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成功了。
挽风的目光穿过纸纱窗,落在窗外沙沙作响的古林密影上。女人,就是这样好骗,随便说几句就会把它当真。很心疼的,对吗?小兔子,难道你不知道心疼一个男人就是你已经爱上他的第一步吗?
看来,离完全操纵她的时间……不远了。
这个女人的确有让人迷失自己的能力,但这绝不会是对自己而言的。女人,对于他来说,只是用来逢场作戏的工具而已,也不过是仅此而已。而她对于自己来说,永远都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她有着让自己还无法完全信任的怪异能力,就像上次的那一场欢好,但这却并不会阻碍她会爱上自己。毕竟,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只有爱上一个男人,她们才会对他死心塌地,唯命是从。琼娘,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用爱情掌控女人,于他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挽风自动忽略自己因她馨香柔软的身子抱住而变得有些愉悦的心情,若是他发现了这一点,他定然是不会就那样亲手将她送入后宫,送入别的男人怀中。
挽风走后,胡遥一个人在房间里发了一下呆,什么也没有想,只是纯粹地不知道该干什么。半晌,她才有些回神的想要出去逛逛。
刚要弯下要穿鞋,突然想起就在刚才,挽风将自己的小脚丫子捧在手心里,那样专注,那样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罗袜的样子。
粉嫩晶莹的脚趾头被呵护在他温暖有力的大掌中时,那样倍受保护的感觉……
胡遥香腮胜雪的两颊冉冉腾起两抹红云,显得更加晶莹流艳,美丽不可方物了。
“瑶湖姑娘,夺昕可以进来吗?”门外有传来敲门的声音,是夺昕。
胡遥连忙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穿上了素面锦鞋,道:“好了,请进。”
夺昕推门而入,胡遥抬眼看他,即使是在阳光下看到夺昕,他的身上也都是散发着如同沉沉夜色般静谧的低气压。
肃然冷漠,幽寒深沉。
“夺昕,你昨晚到哪里去了,怎么就那样走掉了?”胡遥一看到他就连声质问道。
夺昕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出现了一丝尴尬的神情,有些支吾地说:“昨天,因为……恩……”
“算了,不会撒谎就别解释了,反正都是假的。”胡遥见他表情颇不自然,便也没再为难他什么。
夺昕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说。
胡遥注意到了夺昕今天的装扮,一袭黑色贴身劲装,着黑面短靴,连用来系青丝的缎带都选用的是黑色。全套都是黑色,这也怪不得胡遥总觉得他整个人像是阴沉沉的,见不得光似的。
“夺昕,你很喜欢黑色吗?”
夺昕千年不变的冰山脸看着胡遥,深寒如潭的孤寂瞳仁里晕开一片让人察觉不到的温暖:“不是。”
“那你为什么总是喜欢穿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鞋子,黑色的缎带呢?”胡遥扯起夺昕的衣袖,抬眼问道。
“这样杀人很方便。”夺昕的视线随着胡遥白皙纤细的小手游走,落到自己黑幽幽的衣袖上,眉头浅浅的皱起,“瑶湖姑娘不喜欢黑色吗?”
“不要叫我瑶湖姑娘,我的真名叫胡遥。”穿越到这里这么多天,再次提到自己真实的姓名之时,竟是那样的陌生与熟悉。
夺昕纹丝不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但却也只是略微而已。
她把真实姓名告诉自己,是在表示她对自己的信任吗?
“是,胡遥姑娘。”
“去掉姑娘,我知道自己还是姑娘,不用你时时刻刻来提醒。”
“胡……遥……”
胡遥听到他有些别扭的叫法,甜甜地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一轮小小的月牙。
“恩,以后记得都要这么叫哦。”
那笑容太过耀眼,太过灿烂,有些明朗得灼伤了夺昕那双有如沉沉夜空般孤寂廖漠的眼,他有些躲避的侧过脸,不敢再去看胡遥。
“对了,夺昕!”胡遥的眼睛亮晶晶的,宛如天上的星辰坠入葱绿重叠的树林般明媚,“我要出去逛逛,你要不要跟着过来保护我?”
即使是命令,也要假装询问一下他的意见,让他觉得自己很是在乎他的感受。
夺昕寒眸闪烁,继而颔首:“是。”
“不要说‘是’,虽说你是我花钱雇来的,但我们是朋友!”胡遥眉眼弯弯,秀丽之中多了几分慧黠,唇畔带笑娇俏而可爱,“你应该说‘好’。不然我可就生气了。”
打感情牌……应该不会错吧。胡遥暗暗地思量。
她是一个很没安全感的女人,她不会轻易地去信任任何人,尤其是在被骗了那么多次之后,她更加地不信任男人。
胡遥所能做的,只不过是想要把和夺昕之间这种纯主顾关系变得不一样,变得暧昧不清,变得让他不会就那样轻易舍去。
她是坏女人吗?不,这只不过是她想要在这个陌生世界生存下去的法则而已。
从某些方面来说,她和挽风是一类人。
不信任感情,却又……不得不利用感情。
夜国风景宜人,气候四季如春,前来游玩观赏的人自是很多。而夜国闻名于天下的却不是它的旅游业,而是它对烟花巷陌的汇集和注重。夜国整国风气开放不骄纵,一到晚上便处处笙歌,声色放从,即便是在边外守城的将士也会听得见城内的莺歌燕语,娇吟媚曲。
也正是如此,许多商贩常常聚集于此,想要从中获得商机。
夜国称得上是五国中最最悠闲世外的一国。
大街上充斥着小贩们高声的叫卖声,糖葫芦、泥人、面具、胭脂水粉、银镯挂饰……好不热闹。行人们要么在路摊边驻足留看,要么摩肩擦踵地继续在街上游荡,一派繁荣昌盛的忙碌景象。
而此刻繁华热闹的大街上此刻走来一对奇怪的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