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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谕

我亲爱的孩子,我又来到你的梦中给你讲故事了。

今天要说的是一个,我们代代相传的,魔法起源的故事。

在遥远时空之外,经过了无数次无数次自然的毁灭与重生之后,神终于放弃了这个危险的世界,穿过星之河,打开虚无之门,去寻找另外的生存空间。而我们人类终于诞生。起初的我们非常弱小,面对着洪水与猛兽只有拼命的抵抗,最后默默的死亡,白骨的坟冢填满了猛兽的洞穴,深海的泥土中有我们同类的遗骸,这种情况一直延续了几百年。

终于一位智者出现了,为了我们人类能生存下去,她到达了虚无之门前,与众神交流,她的睿智与高尚获得了众神的认可,于是众神将神的技术传授予她,并认可她为人类的引导者。而这门技术,就是人类口中的魔法。

而神族在发现这项技术之前,也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与沉淀。

一开始,一些神族在沸腾的锅之中,摸索着放入药草、金属等物品,以期望炼制增强力量或智慧的药剂,在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炼制之后,一次不经意之间,奇迹发生了,一口圆形的锅之中,发出了金色的光芒,回应了炼制者任何的愿望。当时的神族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而导致的奇迹,但是却纷纷效仿,那口第一次诞生愿望的锅被称为“起始之源”。之后经过不断的改良与研究,他们终于掌握了奇迹的钥匙。

只有在圆形的锅之中,才会出现奇迹的效果,而别的形状则不行,这是因为魔法的本身是依靠了圆的力量才能发动。而在锅中的物质,则是打开力量之源的媒介。在此之后,神族发现并不需要确实的放入物质,而只需要用特定的符号代表物质的表现也能催动魔法的运行,于是魔法阵诞生了。各种圆形的魔法阵,代表了打开不同力量之门的钥匙,最后终于使得神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

而我们人类在使用这项技术时,是有一定的条件的。第一,并不是所有人类都能使用这项技术。只有拥有着与神族魔法体质近似的人类才能使用。第二,由于体质的缺陷,人类需要通过吟唱来与神族订下契约,并减少魔法本身对自身的损害。第三,发动魔法的强度更取决于外在的力量。至于什么是外在的力量,我的孩子,你以后会慢慢明白的。

“从以赛亚降临的圣者哟,我将一切赞颂全归予您。”

“赞美您的至睿,赞美您的至慈,您的启示,把迷路的人指向正途。”

“履行约言,忍受穷困、患难和战争,以表我忠贞之心,以表我敬畏之心,因接受试炼者必将不朽……”

这清澈遥远的仿若天籁般的歌声犹如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令深陷混沌梦境中的男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冬天清晨里孱弱的阳光从高大华丽的黄铜窗户中照下,洒落在身着紫色衣裾的女孩脸上,她双眼轻闭,面露浅笑。

青色的发丝被被风微微吹动,而头上白色的发缎更显坚强了。

“啊~~~~”床上的男子用虚弱的声音发出了仿似降生以来的第一次言语。

女孩立刻停止了歌唱,转过头向床上望去,并带着一脸的惊喜。看到醒来的男子,马上脸色骤变,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用冰冷的声音说到:”三天了,安拉保佑,沙费大人您终于醒过来了。“

“我说拉洁儿,我以为你会欣喜若狂的抱住他亲吻呢!”

一个怪腔怪调的声音从传来,床的另一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着披风,满头金发,戴着各种奇怪发饰的人。

“哦!我的挚友!请不要为了这只铁母鸡的冷漠而哭泣!你身边还有你的挚友里昂·贝克大人!男人的友情远胜于那些一文不值的异性怜悯!”他一把抓住床上沙费的手,激动地放在自己胸前,略显女性化的脸庞差一点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你终于醒来了!让我们还像之前一样患难与共!让我们一起同舟共济!让我们一起开始飞翔在……哎呀!好痛!”

里昂·贝克的确已经开始飞翔了,不过在飞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他的脸上中了拉洁儿的一记重踢,从床边一直飞到了门口,重重的撞在了大门上。

“拉……洁……儿!你……这个野蛮的……女人!你是……这样……对待一个……贵族,一个……担心你们……的挚友……吗!”

里昂一只手捂着肿起老高的脸颊,颤抖着用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慢慢爬了起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显示了这一脚的分量。

“里昂大人,我可是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我的挚友啊!”拉洁儿拍了拍裙裾,仿佛由于那一脚已经对裙子造成了某种程度的污染,带着嘲讽的口气说道。

“啊!对了莎费,安拉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说了三天三夜啊!我记得我最长了一次她也只跟我说了十句话而已啊!”里昂用不可思议的速度马上爬到了莎费的床边,忿忿不平的瞪着莎费。

“里昂大人,虽然这样说很失礼,但是你身上好脏,请不要弄脏床。”拉洁儿说道。

“有什么关系嘛,我们大家可是一直是在一起玩泥巴长大的啊!”里昂脸皮的厚度几乎可以和大门一较高下,得寸进尺的爬到了床上。

“里昂大人,在我印象当中好像玩泥巴的只有你一个人……”

“是这样的吗?”

