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还得靠张婕妤来和稀泥,她道:“霍姐姐深得陛下宠爱,孕育皇嗣是迟早的事情。卫妹妹到底是年轻,回话有欠稳妥了。”
卫美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扑通跪地,慌忙向霍成君求饶:“奴婢口不择言,冲撞了婕妤,还请婕妤娘娘恕罪!”
本以为霍成君会借此发作一场的,然则,成君似乎转了性子,不仅没有大发雷霆,只不过摆摆手轻言一句“罢了。”此事即算了了。
卫美人能全身而退实属不易,此番怯挲挲地缩在一旁,再不敢多言。
“言归正传,所谓众人计长,想必霍姐姐将我等齐聚于此也是想听听不同的意见吧。”张婕妤一言将话题拉回了正轨。
霍成君微微点头,“不知张婕妤有何高见。”
张婕妤一手抚额,阐述着一个事实,“霍姐姐想必已经细细审过伺候在敬武公主跟前的奴才了吧。想来是没能问出什么有用的细节来。妾身愚钝,不知椒房殿里的奴才霍姐姐可审问过了?”
椒房殿到底是皇后的地方,成君要审问那里的奴才须得得到帝后的首肯才可,所以我亦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望向霍成君,见她叹了口气,轻轻点点头,“得陛下允准,本宫已命人在审了,不日便会有个结果。”
“婕妤娘娘叹气可是觉得此案毫无头绪。”沉静许久得王容华适才终于开口。
霍成君复又叹了口气,“陛下将此重任交付于本宫,本宫却……”,敛下长睫,“只怕辜负圣恩。”
看得出来她真的是很用心在查此事,她虽不喜许后,但为了刘询,她已将这份不喜堪堪忍下了。她为此事,的的确确是尽心尽力了。
这时华婕妤却欲言又止,似有话说。
张婕妤观察道这一细节,出言询问,“华婕妤可是有话说?”
华婕妤轻轻点头,起身朝霍成君微微福礼,“妾身兄长任太常侍诏,分掌星历、龟卜之事。日前听他提起南斗之主星受困,如今皇后娘娘重病不愈,想来这宫里怕是有邪祟作怪。”
霍成君一听闻邪祟二字,立马惊坐而起,严厉训斥:“休得胡言!陛下最为忌讳鬼神之事,华婕妤好大的胆子!”
刘询是汉武帝刘彻同卫子夫的曾孙,是戾太子刘据孙,刘据获罪满门被屠便是因为厌胜之事。所以鬼神之说是刘询的忌讳。
华婕妤闻言一惊,慌张跪地:“妾身言行有失,还请霍婕妤责罚!”
霍成君凤目微睁,眼底有望不尽的怒气,她喝道:“华婕妤妖言惑众,难为一宫之表率,着禁足宫中思过!”
华婕妤连忙跪地磕头,“谢霍婕妤恩典,妾身定痛思己过,绝不敢再犯。”
……
最终,这场阖宫姐妹团聚共襄计策的戏码落了个不欢而散的下场。一直到这一场“闹剧”结束,我由始至终都没多说一句话。
霍成君处置了华婕妤,她到底也算有个协理六宫掌权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