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哥哥。”秦伊雪盯着秦幽冥,秦幽冥又何尝不是。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哈哈……”突然,秦幽冥开始大笑。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只是他徒作了坏人,他以为自己再也配不起他的伊雪妹妹,他一直都那样以为,只是,好像不是这样的。
“几日不见,想必你们有很多话要说,那苏某就先出去了。”苏辰轻易地从秦伊雪手上离开,然后让出营帐,给秦伊雪和秦幽冥独处的时间。
“我……”秦伊雪慢慢地向那个站立不动的秦幽冥走过去,还想这条路漫长到走不到尽头,她不知道自己此时还能说什么。一切都已经明朗化了,仇不能不报,那么她的幽冥哥哥呢?
“我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自己父王的错,他一直不愿意去揭穿,只因为她还在,只为了她,如今似乎没有必要了。
“你一直都知道?”秦伊雪更是惊讶。
“是。”秦幽冥承认。
“哈哈……”这次换作秦伊雪大笑起来。
“不要笑了。”比哭还难看。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秦伊雪停止了笑,脸上表情难以形容。原来变的不止是她,原来他和她一样,心里似乎没那么痛了。
“伊雪……”秦幽冥不想看到这样的秦伊雪,他想她的心里铁定已经泪流成河。
“从此之后,你我就有如这玉佩。”秦伊雪神不知鬼不觉已经将苏辰送给秦幽冥的玉佩拿了过来,捏了个粉碎,也伤了自己手。血滴落,而不知痛。
“啪啪啪……”肖离秋出现,身后跟着的苏辰脸上神情深沉,而肖离秋却一脸看戏的模样。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看来你该走了,幽冥兄。”肖离秋出声道。
“伊雪。”秦幽冥企图再唤回那个不可能的人,却再也等不到她的回应,然后失落地离开星辰军营。
“你要去哪里?”就在秦伊雪也准备离开的时候,苏辰方才作声。
“王爷戏也看完了,伊雪应该可以离开了吧。”秦伊雪冷冷道。
“你父王将你托付于我……”他的意思是想要娶她吗?可是她并没有答应过。
“玉佩已碎,你并不算食言。”她在告诉他不可能。
“如果我坚持呢?”秦伊雪没想到苏辰会趁自己失神的时候点了自己的穴道,只能任由苏辰将自己抱到他的榻上。
“或许你该好好睡一觉。”苏辰不顾秦伊雪怒视的眼光点了她的睡穴。
次日,秦伊雪辗转醒来欲走,却被苏辰拦住了。
“现在只有我能够帮你。”苏辰一直在营帐内等着秦伊雪醒来。
“是吗?”秦伊雪转头看向苏辰,她倒要看看他凭什么这样以为。
“不信你可以试试。”苏辰一脸的自信,似乎是说没有了他的帮忙,秦伊雪就无法做到,“我给你一年的时间。”
“然后呢?”如果一年的时间做到了他要怎样,做不到她又怎样?
“做我的王妃。”这就是苏辰的条件。
“……”她为什么要相信他,自信过头的秦伊雪不理会硬是要离开,而苏辰只是笑了笑,没有再阻止。
“怎么,你舍得放她走了?”肖离秋这时候走了进来。
“舍不得怎样,舍得又怎样?”心不在,强留不得。
“她会回来的。”不同于肖离秋的一脸漠然,苏辰笃定地说了一句。
“小姐?”李莫担心地看向秦伊雪。
“我没事。”迅速换上了笑脸。
“幽冥哥哥呢?”他比自己先走,想必已经回来了。
“在帐里……”不等李莫说完,秦伊雪已经疾走进秦幽冥的营帐。
“哥哥……”秦伊雪没想到自己回来看到的秦幽冥一脸的狼狈,只是一会的时间而已。
“走开。”秦伊雪抓着秦幽冥的手被用力拨开,秦幽冥冷冷地看向秦伊雪。
“幽冥哥……”秦伊雪不解。
“不要叫我哥哥,我不是你的哥哥。”没等秦伊雪喊完秦幽冥就打住了她。
“可是……”她的杀父仇人并不是他,她不会像那个人一样牵连无辜。
“你走吧。”他不再看她,她的幽冥哥哥再也不会用从前那样的眼神看她了,他望向自己的眼神里开始有了一种叫做黯淡的光。
谁都有自尊,秦伊雪亦同样。她走了,不再依赖在她的幽冥哥哥。或者,她从来就没有哥哥。他从来不是她的哥哥,他是这样认为的,她也同样。只是现在无论怎样的关系,早在他的父王杀害她的父王的那一刻开始,注定了不会再有关系。
离开军营的秦伊雪暗自回到了圣羽国都,这座看似辉煌无比让人敬畏的宫殿,里面却住着如此不堪的人,而那个主宰这个宫殿有着生杀大权的人,却是她的叔叔,而今以后,再也不是了。
秦伊雪以为,凭着自己的武功可以为父报仇,可是她终究是抵不过圣君的千军万马。他身边的人太多,以至于她无法靠近他,尽管她愿意不惜一切于他功归于尽。
“没想到你的武功竟然那么了得,看来是我低估了你。”圣君大笑道。
“为什么杀我父王?”中箭的秦伊雪扶着一旁的石狮子,肩上的箭伤似乎并不重,只是那箭上沾了毒,让她此刻武功暂时全失。
“交出饮血,或者我还会考虑告诉你。”圣君道。
“真的是因为饮血?”秦伊雪开始开怀大笑,原来一直只是因为这样东西,笑的同时,心似乎没有那么痛了,或者是肩上的痛微微盖住了心里的痛,又或者因为中毒脑子开始模糊,“原来几十年的手足之情,竟然抵不过一把饮血。”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但是,你不会得到它,即使我死。”秦伊雪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捜……”圣君一个命令,身边的人开始走向那个已经昏阙的秦伊雪身边,蹲下,正欲捜出他想得到东西。
“父王,你说过不会伤害她的。”秦幽冥及时赶回。
“王儿,儿女情长并不能坐稳江山。”圣君如此教导自己的儿子。自古以来江山的稳固就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