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煜城也愣住了,急忙起身过来,弯腰就把冷明珠从地上抱起来了,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白子月看到了,冷明珠的鼻子在流血,不是一滴滴的那种,而是喷洒式的,顿时吓得小脸发白,跟了出来:“我去开车。”
“嗯。”夜煜城甩开大步,白子月只能一路小跑跟着,车子直接开进了第一医院。
一个男人着急了会是什么样子的?
白子月见识到了,她看着夜煜城黑着脸下车之后一路狂奔,怀里还抱着鼻血一直不停留的冷明珠就冲进了电梯。
“都滚开!”
夜煜城电梯门口,这一嗓子把白子月吓得愣在了原地,就那么看着他冲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闭的时候,她听到了夜煜城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在轻唤:“明珠,明珠,你睁开眼睛!”
耸了耸肩,抬头摸了摸自己的鬓角,白子月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大厅里,身边人来人往,可是耳朵里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这一刻,白子月还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得心里某处有些空落落的不舒服了。
“子月?”声音很清和。
白子月机械式的转过头,就看到顾北从旁边走了过来,一只手臂还缠着纱布吊在胸前,急忙过去:“顾总,你怎么受伤了?”
顾北笑了笑:“没事,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来了,你怎么在这里?”
白子月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尴尬的笑了笑:“过来办点儿事,没什么。”
“如果没事,帮我个忙?”顾北顿了一下:“工作不方便了,过去帮我一下,不耽误你明天的开学典礼。”
“哦。好的。”白子月心里倒是觉得挺对不起顾北当时给自己的机会,这个时候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车在外面。”顾北说着往外走去,白子月跟在她身后到了停车场,开车带着顾北回去了顾氏公司。
办公室里,白子月坐在旁边拿着文件,顾北靠在阳台的软垫上,微微闭上了眼睛,耳边就是白子月软糯的声音,这个女孩子的声线很好听,一本正经的说话感觉都是软绵绵的。
顾北忍不住摇头笑了,她都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女人,这么多年除了雷厉风行、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之外,倒是没有一点儿女孩子的样子。
“顾总,文件有没有修改的地方?没有的话可以签字了。”白子月放下文件,从旁边拿过来签字笔。
顾北伸手接过来,表情略微一顿,刚刚手指掠过白子月的小手,竟让她心狂跳一下,抬眸看着白子月,她眸子清澈,整个人像是一滴晨曦中的露珠一样,晶莹剔透。
“投错胎了。”顾北低头认真签字。
白子月一头雾水,也没多想顾北这句话的意思。
看着顾北签了字,白子月终于松了口气,自己在这里一上午时间了,给顾北读文件,帮着处理工作,倒是没时间去想医院里的夜煜城和冷明珠了。
“中午了,吃点儿什么?”顾北放下签字笔,问。
白子月抬头,刚才走神儿了,所以一时竟没办法回答。
这种懵懵的小表情,顾北的心又是一紧,忍不住打量了几眼白子月,内心有一些东西在迅速瓦解中。
“职工餐厅的饭菜还好,我们去吃饭?”顾北单手撑着自己站起来,白子月急忙过去扶着她:“顾总,我还有点儿事情没办好,就不陪着你吃饭了。”
“可我吃饭也不方便,怎么办?”顾北身高优势,再加上白子月扶着她,所以垂眸就可以看到白子月的发顶。
这个女孩子太娇小了,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亲近和保护。
“呃,那我去餐厅带回来吃的,你喜欢什么?”白子月当然知道顾北身为这家公司的总裁,总不能带着伤去职工餐厅。
顾北随口报了几个菜名,看着白子月离开。
坐在工作台后面,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这么多年还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她喜欢和白子月在一起,那种感觉说不清楚,总觉得白子月这样的女孩子才是真正的女孩子,是自己生命中很缺少的那种。
拿起电话:“,牧原,给我查一下白子月。”
对方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挂掉电话了。
半小时后,传真机开始工作,顾北很随意的拿过来一张看,脸色却有些发黑了,就在这个时候白子月敲门,提着食盒进来。
“顾总,我让餐厅的厨师给你炖了大骨汤,对你的手臂有好处。”白子月走向阳台,阳台的小桌子可以放下这些东西。
顾北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再看看白子月忙碌的小样子,眼底有了疼惜的神色,起身走过来,就站在白子月身后,声音轻轻的:“如果需要钱,直接开口就好,你怎么能去夜煜城的枫园?”
哗啦一声,白子月一不小心把炖盅碰翻了,里面刚出锅的热汤洒了一桌子,急忙蹲下想要捡起来。
顾北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叫钟点工进来清理,你去洗洗手。”
白子月心里这下彻底乱套了,顾北怎么会知道自己和夜煜城在一起了?还知道什么?
洗手,反复的洗手,最终也只能推开门走出来。
房间里显然是被收拾过了,顾北看到白子月出来了:“过来,坐这里。”
白子月看着顾北指着她的办公椅,急忙摇头:“我站着就好。”
顾北笑了笑:“你啊,胆子这么小,那么多事情怎么扛下来的呢?真是让人心疼。”
没错,顾北查了白子月,知道了过去的那段时间白子月都经历了什么,同时也知道了白子月最近频繁出入枫园,与夜煜城关系匪浅。
至于夜煜城这种人,顾北看看白子月,微微摇头,这小白兔似的女孩子,还不被夜煜城啃得渣滓都剩不下?当然不是在床上,而是利用。
全泉城的人都知道,夜煜城那可是御弟哥哥,禁欲系的男人绑了一个女人在身边,能有什么好事?
过来,拉着白子月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自己则斜倚在办公台旁:“用了他多少钱?”
“呃?”白子月不知所措的看着顾北。
顾北宽和的笑了笑:“夜煜城这种男人城府太深,你告诉我多少钱能换回来你的自由。”
白子月垂下头了。
说真话,接连的打击下来,白子月的内心是脆弱的,但一个字也不敢说,或者根本无人倾诉,这个时候顾北说的话,让她眼眶都湿润了,哽咽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