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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蓬莱桥

天哪,原来装神弄鬼的是黑蛋,我有福同享的好兄弟。芦苇丛里的古怪的脚步身和呼啦啦的声音,是来自无界的水里。难道是我的想象,也许我还没有脱离万寿山庄诡幕的幻境。是被吓傻了,还是梦由心生。是我多想了,还是芦苇丛中真的有脚步声。

蓬莱桥危言耸听的故事家喻户晓,无人不知。

一个很奇怪的事,挑担的卖货郎,桥南的爹,乔三。这个让南山村男人集体羡慕的外乡人,早出晚归,从蓬莱桥上出出进进。好像没有事一样,这是个什么物种,竟然无所畏惧,没有落下半点毛病,甚至还开心的活着。

群村人都羡慕这个外乡人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那些没有沾上边的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那个后悔,后悔没有珍惜花好月圆,后悔没有山盟海誓。也是,好白菜被猪拱了,只有自我解嘲。

有一点,乔楠的爹乔三胆量大,独自一个人从镇上回家,经过蓬莱桥,蓬莱桥的怪现象,销声匿迹。很多人不相信这个事实,他怎么就万事大吉。除非乔三身怀绝技,或者有着别人所不具备的特异功能,能驱妖除魔,化险为夷,是仙家之体,还是有某种护身的物件,而乔三不知道而已。

糟老头说我是犯了天狗,万事小心为上,能活过三十六年阴命,我的命数才可以再增加三十六年阳命。我听的一愣一愣的,我虽然不理不睬糟老头的话,不把糟老头的话放在心上。但是所遇之事自然的会联想到那层关系,我的命硬不过世间安排的造化,人各有天命,不能强硬为之。就像糟老头得不到紫金玉佩一样,不是你的,你也别要,因为它不属于你。

黑蛋见到我,开心的要命,改不掉嬉皮笑脸的老习惯。半年不见,黑蛋也长高了不少,脸上更黑了。

“黑蛋,你不要命了?”我看着黑蛋,黑蛋还在捞鱼收网。

“什么?”黑蛋看着地下的抓捕来的鱼,满嘴的开心。更不管我在说什么,全神贯注捕鱼了。

“你也敢来蓬莱桥?”我很疑惑黑蛋半年来的胆量有如此之大。一个人来捕鱼,捕鱼的地方确是阴阳之地的蓬莱桥。途径蓬莱桥,南山村的人都是结伴而行,何况黄昏将至,月上眉梢。

听老人说最好不要一个去蓬莱桥,会有不干不净的东西跟着你,这句话我一直不会忘记。

“怕,是怕,谁不怕,鱼能吃外,还能卖钱。”黑蛋终于说出来蓬莱桥的目的,捕鱼卖钱。这小子,要钱不要命了,不怕鬼魂附身,忒胆大了。

不听老人言,后悔在眼前。

我发现和黑蛋一起的还有一个人,黑蛋不会不要命的。

同村的白水堂,白水堂,黑蛋的堂哥,黑蛋的二叔家的。白水堂早已结婚,做二道贩的营生,钱不多,也有小赚。我想想如果不是白水堂,黑蛋不会有这么大的胆量,挺身冒险。

“二哥”我很客气的叫了一声,大我二十岁,应该这样称呼,因为辈分我只能称呼他哥。

“白水流”白水堂看见我,很是意外,不是到大城市读书了,这不放暑假,也不放寒假的,怎么突然回来呢?

“二哥,你知道万寿山庄吗?”我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也许年长的白水堂知道万寿山庄的点点秘密?

“怎么会问这个?”白水楞了一下,背对着我,眼光分明是疑惑。

“我去过万寿山庄”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白水堂沉默不语,静静地让人害怕。

“水流,你去过万寿山庄还,你做梦吧?”白水堂摇摇头。

“不可能,万寿山庄,是一百年的事了,已经被遗忘了。”白水堂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

“撞邪了吧”黑蛋也在一旁凑热闹。

“我刚从万寿山庄出来”我的表情非常真诚。

“你不会有病吧,赶紧去看医生。”黑蛋跑过来摸摸我的头。

“别摸本爷的头,你才有病。”我不习惯被人这样捉弄。

“万寿山庄早就不存在了”白水堂手抚摸着桥上的栏杆。

“我知道”我打了一个喷嚏,谁在背后说我。

“你去过桥头坝的玲珑坡?”白水堂收拾渔具准备回家。

“嗯,是的。”我帮助黑蛋收网,黑蛋今天收获不小,有小半篓子的鱼虾。

“你胆子比乔三还大”白水堂嘿嘿的笑着。

“我不是胆大,我是穿越了。”我说着似是而非的话。

“你小子还会玩穿越,是鬼迷心窍吧?”白水堂也不正眼看我,依旧收他的渔网。说什么这两个家伙都不相信,算了,对牛弹琴。

三个人终于回到南山村。

爷爷看着我回来喜出望外,我的乖孙。

“打个电话来,我好去接你。”老人家开心的眉开眼笑。

“家里安装电话了,我怎么不知道。”变化真快,家里都有电话了。

“前几天的事”老人家的胡须在灯光下发出银白的光。

老人家忽然想起什么事,右手抚摸着胡须怔怔的看着我。

“你不是逃学吧,回来的这么晚,你是怎么过的蓬莱桥?”老人家的奇怪的看着我。蓬莱桥在南山村人们的眼中就是很难逾越的坎,包括我爷爷他老人家。老人家的关心,我理解,因为我是这个家中的独苗,有什么闪失,对不起十八代祖宗。

“我和二哥白水堂一起的”我想告诉老人家我不是一个人走的。有大人陪着,二哥白水堂又不会害我。

“白水堂?”老人家眼中露出恐怖的眼神。

“三个月前白水堂就死了,死在芦苇丛中。”老人家看着我,默默无语。

白水堂死了,不可能,那我看到的是什么?白水堂还在活蹦乱跳的打鱼收网,还讲述万寿山庄的前前后后。我想绝对不可能,白水堂活活的站在我的眼前。

如果真的是死了,那我看到的是白水堂的鬼魂,爷爷不会撒谎。我感觉被白水堂的魂魄附体了。

是有点蹊跷,从始至终白水堂都是背对着我。爷爷的话应该不假,我所遇见的不是白水堂的本人,而是白水堂的影子或者说是白水堂的鬼魂。

当时黑蛋也在捕鱼,我不敢想,难道黑蛋........

“黑蛋也在”我想说的是,既然出现的是白水堂的鬼魂,那么黑蛋是真实的。和我要好的黑蛋不会有什么事吧,我心里惴惴不安。

“你看见的也不是黑蛋”爷爷的眼光更是难看。从中看出南山村半年内发生我所不知道的事,非常古怪。

“那黑蛋呢?”我心里正在紧张的收紧,黑蛋不会有事。黑蛋我的发小,他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他会为朋友两肋插刀,但是又胆小如鼠。

“黑蛋躺在医院,是被白水堂吓的,哎奇怪,你怎么没事?”

“我,我......我已经不怕了,我在玲珑坡看见了万寿山庄。”

“啊......”爷爷的脸色变成土灰色,比之前的脸色还要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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