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庄宜宫,只见绿萼带着众人在晾晒秋冬的衣物,毋青竹因向绿萼道:“晾得满园子都是,成个什么样子?”绿萼道:“娘娘,您不知道,今年春天的雨水多,好些个东西都潮了,奴婢便自作主张,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晒晒。”毋青竹道:“既这么着,你们搬出几张桌子来,把我那些书也拿出来晒晒。”绿萼答应了。毋青竹正思回奉玉殿内歇息片刻,却瞥见德禄靠在廊上打盹儿,她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又学着丽妃的腔调道:“好你个德禄,青天白日的躺在这里睡大觉,是不是要本宫摘了你的脑袋!”
德禄本就处在似醒非醒之间,也不看清是谁,只当真是丽妃呢,立马从那曲栏上起身,伏地大呼:“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见了他这般模样,众人都笑了。绿萼把手上的一件大红羽缎鹤氅交给一个小宫女,她只拿眼瞟着德禄,因向他道:“不过多会儿不见,你倒好,居然在这里睡着了。”毋青竹向得禄道:“你这回子还睡觉,昨儿没睡吗?想必昨夜是做贼去了。”听她如此一说,德禄更是磕头如同捣蒜一般,口里说道:“娘娘,奴才真是冤枉啊,昨夜,奴才可是呆在五皇子身边,寸步不曾离开过呀!”知琴道:“今儿娘娘的翡翠绿宝石戒指不见了,是不是你拿了?”德禄道:“知琴姐,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偷娘娘的物件啊!”小慈也道:“我们庄宜宫还从未出现过丢东西的事,只你一来,娘娘的戒指便丢了,不是你,还能有谁?”德禄一面向众人作揖,一面又道:“各位姐姐,你们饶了我吧,我德禄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知道吗?”毋青竹向德禄道:“行了,绿萼她们不过是在逗你玩儿呢,瞧你,就唬得满头大汗的。”因又向绿萼等人道:“你们这些丫头,明明知道德禄是个老实人,还这么着说他。以后可不许了。”德禄本在丽妃那边当差,只因他过于老实了,丽妃便不怎么待见他,反而三五日的打骂一回,因见他可怜,毋青竹便把他要了过来,在五皇子身边侍候。众人都道:“是”,知道五皇子调皮,夜里总要醒几次,也不是多容易侍候的,也是件累人的差事,毋青竹便向德禄道:“若果真是困了,就回去多睡一会儿。”德禄忙道:“奴才已经不困了,奴才这就帮着各位姐姐们干活儿。”毋青竹道:“瞧你这孩子,真是的,总这么战战兢兢的,怕什么,我又不是老虎。自个儿回去歇息吧,不然,你去陪五皇子玩一回子也使得。”这时候,有人来回,说是母亲已进宫了,在奉玉殿等着。毋青竹便急急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