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牙,拿起纯净水瓶,拧开盖子,“来!”
“你们几个按住它胳膊和腿,你来按它头!”孙正说完,他身边几人一齐拥上。
水猴在岸上力量很小,而且已被捆住,但这次非同小可,一定要万无一失。
水猴被按牢,像被钉地上。按头的那人怕水猴叫,用几股绳子勒住它嘴。孙正沉口气,握紧军刀,对准它左眼,用劲一挖,手腕一转——水猴闷哼几声,浑身挣动颤抖,几人死死按紧,胳膊跟着打颤。孙正手一抬,一只血淋淋眼球捧手心。
“快,趁热吃!”迅速递给我。
妈的,还有心思开玩笑。没时间犹豫,接过手,眉一皱,眼一闭送进嘴,一大口水就着咽进肚,又猛喝几口。
“什么味道?”孙正看着我笑嘻嘻问。
胃里翻滚,腥气泛到嗓子眼,恶心得直想吐!
“你应该慢慢嚼,全世界只有你一人吃过!”
“你以为这是口香糖啊,那只眼你去吃。”不停捶胸口,说着坐下来。
“别坐!”孙医生讲,“坐下来容易反胃,站起来走走。”
赶紧站起,真吐了多亏!
走了一阵,感觉舒服些,估计不会吐了,倚着石壁深深吸气,胃里还是不爽。赵坤过来,看着我,“能看到什么吗?”
周围的景象一切照旧,我摇摇头。
看来是白吃了。妈的,谁想下水再去捉一次。
大伙都不吭声,一个个颓丧着脸,木然失神。
也许是累了,坐下来,倚着石壁竟打起盹。没穿上衣,比较凉,腿上也湿黏黏,双手捂在肚皮上,感觉暖和点。迷迷糊糊中被推醒,“快十点了,要下去再捉一只。”孙正焦急讲。
站起来揉揉眼,叹口气。郑刚站在我身旁,脸色凝重,无奈地点点头。
左眼突然一痛,闭也不是睁也不是,不停眨眼才能缓和些疼。
“怎么了?”孙正一惊,“有用啦?”
异常难受,眼泪淌半边脸,不停擦,手背湿一片,紧闭眼还是疼。“完了,不会瞎了吧,没到子时——副作用——唉!”懊恼得真想撞墙。
孙正懊恼地摸摸脑袋。
擦掉眼泪,又闭紧眼,忍了几分钟,终于不疼了。把脸上泪水擦干净,睁开眼,看看周围,不禁吸口凉气,身子一倒倚紧石壁,“看到了!”
大伙一惊,全体站起,握紧刀,纷纷转动头四下张望。
“喜神在哪?”孙正一喜。
深深吸口气,咽口吐沫,一指岸边,“在那!”
大伙连忙望去,孙正掏出枪,刚要打,我一把拦住,“又换位置了,他身边还有个白胡子老头!”
“操,究竟有多少个鬼?”
喜神肯定知道我能看到他,敌强我弱,真火拼起来对我们没好处,能和平解决就不要动武。孙正精神抖擞,把枪塞进我手里,“杀鸡骇猴,先他妈的干掉喜神,叫他嚣张!”
喜神站着不动,两只眼盯过来好像有点紧张,看他的神情已经处于战斗状态。那白胡子老头也对着我不动,像是两军对垒,形势剑拨弩张。接过枪站起来,心跳得猛烈。垂下枪,深深吸口气,冲他们大声叫,“你们离开最好,我不想和你们结仇!我们现在被逼上绝路,你们要是逼人太甚,那就鱼死网破!”说完朝对岸放一枪。
声音激荡刺耳,打破平静,子弹落地声异常清脆,心陡然一颤。这两人按理说是古代人,还不知道枪和炸药的厉害,现在见识了,不知会不会有顾忌。白胡子老头诡异一笑,喜神也冲我笑笑,两人一前一后朝石壁走去,老头直接没入石壁中,喜神到石壁前突然回头——做个苦脸。这白胡子老头穿着汉服,盘着发髻,一身打扮明显是汉代人,看样子不像是喜神手下,刚才喜神朝他看一眼,像在征求他意见,难道喜神要听他的?喜神为什么最后时刻做个苦脸,又在嘲讽我们?
“走了!”得意地大声讲,转过头看着大伙。
“啊!”人群里爆出惊叫,立即调头——前面地上现出个洞口。
没有任何响声、预兆,这洞口神不知鬼不觉冒出来,难道奇门遁甲是靠驱使鬼怪来布阵?如果真是这样,古人对宇宙的了解实在不可思议!幸亏没火拼,否则他们只要立即躲入阴间,子弹肯定落空,他们只须再出现,我们永远没辙!他们能不能躲在阴间操纵阵法?能的话我们照样完蛋!心陡然一寒——我们到目前走的每一步,岂不都在喜神的掌控下!难怪会遇到殉葬坑、水猴子,喜神就是打算在这困死我们,那眼前这个洞口是不是陷阱?
正想着,左眼陡然一疼,赶紧闭上。“开鬼眼”已经是邪门歪道,现在时辰又没卡准,开成了半调子鬼眼。妈的,也不知有什么后遗症!不过水猴的眼睛确实厉害,时辰不对竟然也有功效。
眼前只有这一条出路,就算是火坑也要跳!大伙收拾好东西,拎起包,围到洞边,探头朝下张望。郑刚收起长明灯,大伙都打开帽上的LED矿灯,四周黑影绰绰。拎起包,赶到洞边一瞧,洞口很大,直径有一米多,歪歪斜斜着下去,看不到底,估计有几十米深,底下隐隐冒出朦朦蓝光,阴森异常。大伙瞧着不吭声,脸上呆板,木刻一般。
这里的一切诡异异常,完全颠覆了正常思维,仿佛不是人间,大伙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