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候说了什么？”莱特调整了一会儿，看着不那么吓人了，就是脸色依旧没有血色。
吴念示意绮过去看尸体，自己走到莱特旁边道:“我希望你们可以和妖族结盟，被拒绝了。”
“是么……”
吴念点点头，没再说话，排了一下莱特的肩膀以示同情——关系如此亲厚的两兄弟，而且是人鱼，这样的小事本没理由隐瞒的——除非这里面有什么秘密。
沉默中走完流程，三个人陆续离开，莱特把珠子交给吴念，心不在焉的样子。
“那个建议我希望你考虑考虑。还有妖族使者的问题也靠你了，有其他事又再见面吧。”吴念的半张脸脸隐在阴影里，“本来你的家务事我不好多说什么，但我们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所以……算是提醒你，人知道的太多从来不是好事。”
莱特苦笑一下，吴念心中了然，“就这么一说，听不听还是你自己的事。”
“我希望你告诉我‘劣根性’的事。”
“还不是时候。”
吴念久违地露出贱兮兮的笑容，绮心里突然松了口气。
到了前面的拐角三人分开走，莱特应该是去找人鱼王，吴念和绮打算回住处去。两人走的很慢，悠闲得仿佛身处花园，绮知道吴念在梳理事情，她曾经问过这样做的意义，因为这是他这几天做的最多的事。他说他希望不断重复梳理能发现被遗忘的细节。
“刚才有什么在意的点么？”吴念突然开口。
“我？”
“嗯，避免思维局限。”
“妖族和缠双族的身体结构很相似，但那只妖的肌肉状态很奇怪，和之前我见过的尸体都不一样，”吴念点头示意她继续，“身上好像有股海腥味，但我不是很确定……”
“第一点很重要，我之前以为妖族人死了就是那样的……至于腥味，人鱼活着的时候是不会有海腥味的。”吴念勾起嘴角，看不懂的兴奋，“这就很有意思了。”
“你这表情看多了瘆的慌。”绮背后一寒，自己隐约觉得这次和之前的犯人不是一个，那么吴念这种反应实在反常，“不觉得这事更复杂了么？”
“复杂好啊，水浑了才好摸鱼。”吴念点起烟，眯着眼睛，心情不错的样子。
“你突然这样让我有点不适应。”
“这有什么？情况糟到一定程度，往后再糟都一样了，再说现在的情况其实不算差。”绮满脸惊讶的看着他，他就装作没看到，“如果能证明那个猜想，我们最初的目的就一定能达成了。我说绮，你不会忘了吧？”
“……”
“没关系，我也刚想起来。”个屁。
恋爱让人变蠢。
，
吴念走进屋子，小心地拿出珠子摆弄了几下。感觉脑子一震，身体仿佛失重一般，没什么防备结结实实地摔了。
睁眼是一片黑暗，站起来往四周张望，除了黑什么都没有。行走几步发现有一圈一圈白线往四周扩散，很像是发光的涟漪。用力跺了一脚，照亮更大的区域，此外还是无边无际的黑。
干脆不动了，又坐回原地。
心理上说，长时间待在这种环境，即使不怕黑也会给人的精神带来压力，原本有精神疾病的很可能会疯掉。
比如自己。
当然了，这个事情不用担心，吓人总得在人清醒的时候。
如自己所想，在自己情绪不稳拼命调节的时候，背后响起了一声鸟鸣，接着是嘈杂而持续的鸟鸣。叽叽喳喳的，听上去数量很多，而且越来越近。不得不说，冷汗确实是下来了。
偏头看了一眼，突然有种窒息感——自己的手不只在什么时候扼上了喉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