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钦周岁礼如期而至,虽说是一切从简,可到底还是皇家礼宴,丝乐笙歌一样不少。
宴席就设在了甘霖宫,霍成君大病未愈还在修养所以未来。
宫宴上刘询与张婕妤坐了主位,皇后许平君倒是识趣,自行将主位让给了张婕妤,当真是宽宏大量,得体识仪。太皇太后上官氏抱恙,也未至。我与许后分座主位其下左右二位。旁的妃嫔列齐在座。
“恭喜陛下!恭喜张婕妤!”众妃齐声道喜。
“好”,刘询端起金盏,“大家且饮下这杯。”
说罢,刘询一饮而尽,虽说是大喜的日子,刘询眉间却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愁云。
堂下众妃遵旨,亦将杯中酒饮尽。
“陛下,钦儿这半月余倒是重了不少。”张婕妤恭敬对刘询道。
“钦儿倒是壮实。”刘询淡淡回应。
刘询如是反应,张婕妤一时不好接话。
“小皇子倒是像极了陛下,浓眉大眼,机灵模样儿,颇有天家风范,将来定是人中龙凤,大有作为!”我与张婕妤本就是知交,出言帮她已是我分内的事,加上我真的想膈应膈应许后,刘奭内敛,资质平平,陛下不喜她的刘奭已是人尽皆知,所以我才说出这么一番溜须拍马的话来。
“臣妾也觉得小皇子与陛下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谭容华附言,如今她倒是再也不顾忌许后了。
“听说钦儿会讲话了,如今都会说些什么词儿了?”我抬眼望向张婕妤。
“哦?钦儿会讲话了,寡人竟然不知?”刘询也看向了张婕妤。
“钦儿只会念一些简单的词,加之陛下前日里事务繁忙,所以一直未敢叨扰陛下。”张婕妤解释道。
霍成君落水一事,刘询在朝堂上得了不少压力,高座上的刘询心思又沉闷了一分。
“奶娘,快去将钦儿抱来!”张婕妤是个妙人儿,将刘钦抱来,刘询总归会高兴一些吧。
张婕妤从奶娘手里接过刘钦,又递到了刘询怀里,“陛下这些日子没来甘霖宫,钦儿都想陛下了。”
孩子想陛下?一个奶娃娃谈不上,真正想陛下的是张婕妤本人,张婕妤如此一说倒叫刘询心里生出几分愧疚来。
女人得不到男人的爱,得到男人的愧疚也好,至少他一辈子都是欠着你的。
麟儿一入刘询怀里,刘询的嘴角就盈起了笑意,抱着钦儿来回地逗乐。
“父...皇!”刘钦稚嫩地说了这么两个字。
刘询顿时喜笑颜开,急急地问张婕妤,“爱妃,钦儿刚才说什么?”
张婕妤嘴里噙着笑意,“陛下,钦儿说得是‘父皇’!钦儿在唤陛下呢!这可是钦儿第一次喊陛下呢!”转而又佯装嗔怪,“钦儿都不曾叫过臣妾母后呢!”
刘询闻言更是喜不自胜,眉间愁云顿时烟消云散。
殊不知,这一句‘父皇’我在甘霖宫就已经听了不下百遍,刘钦如今倒是会说许多词语,说得最多了便是‘父皇’二字了,为了这场周岁宴,张婕妤可是准备得充分得很。
刘询喜着黑色,一月前张婕妤就找人穿了黑衣,扮做刘询,教刘钦叫‘父皇’,教了不下千遍,刘钦开口叫刘询父皇并不十分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