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平安夜的传说，苏檬到门口超市换了一大堆一角的硬币，跑了好几家店，都被人抢光了。好不容易才换够的。
当然，还有南羽的，以及破天荒的尹樱也要换硬币。
她们住校，只能苏檬一个人当苦力。
揣着满书包的硬币的时候，苏檬觉得自己像个暴发户。
所以在进教室的时候，冲着南羽和尹樱大臂一挥。
“爷赏你们的。”看起来倒真像影视频道每天播的古装剧里的嫖客。南羽大呼爱你，尹樱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
然后三个人互相换了12个，算是‘别人给的’。
因为24枚硬币的传说里，硬币必须是别人给的，而且是自愿。
她们三个默契相当的不吭气，拿着硬币就走。生怕谁破坏了传说。
而她们忽略了，传说还规定，同一个人，只能给一枚。
谁在意呢，青春期的少女只在意浪漫的部分。
苏檬做回座位，神秘兮兮的数着硬币。
林洲用费解的眼神看着苏檬。
“小柠檬，怎么？最近穷的花毛票了？”
苏檬瞪了林洲一眼。
“不懂别说话。”
随即像想起什么似得，冲着林洲眨了眨眼，又看了看硬币，来回两次。林洲懂了。
从兜里掏出在超市买东西找的一毛钱给苏檬。
苏檬看林洲掏兜，顿时开心了，笑的就像个哈巴狗，如果有镜子，她一定被自己的表情笑的肚子疼。
林洲掏出一毛纸币，看到苏檬的表情顿时嘴角抽了两下。
然而苏檬的表情垮了。
“要硬币，纸币就不灵了。”说完又捂住了嘴。
这算不算我要的？应该不算吧？我只是提醒他是硬币。
嗯，不算。
林洲看苏檬脸上飞速变幻的表情，然后又是失望的小眼神，嘴角带着无奈的笑起身向南羽走去。
“给谁啊？”南羽八卦兮兮的本质又暴露无遗了。
“就你事儿多。”林洲拿着换来的硬币往座位走去。
当然，忘了说，在南羽的各种‘一点都不明显’的‘暗示’下，林洲牺牲了4毛钱。
林洲把剩下的6枚给了苏檬，她和苏檬说，6是他的幸运数字。
晚上，送平安果的队伍就壮大了起来。盒子的，绑着丝带的，直接给苹果的。五花八门，苏檬都能想象到卖苹果小贩偷笑的样子。
林洲送了苏檬一个蛇果，红红的，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她决定，12点就吃这个。
由于这个神圣的仪式，苏檬早上就告诉妈妈，晚上在学校和南羽一起睡。当然她没说她是想和南羽，尹樱一起在半夜对着月亮啃苹果。
林洲自然也是自己回的家，拿着苏檬送她的苹果。上面绑着好看的丝带，稳稳地放在盒子里，盒子上面还有那可爱的字体‘平安夜快乐。from：小柠檬。’
苏檬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南羽正站在楼道哭。一旁的尹樱也默不作声。她问原因，都不说话。
只有南羽的哭声此起彼伏。
她不知道从何安慰，拉着她们往女生苑走。
在转身的一刹那，她看到前面的垃圾桶里躺着南羽精心包装了一天的平安果。她知道，那是原本给秦北的。对，原本。
零点到了，南羽早已经哭的没有了力气睡着了。
苏檬拿着林洲送给她的平安果，通过宿舍的窗子，看着深蓝色天空中挂着的忧伤的月。
依旧虔诚的咬了一口蛇果。
真苦。
圣诞老人，你骗人。
尹樱摸了摸枕边的23枚硬币。闭上眼，用被子遮住了流出的泪。
（9）最是无声伤人心
圣诞的喜悦很快被即将来临的期末考核冲淡。所有人仿佛又开启了战斗模式，似乎前些日子兴奋地说‘圣诞快乐’的不是他们。
南羽最近情绪持续低落，都不像她自己了。而尹樱，渐渐开始有了笑容，纵使那些笑容多半都很牵强。她或许永远都学不会像南羽一样肆意大笑。
相比起来，苏檬就幸福得多。
“说，虎门销烟的时间，代表人物，意义”苏檬手里拿着钢尺就像刀架在林洲脖子上一样。
哈哈，第一名原来也有不会的科目，呼呼呼。
林洲满脸的崩溃，大脑飞速的头脑风暴中，突然灵光一现。
“1839年6月。王则徐，嗯，意义，嗯。。。”
林洲还在想意义，苏檬甩了他一个白眼后，一记‘教鞭’打在林洲手上。
“林则徐，是林则徐！”
“哦！奥！林则徐，和我一个姓，没准还跟我有啥血缘关系呢，哈哈。”
苏檬无奈，“对得起你祖先吗？王！则！徐！同学。”
“失误，再来！”林洲摸了摸被‘教鞭’教育的右手。
苏檬看了他的手一眼。旋即说：“再来，一鸦战争什么时候？”
林洲鬼叫：“一鸦是什么？还二鸦呢？”
苏檬吐了口气，又是一记‘教鞭’，却明显轻了许多。
“还真有二鸦。”苏檬慢慢的说。然后嗓门一大“林洲，你到底有没有听课啊？”
林洲挠了挠后脑勺，弱弱的傻笑。
“都听歌了。”
苏檬彻底无奈。
教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鬼叫。
“小声点，别人还有背书呢。”身后的徐齐一声怒喝打断了苏檬和林洲的哄闹。苏檬有三秒的懵。
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徐齐身后的南羽率先出声。“你有病啊，自习课谁愿意背多大声就多大声，不乐意你就堵住耳朵。”
说完南羽就站起来踢了凳子走出了教室。台上的历史老师如同石化。苏檬赶忙追出去，经过讲台是和石化的历史老师说了声‘对不起老师，去厕所’。
徐齐似乎并没有受影响，眉头紧锁，面无表情的掏出一个作业本，撕下一页揉了纸团果真塞到耳朵里。开始念念有词的絮叨着‘第一次鸦片战争，1840年，1840年，1840年’。
林洲看着这刹那间发生的一切，朝秦北的方向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把历史书贴在脸上。
“虎门销烟，1839年，王则徐带领下…”
下一节自习上课的时候苏檬和南羽回来了。
苏檬做回座位，南羽请假回了宿舍。
苏檬看了看秦北，秦北始终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似乎他什么都没有开口说过。
然而，最是无声伤人心。
最后一节课林洲和苏檬都上的索然无味，物理老师发了小考试卷就坐在讲台上打瞌睡，右手撑着下巴，头一点一点的，地中海的脑袋顶上一缕头发随着头摆动。
整个教室安静而压抑。
林洲看了看发呆的苏檬，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小柠檬，你看物理老师。”
苏檬抬头。
物理老师在睡着的情况下果然验证了牛顿第一定律。
林洲温暖的气息喷洒在苏檬的耳蜗。
“你说物理老师会不会磕在讲桌上？”
苏檬还来不及说什么，物理老师右手一松，险些真的磕在讲桌上。顿时就清醒了。眼神清醒的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
苏檬不道德笑出了声。
“苏檬，笑什么？写完了？”物理老师呵斥一声，缓解自己的尴尬。
苏檬瞬间收起了笑容。埋头写作业，低头看到卷子上的‘牛一定律’，趴在桌子上笑的直不起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