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沫从来没想过一把真实的枪顶在自己头上是什么感觉,如今她懂了,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是一瞬间,接着就淡定了许多,那么多年和张沫一家在一起,她已经如同一个有经验的刑警,即便她只是刑警的女友,而且还是个新参加工作的刑警。
躺在破旧椅子上捂住胸口鲜血的穆子萧从丁沫的眼神中看出了她是个女的,于是收回了凶狠的目光,变得温顺很多,再说他也快疼死了,于是,咬着牙,满头大汗,忍住疼痛,朝拿枪的手下示意让他把枪拿开。
小弟十分懂大哥的意思,但又怕丁沫不听话跑了,于是上前夹着丁沫。
你赶紧的,我可是照着你那个电话打的,别告诉我们是糊弄钱的江湖庸医。
这种伤我治不了,必须得去医院,丁沫看出了这帮人非一般人,平日里自己只是给那些没钱医治的人看病,并没触犯过什么法律,如今可是枪案,这种事,碰不碰都是死路一条,自己可没做好冒那么大危险的准备。
要特么能报警,要你来干嘛,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帮我大哥把子弹取出来,你根本走不出去这道门。
这么说我必须救了?
必须救。
穆子萧疼的快要昏厥,此刻他看人都是模糊状态,但不知为何,他就能感觉到这女扮男装的丁沫一定是个女的,而且一定很善良,于是伸出手拽着丁沫的衣袖,丁沫回头,两人四目相对,穆子萧微弱的呼吸,喃喃弱语,丁沫似乎看出来,这是他无力的求救。
你看见我大哥什么样了么,还不快,再过会他死了我让你陪葬,小弟焦急着。
好啊,那可别怕疼,这可不是适合做手术的地方,要是日后感染可别怪我。
大哥,这,小弟问询着穆子萧的意见。
穆子萧的眼神更加模糊了,疼痛让他感觉自己瞬间就可以归西,一点力气都没了,于是最后的力气只用在了昏厥上,但他的手始终拽着丁沫的衣袖。
你大爷,耽误时间,我大哥死了,我特么毙了你。小弟急的哭了起来。
她只是昏了过去,丁沫熟练的摸了下穆子萧的脉搏。
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做手术呗,把那种桌子弄干净,把你大哥抬上去。
小弟迅速将桌子移过来,擦拭干净,丁沫二话没说,把身上的背包扔在地上,丁沫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白布快速的铺在桌子上,拿出止血带、碘酒,和手术刀等设备。
抬上来,快。
小弟和丁沫一起把穆子潇抬上桌子,丁沫拿起碘酒,哗一下洒在他身上的伤口处。
你特么对我大哥做了什么?还不做手术。
闪开,别碍事,到时候回头我告诉他你防碍我做手术,小弟乖乖的闪开。
丁沫不理睬在一旁拿着枪张牙舞爪冲她喊的小弟,特别淡定熟练的掏出针剂打了麻醉剂给穆子萧,接着开始撕扯他的衣服,硬朗的肌肉露在她眼前,即便布满鲜血仍能感觉这是一个结实有力的身体。接着丁沫熟练的割开子弹受伤的边缘,然后拿出手术钳夹出子弹,将子弹扔在地上,然后快速熟练的缝合伤口,一切都非常短的速度。
接着丁沫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你,你不能走,你得等我大哥醒来。
丁沫不能开口说话,一开口她就会暴露她是个女人的身份,其实并不知,穆子萧已经把她的摸样深深的映入脑海,所以她一直不语,只是收拾东西,收拾完毕后准备离开,再次被那把枪顶住了脑袋。
丁沫脑海中浮现出,张晨光对她和张沫两人的训练,这么多年,警校她没考上失利后,她就没机会使用,今天看来她可以展示展示,不然苦练的那些功夫也许永远也没用武之地。正准备大显身手的时候,张沫推门而入,并且高调的大喊着:“不许动”。
张沫在门缝里看了半天了,他开始矛盾,这个时候要不要去上前审问这些人,究竟为何受伤,枪伤可不是小事,可丁沫却非法行医,这两件都要命的事儿他没有上报也不行,上报了丁沫也脱不了干系,不上报自己犯了组织错误,所以一直到手术结束他都是摇摆不定,但现在看见丁沫被枪指着头,他不能再摇摆了,于是推门大喊声,警察!
拿枪的人顿时慌了,丁沫趁机一脚踢飞他的枪,背上背包,几乎是三下五除二把几个人打倒,和张沫配合默契,随后突然进来几个人,这些人是来接穆子萧的,正巧把沫沫二人给包围住了,两人对望一眼,背对背展开了反击,很是痛苦!
丁沫头发散乱开,拉着张沫就跑,此时的受伤穆子萧微微醒来,看见了头发散乱,样貌美丽的丁沫,模糊中感觉丁沫像神女下凡,长发飘逸,美若天仙,无论如何他都想把丁沫的样子深深的记在心理,自己无力说话,意识被麻药左右,慢慢的又昏迷过去。
丁沫拉着张沫开跑,两人冲出了几人的围堵。
你搞什么?跟踪我?
你搞什么?
两人边跑还不忘记争吵,小弟们追出几米便被喊回。
赶紧收拾东西,估计刚才那是警察,把大哥赶紧带回去。几人赶紧小心翼翼的上前抬起穆子萧。
丁沫一出门就甩开张沫上了自己车开溜,张沫怎么会放过她,两人一前一后在街头追逐起来,丁沫显然是发泄,张沫居然跟踪她,而且发现了她的事儿,是发现的第几次呢?如果是第一次可以原谅,如果是好几次,无法原谅!
张沫此时也很恼火,女友藏着这么大的事儿,是第一次呢、还是很多次了,到底为什么?缺钱?
两人各自猜测着对方,两辆车在车水马龙里追逐,仿佛用车技来发表心中的疑问,就这样一直来到丁沫家门口,两人冷静下来,张沫下车拉开丁沫车的门,丁沫下车将背包扔他怀里,两人一前一后上楼。
张沫跟在丁沫身后,那种谨慎小心甚至有些胆怯的样子让他回想起那年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