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今个,又是上已节了。
跑来游水的人不少。但是虚禅却因为会想起以前师傅带他来玩时的事而并没有参与。而是在一边走着,不知不觉得,又走到了当年看到韩临泉跳水的地方。正打算离开,才发现那里有一个相似的背影踞坐的人。“胖儒?”虚禅说。
胖儒回过头,看见了他,却早已没有了以前的微笑。脸上好像蒙着一层尘,眼睛也会蒙蒙的,嘴角也耷拉着。眼圈发灰,像是总是在熬夜。他这时才注意到他穿了一身吏员穿的青衣,腰间还别着些东西,他招呼虚禅过来坐。虚禅坐了过去,胖儒长大了,也许也不能叫胖儒了,其实胖儒已经不胖了,较于他也许还有些胖,但总体来说很匀称。“你怎么在这里?”胖儒看着这个很多年没有见过的故友,皱着眉,说,他父亲死后不是寄托给墨先生了吗,后来黄廉清的妻子回来以后,觉得应该多照顾一下,所以就不让他读书了,到县府里当差,只是做一些抄写文案,整理户籍的事(这工作看来黄廉清是没有给成肖启滦)。他想读书,可是他又要做事,就放弃了。墨子期说他可惜了,大智若愚,可如今却不使学,泯然众人也。
虚禅看着这位朋友,一时有些无言。突然想起他以前最喜欢背的文章。“胖儒,你还记得以前你喜欢背的那个,‘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吗?”虚禅突然想起什么,却因为自己没有努力背不下去了,问道。胖儒看着他,眼中突然冒了光,张大了嘴,可却突然皱起了眉,最后摇摇头,眼神黯淡下去,说:“不知道了,我似乎也从未记得过吧。”虚禅看着他不安的样子,不禁也有些黯然。是呀,他从没有记得过这文章后面一句是什么,可是胖儒记得呀,胖儒怎么也会忘了。“对了,你别叫我胖儒了,还是叫我韩思齐吧。”胖儒突然板起脸,说话像是官府里的那群刘鹏丁靖一样,“我现在也是吏员了,何况我也不胖了,私底下叫叫就好了,那个什么,还是叫我韩思齐吧。”虚禅觉得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胖??????思齐。”
想想他当年那么努力地读书学习,虚禅也有些觉得可惜。他父亲中就是这时候过世的,便来这里缅怀一下。听他说的话,也不知道他在官府经历了什么,哪里不比私塾好多少吧。请了一天的假。虚禅没有多打扰他,没有多久就拍拍衣服上的灰离开了,继续去看那些游人。游人依旧欢悦着,但早已没有去年前年或者更以前的人的笑脸了。
只是也有惊喜。
“钱昭!!!”虚禅惊喜的喊了出来,就在当他拿到信的一瞬间。钱昭写信过来了,真是没有想到,化名为赵谦(钱昭名字倒过来然后谐音)还真是不习惯。信里说他重新做人了,提前行了冠礼,找到了一个叫什么柳季的商户,帮忙做一些协调性的工作。柳商户仅仅几年发了些钱,也赔了不少,正缺人手,所以他就有了用武之地了。生活不错,同样逃得也有不会活重操旧业的,也有饿死的,反正记不全了,花平记得吗?在给柳季做文书,还娶了一位妻子。
生活无限好,但看人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