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痒痒的感觉一会就会消失掉,没成想,竟越来越痒,越挠越厉害。
萧云蹲在一旁看好戏,看到这厢,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笑声响彻云霄,惊走了一片鸟儿。
“谁。”几个人向林子这边看去,边挠边怒视着。
“哈哈哈哈。”萧云继续肆无忌惮地笑着,看着外面几个人抓耳挠腮,好不滑稽。
“是那娘娘腔。”那个瘦小的汉子只觉得浑身都痒了起来,一边使劲挠着,一边喊道。
“大伙抄家伙。”为首的汉子使劲一挠额头,就要去抽腰里的刀。
“我要是你们,绝对不会干这种蠢事。”萧云止了笑,慢悠悠地走出来,不紧不慢道,“我这药可是只有我们知道怎么解,你们要是杀了我们,只怕你们会痒得难以忍受,最后只能把自己挠的肠穿肚烂,最后悲惨地死掉。”
为首的汉子还未说话,那个瘦小的汉子已经扔掉了武器,扑通跪倒地上,痒得边笑边哭:“娘娘腔,不是,萧大掌柜,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解药给我们吧。”
其他几个手下也不好受,只觉得身上奇痒无比,怎么都解不了痒,最后干脆躺倒地上打起滚来。
为首的汉子也有些受不了了,那股子痒痒的劲头儿从额头直传到全身各处,像是千万条小虫在身上爬着,痒得难以言喻。这一番忍耐,竟连刀都拔不出来了。
白挽尘像是看不过眼,皱着眉头扶着树干走了出来,挽住萧云的肩膀,沉声道:“你们不要为难我们就好,那边有个池塘,可以解……”
话未完,跪伏的打滚的三个人立刻爬起身子,一溜烟向池塘奔了过去。只剩了他们的头儿站在原地咬牙坚持,饶是这样,他的额头也已经被挠破了,渗出了鲜血。
萧云也看不过去了,扶住白挽尘,皱眉道:“你怎么还不去?难道你真的要痒死么?”
那大汉双目狰狞,猛的咬牙拔出了腰间的刀,狰狞道:“老子才不信你那么好心。你们只是想跑。那池水根本解不了痒。”举起手里的刀,砍了过来,怒喝道,“我宰了你们。”
萧云一惊,白挽尘现在重伤,自己怎么能跑的了。
眼见着躲不过了,就听那个瘦小的汉子尖锐的声音传来:“老大。好舒服。快过来。”
虽然距离远,却听得清晰。
刀刃生生顿在了白挽尘头上几寸的地方,萧云惊出了一身冷汗,看向白挽尘,虽然脸色苍白,神情却仍是镇静的。
“挽尘是个大夫,只会救人,从来不晓得杀人。”白挽尘微笑着看向对面的大汉,道。
“我。”大汉挠了挠手臂,咬牙忍住不适,道,“我要杀你们,你有机会,还会留我们活路?”
白挽尘笑着握紧萧云的手,缓缓道:“你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那大汉怔了怔,手中的刀“当”地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狗屁的任务,老子不接了。”那大汉呸了一声,转身狂奔向那边的池塘,大吼道,“老子叫方大头。在城东卖猪。你们小心点黄记钱庄的老板娘,她不是个好东西。”
远远的,听到“扑通”一声,方大头已然跳进了水里。
白挽尘咳了两声,大声应道:“在水里泡两个时辰,药就能够解掉了。”大约是声音大了些,话刚说完,又咳嗽了几声。
“喊什么喊。”萧云嗔怒道,手掌轻拍着白挽尘的后背,帮他顺下气息,道,“告诉他们时间干吗?多泡会儿不是更好。”顿了顿,哼道,“把咱们害成这样。”
“云儿。”白挽尘笑了笑,在萧云额上啄了一口,“其实我没告诉他们,这痒痒药有解药,涂上立刻就好。”
“你。”萧云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就说你没那么好心。”
两人相视一笑,互相挽着向出山口走去。
“方才你怎么不躲?”萧云感受着身边的温度,问道。
“你不是也没躲么?”白挽尘瞟一眼萧云,笑道。
“我是吓傻了。你没看他的刀来的那么快么?”萧云伸出食指顶了顶白挽尘的胸口,道。
“那我也吓傻了。”
“扯。”萧云哼了一声,白了一眼白挽尘,道,“你镇静的很,要是丢开我,肯定躲得开。”
“其实。”白挽尘笑笑,语气有点认真,“我觉得和你能死在一起也不错。”
萧云心里一暖,咬住嘴唇笑得格外腼腆。
身边的白挽尘挽紧了自己,温润的唇凑到了自己耳边,一字一字道:“云儿,我们生不同衾死同穴。”
萧云再也忍不住满心的感动,准过身子,死死抱住了白挽尘,把头埋到了对方的胸前,嗔道:“姓白的,回去你就把我娶过去,不娶我,你就一辈子光棍。”
“好。”白挽尘挑唇一笑,抱紧了怀中的人儿,之后久久不语。
山间,好一幅美景……
这番折腾,两人早就狼狈不堪,回到庄子的时候都没了人样,萧云一间庄子大门,就两眼放光,扯着嗓子喊道:“快准备几个馒头。要饿死人啦。”
白挽尘情况更差,一身血污,衣裳破烂的如同乞丐,只是神情要比萧云高雅的多。
不过这时间,萧云哪还顾得上形象,进庄以后搀着白挽尘直奔厨房而去。
两人除了萧云掏来的三个鸟蛋,一天一夜什么都没吃,自然饿得厉害。
中午的剩饭还没来得及喂猪,萧云立刻承担了猪的任务,端过那些剩饭,就这馒头蹲在灶台前就开始大吃特吃。
“云儿,吃慢点,别噎着。”白挽尘饶是饿成这样,依旧优雅地小块儿小块儿吃着馒头,哪像萧云这般狼吞虎咽。
萧云也不答话,只顾着蹲在地上瞅那一堆菜,差点把脑袋都塞进碗里。
突然地,一双白色的靴子停到了萧云眼前,很不礼貌地踢了踢她的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