“是这样的。”

里昂似乎想起来了一些过去的什么东西。

这时床上的沙费经过这么一闹已经完全醒过来了。

“里昂,安拉和我说了什么是我不能告诉你的,你忘了神殿的禁令了吗?”莎费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里昂拍了一下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猛地又抓住了莎费的双手,感激说道:“莎费,我的好莎费啊,谢谢你提醒了我啊!不然我们俩人就得吃鞭刑了。”

“吃鞭刑的只有你一个人吧!里昂大人!”一旁的拉洁儿忍不住插话。

“啊?我们大家不是挚友有难同当吗?难道你们要看着我吃鞭子自己置身事外?”里昂的表情变化几乎可以和演员媲美,一转眼又哭丧着脸。

“去去去,谁跟你是挚友。”拉洁儿拎起里昂的衣领把他从床上扔了下去。

安拉历一百三十四年冬,修耶莉亚从世界返回虚无。

安拉历一百三十五年,莫菲·法梅在以赛亚城宣布东部诸区脱离神殿的领导,将以赛亚改名为杜普萨拉,定都于此。在北临霍尔城,南至纳维亚海岸,中部以阿纳姆山脉为界,建立法梅帝国,于四月一日登极称帝,并开始驱逐境内神职人员与信徒。

安拉历一百三十五年十二月三日,在驱逐信徒时,双方爆发冲突,法梅一世皇帝下令对信徒进行武力镇压,屠杀教众三百余人,后世对此事件称为“神泣之夜”,十二月十三日,旷日持久的东西战争在“神泣之夜”的导火索下爆发了。东西双方在国境线的山脉、海岸、城邦,在以信仰为名的残念下进行了惨烈的厮杀。

安拉历一百四十一年,在无数军事行动未果之后,神国以裁判所为代表的军方,不顾神殿的戒律与反对,对坚城霍尔发动了大结界法。一瞬间,霍尔数十万人类与动物顷刻灰飞烟灭。此举使得神殿的权威遭受了重大的非议,并造成了神殿内部的分裂。

安拉历一百四十一年七月四日,中北诸区宣布脱离神殿独立。

安拉历一百四十一年七月七日,继中北地区独立之后,中部柯妮科区宣布独立。

安拉历一百四十一年七月十日,中部瓦当区宣布自治。

安拉历一百四十一年七月十一日,中部兰尔区宣布自治。

…………………………

虽然众多独立自治地区仍然保留了对安拉的信仰,但是他们拒绝承认裁判所对安拉统治继承的合法性。

至安拉一百四十二年止,在众多的地区脱离神殿宣布独立或自治之后,仅有三个地区还站在神殿一方。并且随着严惩裁判所的呼声越来越高,神殿不得已解散裁判所,并对裁判所主要人员进行审判。

安拉历一百四十二年八月八日,神殿在古德斯对裁判所二十三人众公开处于火刑,并于当日,大贤者谢弗宣布:神殿解散一切除教会以外的机构,只作为精神信仰存在,西部三区当根据民众的意愿自行建国。民众哗然,不断集体请愿,请神殿收回成命。

安拉历一百四十三年,信仰色彩浓厚的西部三区进行了全民参与的投票后,建立了以神殿为最高权力机构,以信徒院为内阁的政教一体国家,名为“安拉神国”。自此,大陆上的纷争告一段落,虽之后有王朝的更迭,和局部的内战,但国家区域一直保持不变。西部众多独立国家虽已脱离神国的管辖,但在相同的信仰基础上,仍奉神殿为精神领袖,并接受神殿的册封。

值得一提的是,法梅帝国自建国之后一直强烈反对西部诸国将安拉神化,主张客观的评价安拉的功绩,并不遗余力的驱逐境内教徒,不断遭到了西部各国谴责。但谴责归谴责,法梅帝国的崛起已是事实,还是有不少国家为了各种政治经济利益和它暗地里眉来眼去。

至今安拉历第三百七十一年,大陆上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掩盖了那些曾经的仇杀,虽然安拉神国与法梅帝国仍然处于对立状态,但大部分冲突区已成为国家,这些国家成为了神国与帝国之间的缓冲区,随着魔法科技的越来越发达,各种隔阂正在慢慢消除。

贤者不断的衰老死去,而他们的印记却不曾消亡,因为他们带有天生的魔法亲和力,他们是被安拉选中的人,往往在幼年就会发生各种事件,并出现圣痕,再护送回到神殿。至于出现在法梅帝国的贤者,当然帝国是极不情愿交出来,但也毫无办法,因为如果拒绝向神国引渡贤者将会使得西部诸国在政治上彻底倒向神国,从而引发一系列的冲突,并爆发战争危机。况且贤者这种东西,关在帝国无异于就是一枚不稳定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这种烫手玩意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的好!

但是,真正能回到神殿的贤者还是越来越少了,神殿一直四处搜寻,或因为没有发现,或因为亲情所系,又或因为其他原因,仅有六位贤者还留在神殿,这让神殿的影响力大不如前。

即便如此,这并不妨碍安拉的信徒对神殿的忠诚,她拯救人类的壮举使得任何一国,包括法梅帝国的史册上都对她推崇备至,她生前的行为在信徒眼中就是神的馈赠,她的事迹被吟游诗人反复传唱,神殿的碑石上记载了她可查的一言一行,每一个人对自己后代津津乐道的讲述着她的各种佚事,放佛她从来不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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