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被马大哈恭恭敬敬地请到婚席的上座。在上座上,他看着马大哈滑稽样也跟着人们大笑。
嘶!
嘶!
嗷!
哼!
笑声中,林轩模模糊糊地猛然感到似乎有个东西在某处发出一阵阵不情愿的嗷叫闷哼声。这个东西特别紧张不安,好象特别怕这种红艳艳的喜色和人们欢乐无比激扬亢奋的笑声。它在它的地方缓缓地蠕动着蠢蠢的身子,往深处越缩越远,恨不能藏到深不可测的黑暗中销声匿迹。
这种奇特的感觉让兴奋笑着的林轩感到不可思议。他悄悄地站起身来,眼球向马大哈家的四处角落张望。指望能在某部发现蛛丝马迹。快乐无比的人群,满头大汗跑着的马大哈,红云、羞赧罩满脸的马小哈和金二妞。喜庆的阳光把房间各角各落照得春意盈然!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都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是怎么啦?
林轩心中满是疑问,只得悄悄地又坐下来。他习惯性地用手揉搓了一下右眼。右眼象似产生了生命,猛烈地跳动起来。这种跳动不是一种动物要冲出来的着急,而是象一个长长的蚯蚓,它的尾部被人用手捏住了,它疯狂地扭着身子,十分害怕被掐了生命,欲奋力挣脱,逃之夭夭般钻入泥草深洞,越快越好。
呀!
林轩吃惊地轻叫一声。轻得没有人能够听得到。他慌里慌张地又从上座站起来。拨开众人跑到屋后有黑暗的地方,下蹲身子,把眼低到到没有阳光照来的地方。这时,眼里平静如水,跳动的感觉消失了。
呃呃,幻觉又来了。
林轩站起来,不置可否地笑笑,摇了摇头。
“哎,林轩,节目还没有结束,你可不能走呀。你是我们马家的座上宾,走了会让刘队长和马大哈失望的呀。快跟我来。新郎新娘马要拜天地入洞房了。”
就在屋后的林轩考虑要不要再回到屋里座上席边,马大哈的一个表亲急急忙忙地找了过来。
“呃呃,我不会走的,我不过是出来溜溜,活动一下身子,透透空气而已。”
“哈哈哈”
待林轩回屋在上座席落座,婚俗表演还在继续,那个花样百出的刘队长此时正笑得满面春风,兴趣盎然。
“大家看见了吧,纸扎扒灰耙的妙用比真的扒灰耙更得瑟、更有妙处,关键是当事人的超常发挥,我们的马大哈同志今天表现很好、很不俗、很给力呀。”
哧溜—
刘队长的小茶壶端起,大吡嘴一吸。意味深长地瞥了一下马大哈。
“马大哈,你今天的表现不讲绝伦无比,最起码精彩纷呈,在以后来日方长的时间里,你的这种精神头要保持呀,不讲东方不败,最起码金枪不老,不要让你漂亮的儿媳妇他失望哟。嘿嘿”
刘队长邪邪地一笑,吐了一口白白的烟圈。
“刘队长你不要瞎讲,不要瞎讲哟,我是规规矩矩的人。”
马大哈坐到祖宗牌位桌子前的椅子上,偷偷地用眼瞄了一下儿媳妇金二妞。金二妞红着个小佾脸低着头,由于方才几个动作导致红红的婚纱滑下肩头,露出了不算太白但细皮嫩肉的颈脯以及右边裹托着鼓鼓峰坡的白色罩带,在红红的光晕照耀下,显得那么神秘迷人。马大哈咽了咽口水,小眨巴迷缝眼上,拉碴眉暧昧地向上动了动、挑了挑,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但这一切没有逃脱老谋深算的刘队长洞府深沉的眼睛。
“咳
咳——”
刘队长轻轻地小咳了一下
“马大哈,看够了没有呀,哈”
“哈,啥~?,我没,我没看什么呀?”
一个慌神的马大哈猛地收回色色的眼光。脸燥得低下头。
“嗯,我就不挑明了,以后有的看,不要急在一时哟!”
刘队长又一泯茶壶的水。
“哦,婚庆项目结束,马要拜天拜地拜爹娘,三拜后进入洞房。新人的新日子从今天起就开始喽。我们华玉村婚庆礼仪队的锣鼓号呐搞起来哟,搞起来!搞起来!”
刘队长昂首手一抬—————————————
咚咚将,咚咚将————————————————
呜里呜里哇,呜里呜里哇——————————————
“新娘新郎上来”
刘队长冲金二妞和马小哈一招手。
金二妞和马小哈双双来到祖宗牌位前。
“上敬天地香!”
金二妞、马小哈各擎一香,用火柴点燃,插入香炉。
“一拜天地!”
马小哈、金二妞向天地磕头。
“二拜爹娘!”
马小哈、金二妞向坐在椅子上的马大哈夫妇磕头。
“夫妻对拜!”
马小哈、金二妞互相鞠了鞠躬。
“进入洞房!”
马小哈扶着金二妞就想往房间里迈。
“慢着,稍等!”
说这话的,是从人群里走出的两个陌生年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