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唐豆,女孩。
在我已过的二十二年人生中,生活一直平安顺遂。总听人说天有不测风云,人会经历旦夕祸福。我坐看了别人家热闹二十几年,就在今年,我的天也漏了两回。
恋爱的最怕失恋,遇三者插足更是可恨。可哪怕是失恋的人我如今也忍不住羡慕,你们好歹恋过,爱过。我呢?因为喜欢一个人,单着身过了初中,高中,大学。最后表白——被拒,不死心二次表白——被拒。
如果单恋不算恋爱,我庆幸我的初恋还在!
如果单恋算恋爱,我现在有些恨我的初恋!
不过生活总要继续,不管经历过什么,收拾好心情后,我的日子还要过……
“姐,等等我呗,你走那么快干嘛?”
没眼力见的人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打断人思路,让人好好的生活感言不能在心里进行到最后。
唐豆回身,靠在一颗松树上等唐瀚追上她,才道:“就你事儿多,老实跟着不行?”
“我背包太沉了,路也不好走,你看,雪都没我小腿肚了。”唐瀚颠颠背包,一条腿在雪里面使劲拔出来,才前进一步。
“你才没到小腿,我比你矮的都没到腿弯了。你就是背包太沉,肯定是带一堆没用的。”唐豆继续前进,把背影留给唐瀚。
唐瀚无法,只好跟他身后的唐浩打商量:“哥,你帮我分担点。”
说着直接脱下背包在地上,从里面掏东西。
“我就说让你少背点,你不听。”唐浩也脱下背包,他的背包瘪瘪的,里面明显没装太多东西。
唐豆在双胞胎停下时停下,抱着肩准备看唐瀚包包里都装了什么。
唐瀚先掏出个单反,想了想挂在自己脖子上,然后又掏出两个单反头和一个电池,递给唐浩。
然后是八瓶矿泉水,压缩饼干,三个护目镜,一把折叠铁锹,巧克力两大把,铁丝一团,绳索一团,睡袋一个(装在真空袋里),网兜一个。
唐瀚掏空背包,正好探路的李长河回来找他们。一看地上东西,顿时眦着虎牙乐了。
“那谁!”他还分不清双胞胎谁是老大谁是老二,“你这就是雪地里的叮当猫啊,包里啥都有。”
李长河十九岁,正是大男孩最自负的年纪,他为人够义气朋友又多,所以性格上给人感觉很直爽。就算今天带进山的是老板和老板弟弟,他也不曾有一丝巴结讨好,跟三人相处的更像朋友,有什么说什么。
唐瀚一听不乐意了,从雪地里捡出几样东西扔向他。
“给你带的,自己背。”
李长河伸手没接住,有几样掉到雪上,一下沉到雪里。把接到的两瓶水放进背包,他就蹲下从雪里挖,几下扒拉开松散的雪,李长河乐了。护目镜,饼干和巧克力都是大品牌的。吃的好说,就护目镜他最稀罕啊。
“谢了,那谁。”他还是分不清唐瀚是双胞胎老几。
唐瀚酷酷的一摆手,表示小意思。看看唐豆,似乎在想姐姐能帮他分担多少,最后收回视线。他决定不指望自家姐姐,连着唐豆那份和绳索,他画出大部分水和吃的给唐浩。这些本来就是给姐姐哥哥准备的,原本想着他在最后时刻支援出去,谁能想到他半路背着就很吃力了。
最后给姐姐哥哥送出护目镜,唐瀚把自己的水和食物、铁锹、铁丝、睡袋装进背包。
嗯,轻松很多。
四人继续上路,李长河忍不住问:“那谁,你背睡袋和绳索干啥啊?”
唐瀚:“我叫唐瀚,是弟弟。你可以叫我瀚哥。”
“哦,唐瀚,你背……”
唐豆:“你别理他,他中二病。”
“咳咳。”唐瀚不好意思,掩饰性假咳,“你别听我姐的,我带睡袋是想体验一下雪地里睡觉的感觉,至于绳索,以防万一的。”
“那护目镜和相机呢?”李长河在问。
“我不怕咱们雪盲吗,谁知道树这么多根本没大片反光,还好有风,可以防止迷眼。”唐瀚很为自己的先见之明骄傲,说话间还把挂在脖子上护目镜戴好,低头看看同样挂脖子的相机,道:“摄影是我的爱好。”
唐浩:“他户外探险类节目看多了,别管他。长河,我们还要走多远?”
现在是上午八点,他们一行六点从山谷出发,翻山绕路的步行两个小时,就算速度再慢大概也有十公里左右。
站在一座山包上远望,白茫茫一片。松树树枝上也覆着一层雪,杨树柳树和其他树的枝条也被雪包裹着。只有站在树下,才能看见不一样颜色的树干。
李长河大概看一下四周,判断方位。
“从这里下去,前天我来下过兔套和野鸡套,先过去看看。”
李长河带路,双胞胎跟在身后,最后的是唐豆。
唐豆虽然跟着进山了,但是兴致明显不高。一路上一直是跟着看着,很少参与。
现在是北方中最冷的十二月,森林里的雪有小半米厚,冰天雪地中四人走下山坡,却听见了淳淳流水声。
空气中飘散着雾状寒气,湿润的土地突兀的暴露在一片雪白中,一条几厘米宽的水流流经几米后,隐没在雪壳中。
“看到水源没?虽然四处都是雪,野鸡和兔子还是会习惯性来附近喝水。先跟我去看看前天的兔套和野鸡套有没有收获,一会带你们套野鸡。”
水源下方,李长河带着唐家姐弟挨个走过四处他下过套的地方,收获一只野兔,一只野鸡。
居然都活着,李长河抓着兔耳递给唐瀚,唐瀚立马接过抱着兔子。仔细观察,唐瀚居然乐滋滋的。
野鸡被绑了翅膀和嘴,塞进李长河的背包里。
重新选择位置布好陷阱,李长河集中大家把背包放到一处,要轻装上阵去套野鸡。
唐瀚抱着兔子,居然犹豫起来:“你们去吧,我看包。”
唐豆扫过来一眼,等着他说理由。
唐瀚:“我要睡觉,睡袋我都带来了。这是我小时候就有的愿望,姐,哥行不行?”
纵使心情不好,唐豆还是忍不住笑了。她这个弟弟长了这么大个,内心其实最纯净不过。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