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柳子莺来说,就是枪毙他也无话可说,令他无比伤心的是:对不起花增录的父母和他的妻子儿女,这一点儿让他觉得比用刀子捅他还难受。
三天后,柳子莺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见二宝拿着卡片来找他,连忙道谦:“对不起啊牛调度,前天的话让你伤心了。”
“这点小事儿你就别往心里去了,我早就忘光了!”牛二宝笑着说。
“你说这,我这是怎么了,倒霉事儿怎么尽让我撞上了?”说着柳子莺眼里又想流泪。
牛二宝见柳子莺又想掉泪,心里也很难受,忽然象又想起了什么事,想给莺子说,结果是张了张嘴,又慢慢地合上了。
“调度,有啥你就说吧,你就是骂我也行,我受得住。”柳子莺知道三天前他对二宝恶言相向,极大地伤了对方的自尊心,让对方骂自己出口气也是应该的。
二宝见莺子说出这样的话,连忙笑着说道:“莺子,我不是想出气,我是想到了一个人!”
“人?什么人?”
“世外高人!”
“你就别卖关子,快说来听听呗!”
“莺子,你就到崂洼拉碳吧,那里有一个世外高人徐一鸣,绰号徐半仙,那人可神了,你只要想法见到他,让他给你指点一番,说不定你的运气从此就蒸蒸日上了呢!”
“我看算了宝哥,你也甭为****这个心了,我就是这个命,再算也折搭,你见能把赖命算成好命的有几个?一个也没有!”
“哎,我说莺子,你还别不信,这个人可不一般!天什么时候刮风,什么时候下雨,地里种庄稼,那年收什么,一说一个准儿,神着呢!我听很多都这么说,反正我看中不中你去试试吧,不会有啥坏处!”
“依我说牛调度,试试也是白费力。算命这东西是老天爷给那些肢体不全的人找的吃饭门路,要不然的话,那双目失明的盲人还不饿死了?”
“你说的不错呀莺子,起初别人说我也不信,就我大哥家发生的那档子事儿我算是彻底的服了!”
说话间,牛二宝陷入深深的沉思。
牛二宝的哥哥牛大宝是一个头脑灵话,善于经营的人,凭着合适的环境,周密的计划、良好的人缘,成功的运作,几个生易下来轻易而举地就赚了八百多万元。
有了钱,胆就壮。手中有了八百多万,大宝产生了大干一埸的念想。他坚信,就凭自己的能耐和良好的人际关系,用不了多入,自己就是燕山地区最具经济实力的风云人物。
说干就干,经过数月的市埸调查,他给自己制定了三步走的发展战略:一是建立基地,壮大实力;二是引进高科技,开发新产品;三是走出国门,争锋国际市场。这三步只要实现,到时候我牛大宝就有本钱与世界大享比尔盖茨来个一争高下,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华月民族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最富有的人在华月!
决心一旦下定,大宝便一无反顾。在朋友们的帮助下,六十亩场地合同顺利签约。有了场地,就有了根基,紧接着他就按自己的规划建场房,安设备,历时一年零六个月,设备试车成功。此时的牛大宝,雄心勃勃,豪情万丈。
然而,经过一年的经营,结果并没有象他预想那样壮大经济实力,而是出现了严重的经营性亏损。
“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出了内奸,只有内奸捣鬼,才会造成这种结果!查,你们给我认真的查,要是给我查不出来,内奸就是你们,我相信,内奸就在你们中间!”怒不可遏的公司总裁牛大宝把他手下的管理人员叫到他的办公室,一个个指着鼻子训,手指把老板桌敲得砰砰的响。
然而查了两个月,并没有查出什么内奸。
产出的产品有数,账务进出清楚。
到底赔到哪儿去了呢?
正当牛大宝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位白发苍苍的游方道长走进了牛大宝的视线,这位道长就是燕山神算大师徐一鸣!在当地人们的心目中,徐一鸣知风水,识阴阳,明祸福,晓天机,移山填海,捉妖拿邪,是个法力无边的人,看见了此人,牛大宝喜出望外!
“徐道长,我牛大宝苦哇,平时我省吃简用,从不旷费,更没走邪路。投入了这么多钱,费了这么大的力,辛苦了四年一千四百四十天,却闹了个大亏本,开始我惑疑是内部有人捣鬼,造成了严重亏损,查了两个月,却没有发现任何人行奸作鬼,你说这钱到底赔到哪儿去了呢?哎呀,老天爷呀,我牛大宝可是没法活了呀……”
牛大宝说着哭着,把拳头在脑袋上擂个不停。
徐一鸣见牛大宝如此伤心,便安慰说:“事已至此,哭有何用?只有从容面对了。你且领我在你公司里走走看看,我才好说话。”
牛大宝听大师如此说法,就停止了哭泣,带着大师在公司范围内转悠起来。在转悠的过程中,大师也不时地问些话,大宝也如实作答。
当大师转过看完又回到总裁办公的地方以后,公司总裁牛大宝连忙让下人安排大师饮食就餐,大宝亲自作陪,态度十分虔诚。
“想听听么?”大师徐一鸣小声问道。
“想”!
