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有一场好盛典,是佟楼选亲开始,灵虚被叫去帮忙算准姑爷的八字。苏汝和虚禅自然也要去帮忙撑场子。上来的那个男人面黄肌瘦的,好是单薄,衣着也是朴素,还有些破旧,人看着也是病歪歪的。但是,八字吗???????这是虚禅第一次算,师傅刚刚教过他的,他算了几遍,都没有错,这个人,不仅今年不能科举,不宜婚姻,而且命中明年很快就会有一劫。虚禅将结果递给师傅,师傅看了,眉头都没有皱,轻轻地有心算一遍,然后笑了,说:“此子适当婚姻,一如适当科举一般。运势旺,大吉。”
“您为什么骗人呀?”虚禅有些恼火,离开佟楼后,跟在后面说。“为什么?你瞧瞧那人的衣裳,破旧不堪,病歪歪的,必然有问题,但是,”他一转身,看着虚禅,“胡休胡员外,他是一个爱财如命且桀骜不驯的人,他一定不会喜欢穷家子,更别提一个酸臭的文人了。我这样是在帮他,命由天定,但事在人为,我们给他一个机会,而且,记住一件事,他既然能够被绣球选到,一定是与小姐有缘,那么不管我们如何说,他们的孽缘已经开始了,我们不能阻止,只能尽力帮助。缘分这个东西,是比命格更神奇的,他会超越命格,凌驾于命格,生生世世的围绕一个人,直到缘分尽了。现在两个人的缘来了,我们就没有办法阻隔了。所以,我要帮助他,让他们的缘分不要从开始就是坎坷才好。“虚禅半懂半不懂得点点头。
突然,师傅咳嗽了一下,声音有些嘶哑。
虚禅看着师傅,说:“师傅,您也要好好休息,您就为刚刚那人考虑了,多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体呀。”灵虚摆摆手,说:“不碍事。”
记的所有遇上的壮观中,接下来是数一数二的一件。
正好夏末,天气转暖,苏家就着今天下山就搬回城里住。苏汝现在也完成了帮忙撑门面的活,便要回家。苏家人在前面走,灵虚和虚禅在后面跟,刖娘走在虚禅旁边。每过一个坊或是市,就会有苏家的奴婢加入队伍跟在后面,等到了他们住的房门口,还有乍道欢迎的。站了两排在门口,其中就有陶淹,他穿的倒是崭新,但是人却瘦削,明明已经和自己同岁,但还是七八岁的个头。府里上上下下都打扮的好看极了。为首的管家好像是陶淹的父亲,有些挂相。站在路中央,跪下一拜,然后站起来说:“主人,夫人,小郎君,小娘子,下走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各位回府,当是迎接。”苏佑樘颔首。管家连忙到一旁招呼着,带入府中。苏汝过时,回过头朝虚禅做了一个鬼脸,看唇语是说要记得找她玩。虚禅含糊的点点头,然后站在路边。呆了一呆,看着周围一种张灯结彩,吹拉弹唱的热迎,不禁觉得苏家是那么的富裕,而自己的父母却是多么的辛苦。在他呆滞时,师傅已经抛下一句有事,就又将他扔在了路边。
虚禅慢悠悠的漫步,走到了肖府门口,打算去看看舅舅,结果仆人说舅舅去长安了。长安是什么好地方,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去?大舅舅从长安回来,小舅舅去了长安。虚禅觉得无聊,却突然被一双黑手拉进了肖府。李如玉小舅妈??????
李如玉看着虚禅,很是有趣。说:“为什么不来探望你的小舅妈呀?”虚禅鄂住了,不知说什么。李如玉一笑,说:“好了,不逗你了,我问你件事情。”说完拉着他进了府中。“你舅舅他????”李如玉一边往他嘴里塞吃的点心,一边说,“????唉,说来真是不好意思????????你舅舅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呀?”虚禅一下子噎到了,咳了咳,说:“????????舅妈???????咳咳?????我,我,我不知道。”李如玉看着他,神色黯然,一和虚禅对视,又假装不在意,说:“知道了,没事,来,你吃,你吃?????”说完又将点心递了过去。虚禅看着他递点心的手有些颤抖,不知自己是否瞒的对,也不知这个是福是祸了。不过,有一件事现在很明确,就是为什么这对夫妻说话前,都喜欢将对方的最用点心堵上呢?
