子,咱爷俩今天要好好和两杯。“

这许久不能聚在一起的家人,终于聚在了一起,周新林和周信这爷俩也是尽兴了,聊到后半夜。

秋风瑟瑟,在今天的夜里似乎有些不舍离去。

周荣继续坚持着每天的晨练,唯一不同的是,今天还有他的哥哥周信陪伴,两兄弟似乎是比赛一般,5公里的路程只用了不到15分钟就完成了。平时周荣可不会这样,因为王老头告诉周荣,叫他每天晨练的时候要多练习气,不能为了跑而跑,时刻让自己的身体保持状态,需要好好练气,气足则身强。周信看着周荣现在的身体素质提交提升了这么多,心里很是开心。

刘兰把昨天的菜热了一下,又做的面片,香喷喷的饭上桌了,周信两兄弟也正好回来了。刘兰说:”二虎,去房后叫你爸吃饭“。”好了“!周荣答应一声,跑去叫周新林了。

吃完饭后,周信本是要帮周新林去干农活的,却被周新林言辞拒绝了,周新林叫他们兄弟两在家陪刘兰。周荣觉得这不就是再给自己留”机会“嘛,想着赶紧表现一下,一会好好听哥哥聊聊军营的种种乐趣。刘荣要收拾碗筷,洗锅洗碗,刘兰急忙过去抢着洗,好像怕把周荣累着似的。周荣却把她拦了回来,说今天他要洗,让哥哥陪妈妈聊聊天。刘兰也扭不过他,就由他去了。

周信陪着刘兰,刘兰问东问西,不过主要还是寒暄温暖,生怕周信吃不饱穿不暖,生了病没人管。周信很享受这种感觉,这不就是自己多少次在梦里梦到过的场景嘛,多么希望能每天都呆在家里,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只是他深知自己现在是一个军人,而做为一个军人,在国家和人民需要他的时候,他要挺身而出,岂能悄悄的藏在母亲的怀抱。

周信当兵这6年多,算上这次,也只回来过3次,上一次回家,那也是两年多以前了。上次回家没待两天就又走了。周信多么希望能在家多待两天,可以多陪陪父母,周新林和刘兰何尝不是这么想呢。可世事总是叫人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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