“好,那我就大概给你说说。”
不说便罢,徐一鸣寥寥数语,竟让牛大宝非常吃惊!
五百年前,牛大宝建场的地方住着牛、裴、邢三家大户。牛家住在这一带的东岗岭头,那是一块山地;裴家住在中间那是一块坦地,大粮仓,邢家住在西坡头。那是一片沟地。按地脉风水原理,从东岗领头到西坡,勾成了一道龙气:东岗岭,是龙头,大粮仓是龙身,西坡头是龙尾。在风水命相学里,谁家只要真正占上了龙气,其家族绝对出人物。
那一年朝庭开了科考,三家都有人入试。结果牛家考中了状元,裴家考中了榜眼,邢家考中了探花。
一个大村同时出了三个人物,一下子把当地的知县高兴得简直有点颠狂了。别说做多大的官,他们三个人当中,只要有一个人在吏部当一个小小的官差,就能扫除他升迁道路上的许多障碍,更别说再有状元和榜眼保驾了。因此,知县打算由县里出钱为三家举办“夸官庆典。”
要是当时三家听了知县的意见,那也没事了,问题就出在三家各有打算。牛家说,他们家的人考中的是状元,与榜眼和探花用相同的庆典礼仪,岂不小了身份?单独庆典,岂不大显了我们牛家的威风?还是自己单搞好;裴家说,我们家虽不及状元,却比探花要高,一块搞庆典好象我们想占牛家的光似的。再说了,同探花一个庆典行列,也拉低了自家身份,我们单独搞庆典,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人家骑马咱骑驴,何乐而不为?
邢家说,我们探花就探花了,谁的便宜我们也不占,搞庆典这点钱我们还是出得起的,好象谁想来沾你们的光似的。
知县一看这阵式,暗暗想道,算了吧,还是由着他们好,将来他们谁的官都比我大,我谁也不得罪。到用着人时,也好张嘴。
邢家向来做事低调,不爱张扬,摆了几桌酒席,叫了几家亲朋好友,又拉上知县作陪,既办事,也省了钱;未独牛裴两家,要比个高低阔气。当两家庆典队伍在村中相遇时,谁也不让谁。争来争去动了拳脚,结果牛家把裴家的榜眼儿子给打死了。
不说别的,单说打死人就得偿命,更不要说你打死的是考了功名的榜眼了。知县一看事情闹大了,只得如实向朝庭秉报,朝庭闻报大怒,不但把牛家的状元给撸了,还治了重罪。两家从此结下深仇大恨。
“你想一想”大师徐一鸣继续说道:“你的办公楼所占的地方原是裴家的坟地。被打死的那个榜眼裴九成就埋葬在这个地方。你把你的大公司建在了他大榜眼的坟上,你同时又是牛家的子孙,他岂能让你风光而不恶恨?你可以让你的会计算一算,你所赔的资金占你投资比例的几成吧。”
“我算过了,现在只剩下十分之一了!”
“这就对了,埋葬在这里的那位榜眼的名子正是裴(赔)九成!”
送走了徐大师,牛大宝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越想越窝火。都是那裴家的龟孙子,你躺在地下还来害我,你的地方再好,我不占了,老子就把办公楼再搬个地方。
牛大宝是个事业心极强的人,三个月之后,一座崭新的办公楼又在本公司内易地重建。
可是牛大宝心强运不强,他盖新楼没让风水大师来看。是自己做的主,因为他认为这次不会再有一个裴九成了。新楼盖成没有两个月,突然天降大火让这座无比气派的大公司化成了灰烬。最终还是大师徐一鸣来揭示了那令人难解的谜底:因为他的办公楼又盖在了裴九成的哥哥裴清的坟上,牛大宝的基业真的裴(赔)清了,赔得一分钱不剩!
二宝的故事讲完了,讲的是他大哥的亲身经历。
柳子莺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巴。再也不敢固执。轻轻地说道:
“宝淑,,谢谢你的好意,那我就去试试。
其实我的运气好坏,都没啥,主要是太对不住花增录了,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他要是治不好,往后他们一家的日子可怎么过?”说着,柳子莺的眼里又含满了泪水。
“莺子,别难过,只要能见到徐大师,象花增录身上这点小症状,不在话下。”
“真的吗?”
“真的!”
“但愿如你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