出了肖府,虚禅终于长舒了一口??????????嗝,然后肚子撑的走路晃荡。
后来,有一次和宋岳庭去城里,路上遇到了迷路了的柳钦,就是上回八字不好的那个,他带他回了胡府,路上又聊了些事,男人说的话如他的八字一样的不稳,像是说完这句,下句就没音了,和声音洪亮的宋伯伯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在胡府门口看着柳钦进去,正要走,却又被一双黑手拉了进去。“苏汝!你做什么!”虚禅被苏汝捂住口鼻拖了进来,路上总是会磕到他,而且捂着嘴还不好呼吸,几次挣扎无效后,虚禅就喊着她的大名快要骂起来了。他被拖到了后院里。苏汝叉着腰,气喘吁吁地。俯视着倒在地上呼吸着新鲜空气的虚禅。“嘿,这个好,我就喜欢你???????????生气的样子。”苏汝说。虚禅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说:“你是不是要谋杀,哪有捂鼻子的?”苏汝笑道:“嘿嘿嘿,不是谋杀,要是把你拖进来,没人看见,那就是暗杀!”虚禅整理了一下被拖脏了的道袍,拍拍灰,说:“好了,有什么事?”苏汝狡黠的一笑,从腰上解下了一个香囊,说:“这个给你了。”就为了个香囊,竟然要谋杀?????不对,是暗杀我!虚禅一想到此,生气的走了。苏汝连忙跟去,两个人直面撞上了柳钦,柳钦含着醉眼打量这两个人。虚禅赶忙走了,苏汝还是笑笑,然后跟了过去。
走到了府外,苏汝拉着他,说:“你别走了,再走就天黑了,你赶不回去的!”虚禅叹了口气,说:“对了,你们是不是老欺负陶淹?”苏汝奇怪极了,说:“什么陶淹?听这名字就讨厌,怎么了?”虚禅说:“我可以收下你的香囊??????”苏汝的眼睛亮了。“??????但是你得答应我,好好照顾陶淹,他是我的朋友。”苏汝有些嘟囔着,说:“我会让他做我那个房间的奴仆,你跟他是朋友,跟我也是朋友的。”说完将香囊给了虚禅。虚禅道过谢,缓缓说:“那你要答应好好对他呦!”苏汝自信的一笑,说:“放心,我是什么人?我一定能够办好,对他,一定像对待弟弟一样呵护。”虚禅无奈的摇头道:“少装年纪大了,人家比你大,跟我同岁。”苏汝笑了。虚禅也无奈的笑了。
天黑了,没办法走夜路回小院了,就想着去找宋伯伯,其实说来他也气的慌,宋伯伯总是将他丢在路边就不管了,什么也不干。但现在的去处似乎只有去那里,苏汝则摇摇头,说叫他跟自己他住吧,反正父亲打算在这里和胡休喝个通宵,那就求胡休多个席子吧。虚禅看着他,笑了,说:“你不觉得尴尬吗?我又没有受邀请,有没有亲人在这里受邀请,怎么弄?”苏汝说:“如果你不介意,你就说自己是我哥就是了,他今天没来,被墨先生扣下了。”虚禅很是无奈,说:“那你哥哥万一发现‘自己’成道士了怎么办?”苏汝想了想,乐道:“对了!你的舅舅肖郎不是在吗?”虚禅喜道:“真的?他回来了!”说完就跑到了那边,惊喜的看到了肖启滦坐在桌边喝酒。他躲在门边,看着舅舅,欣喜的很。但一想到李如玉的盘问,等到舅舅去茅房时,他们两个终于是遇上了。经过一番介绍什么的,虚禅终于住下了。后来找到机会,与舅舅说起这件事,肖启滦笑了,说他做的对,虚禅不知道自己撒谎好不好,又后来问师傅,师傅说善意的,也算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