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个人,又要应付黑衣人的小茹,已然不敌,她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好多的伤口。秦伊雪只是看着,默不作声。她们跑得很远,不知道又多远了,突然一个黑衣人飞身出来,还没回神,那人便已经越过小茹的防线,直逼向自己,看着那把剑就要几乎击向了自己,秦伊雪也不知道了躲避。已经说不上害怕二字了,只是绝望的求死。也许没有了她这个累赘,小茹还是可以摆脱后面的黑衣人活下去的,秦伊雪甚至这样想,哪怕自己不再懂小茹,不敢说懂她了,却依然想她能够活着。
“叮……”小茹见势,即使出手挡住了那把突如其来的剑尖,这才脱开秦伊雪的手和那人纠缠起来。
“你们以为可以逃得掉?”那黑衣人冷哼了一声,是男的。
“小姐,快走!”小茹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好不容易趁着空隙抽身出来奔到秦伊雪面前,将手中的短刀按在了秦伊雪的手中,用几近乞求的声音叫喊道。
看到小茹眼神里非要护她周全的坚定,秦伊雪犹豫了一下。“快走。”小茹眼看着那个黑衣人再次袭来,又推了秦伊雪一把。看着眼前这个视死如归的保护主人的小女孩,黑衣人冷笑,而后连眼都不眨,便是一刀下去。
“不……不要……”只是那一眼,便是秦伊雪梦魔的开始。剑光闪过,鲜血从小茹的身上飞溅而出,落到秦伊雪的脸颊上,那温热似要灼伤了她的脸,仿若要将她毁容一般。
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就在黑衣人以为只剩下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秦伊雪时,她一手还抱着那个地上还有一丝气息的女孩,另一只手已经将那把短刀紧紧地握在了手上,随时等待对方的到来,趁他放松警惕的瞬间一刀毙命。
眼角瞥到了那个人身上的刀,小茹笑了,和娘亲死前的一样,让秦伊雪不明所以。而后小茹磨蹭着伸出一直手去够那把短刀,随后举到秦伊雪的面前,“这就是夫人和小茹誓死守护的圣物,小姐定要……定要……好好保存。”
“叮……噔……”人死去,手垂下,刀掉落。
秦伊雪僵在了原地,眼神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把刀,仿若要生生把它盯出个洞来。
“走。”就在前面的黑衣人追来的时候,突然一个黑衣人从后面出现拉起了还在地上的秦伊雪。在她回眸的那一刻,黑衣人的眼神晃了一下,虽然已经看不清满脸是血的她的容貌,他却在那个女子的眼中看到了闪烁的光芒。
这个穿着不同黑衣的人,秦伊雪猜他们不是同伙,所以她便将自己的性命交付到他手上,看着那些追来的黑衣人,秦伊雪知道,自己只有这么一个机会。他知道这个女子在打量自己,但是只有一秒,而后快速地弯下腰捡起地上那把小刀,走回他的身边,听话地让自己带着她走。
不知道飞了多久,确定已经安全了,黑衣人才带着秦伊雪落回地上。
“现在安全了。”不过是刚好路过,看到了这个女子被一群黑衣人追杀,便顺手救了来,可他并不打算这样一直带着她。
“名字?”秦伊雪才站稳,便问道。看那人不答,确定他不会告诉自己,秦伊雪只是又看了黑衣人一眼,转身便走。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救了她,却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就走了。他倒也不在意,反正都是顺便。名字?他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的名字,他也没要求被救的人顺便说声谢谢不是!笑了笑,飞身离开。
秦王府一夜之间被灭门的消息很快在圣羽国传开。有人猜想是秦王得罪了谁,所以遭人来复仇;有人说秦王府里定是有什么宝藏,让人起了窥视夺取之心;更甚至有说是那些个人看上了秦王府的小姐,所以一夜之间杀了王府里所有的人劫走了那个貌美的人儿……究竟真相如何,无人知晓。
事实上确实没有人在秦王府的那些尸体中找到那个人们口中盛传的貌美小姐。一夜之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公子!”一个人出现在马车外。
“找到她了吗?”车内的人隔着帘子问道。
“没有。”那属下回答。
“继续找。”苏辰猜想自己那天救的人就是秦王府唯一活下来的人。只是他不曾想那人就是他那天要去救的人,秦王临死前托付给他的女子。
“是。”只是,这是,已经改变了容貌的秦伊雪正好从马车外走过,苏辰并不知道。
那一夜。
“你真的是一把神器,还是别人口中所说的魔刀?”手握着那把冒着寒气的短刀,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不觉得寒冷,也许是它的温度和她此刻身上的温度太多相似了吧!联想起娘亲临死前说过的那几个字,她迷迷糊糊中觉得,这把刀并不是那样简单。
不知道为什么,她潜意识里觉得它需要用人血来祭祀才能发挥作用。“你不是沾了我娘亲和那些人的血,难道还不够吗?”她真傻,它只是一把没有生命的刀而已,又怎会听得懂她说的话?她嘲笑自己。
“既然不够,多一个人的又何妨!”才说完,秦伊雪已经拿起刀往自己的脸上划去,没有用很大的力气,脸上便多了一道难看的痕迹。不是她有虐待自己的倾向,而是,为了活着,她不能再是她了。不能!
没有料想中的刺痛感,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冰冷。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只是觉得奇怪,没有流血,那道凹凸的痕迹也在手中失了感觉,就好像它会自动愈合一般。她不相信地再细细摸了摸,还是一样。到河边洗了脸上小茹留下的血,她发现,自己的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没有江湖人所说的人皮面具的残留掉落,但已经不是自己原来的那张了。毁容是迫不得已,只是现在不用这样做也能达到目的,那么秦伊雪便不再动那个念头。
这时一个声音从她的怀里响起:“很好,很好。记住,只有你心中能够断情,我方才为你所驱使,从此你便是我的主人了。”即使秦氏以她的鲜血为祭,甚至以圣祭司的之名命令它,它都不在意,只是今夜这个女子,它认可了。不是因为她是第一个用血祭祀自己的人,而是因为它感觉到了她心里那份无法比拟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