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言瞬身来到忽明忽暗的天灯处,跃过高墙,潜入神秘宫殿内。殿内空间很大,四周却空无一物。这一切让道无言无比诧异,此宫殿高墙包围,结构奇特,与龟甲极为相似,而内里却一件物事也没有,不知此处到底有何乾坤。
他四下探查,看看是否有暗道密室,来回折腾好一会,没有半点头绪。他心中暗叹:“哎,真元气无法使用,不然御气寻物就方便有效得多。”正自苦恼时,忽觉一阵微风扶过手指。道无言扭头警觉,心中寻思:“周遭高墙紧围,怎会有风扶过手指了?而身体其他部位并未察觉有风吹过啊?这拂体之风从何而来?”他百思不得其解,无奈的挠着脑袋,言道:“理萧然在此,以他的聪慧,此事定不是什么问题。哎!我要有他一半才智,此刻也不会举步维艰了。”“这宫殿密而不透,风不是从四周而来,难道这风来自地下?”道无言自言的道,说完不自觉的笑了笑:“地下哪儿来的风了?”“不对?此地怪异,说不定就隐藏在地底。”于是他全身匍匐,扭头将耳朵贴在地砖拼接处,微风拂面,略感舒爽,果不其然,这地砖不知用何种奇功妙法所建,既然拼接处是相通的,有空气对流,而且能听见地下有异响。
道无言起身左右环视,自言道:“好是奇怪,外围高墙包围,内里又像极龟甲,四周空无一物,地底似有暗道,可这如何进入了?这逍遥宫到处透着古怪,可得多加留心了。”
突然碎碎的脚步声传入道无言耳中,他立马脚上用力,超尘逐电躲在暗处,他本就一身黑色天罡三十六部众套服,又全身焦黑,此刻与黑夜混为一体,不是一等一的修仙高手是很难被发现的。
“快走小师弟,过了这一关,你就离成仙更近了,我们都是过来人,这其中的妙处,自是一言难其表的了,何况师傅还会传授绝密功法,你看我身轻如燕,腾空踏云不在话下。”一名逍遥宫弟子架着个十来岁的孩子向内走来。
道无言听那逍遥宫弟子说起疼空踏云差点没笑喷,吹牛吹成这样也是没人了,要想腾空踏云恐怕这世间唯神仙能耳了,各修仙门派最多借用法器,做到御器飞行之能,觉非能做到他说那般。
“我不,我不,我家就我一脉单传,我要传种接代,我才不成仙了,你们这些坏蛋,把我骗上来,说是给我仙丹救我爹爹,却让我拜入你们门下,现在却又让我受切宫之刑。”小孩来回折腾不愿向前,毕竟年幼,哪是逍遥宫修仙弟子的对手了,无论怎样折腾,都逃不了逍遥宫弟子的手掌。接着逍遥宫弟子,一脚踩在一块地砖之上,地砖便向下沉去,不一会,地砖恢复原样,逍遥宫弟子与那小孩消失不见。
暗处的道无言看得清楚明白,他心中疑惑,依那少年之言,拜入逍遥宫,需要受切宫之刑,世间既然有如此荒唐的修仙之法,难怪逍遥宫人人阴阳怪气的,逍遥宫此种行径妄称五大名门正派啊!等得片刻,道无言依法而行,随着地砖而下,进入地底密道。
理潇然跃过高墙,进入宫殿内,此时道无言已是进入地底暗道。理潇然左右查探,此时他心中已认定天罡三十六号是魔教妖人假扮的,低声言道:“那妖人好是了得,以我玉附境之能,却将他跟丢,他的修为境界已在我之上,天罡部众绝非有此高人,定是魔教妖人无误了。”说着他探步向前,发现一块地砖磨损严重,与其他地砖明显不同,以他的才智,立马知道了此地的乾坤。他跳上地砖,瞬间下沉,随即到达地底暗道。
道无言来道暗道,立在两旁的火具立刻燃烧起来,似有何种机关一般。道无言见火光明耀,此时站立此处极为显眼,他脚上用力,残影相连,向前奔去。稍刻,进入一座庞大的地下室,室内绸缎面料纵横交织,挡住前方视线,右侧木桩,刑具整齐有序。左侧药物瓦罐胡乱摆放,火炉之上所煮药物噗腾乱溅,也无人照看。道无言心中清明,此间是逍遥宫囚困违事乱纪,作奸犯科之人的,他绕开面料继续向前走去,忽然一股腥臭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直让人作呕。他拨开面料,探头望去,只见数名逍遥宫弟子将刚才那小孩捆绑在一个奇异的木凳之上,道无言不明他们所行之事,更是未见过阉割之刑,他只知这些逍遥宫弟子在做歹毒恶事,他欲上前解救那小孩,突然感觉有人从背后靠近与他。
他一个转身,以掌成爪抓向背后之人,爪力威猛,带有劲风,劲风将来人面纱掀落,但见一年轻貌美的女子,一双大眼胆怯的望向自己。
女子见道无言黑额蒙面,来势汹汹,欲击杀于她,吓得睁大双眼,毫无应对之策,她应变式的准备喊叫。
道无言见是一名女子,作一身黑衣劲服,手拿银晖子午鸳鸯钺,华发简单盘髻,唇薄肤白,鼻秀眉清,美丽极了,立刻便打消了杀意。但见她薄唇微张,似要喊叫,担心行踪暴露,便顺势以爪成掌,将女子薄唇闭住,再以一个团抱,减轻对女子的撞击,就这样道无言抱住女子,捂住她的嘴鼻,躲在布料之后。
女子被道无言困抱住,不能伸展拳脚,呼吸更是不畅,心中娇怒:“此贼人玷我清白,脱困之后,定让他五马分尸。”她不停折腾,呼吸困难,胸脯起伏不定。
道无言左顾右盼担心被发现,突然扭头见女子胸脯起伏不停,立刻心猿意马,目不斜视,全身酥散。
女子乘机挣脱,提起银晖子午鸳鸯钺就向道无言颈部割去。
道无言此时的体魄早已今非昔比,这类冷兵器对他造成不了任何伤害,除非玉附境法器,他才需斟酌躲避防范。银晖子午鸳鸯钺刚碰到道无言焦黑的颈脖便被弹开。
女子大惊失色,银晖子午鸳鸯钺拿捏不住,掉落在地,女子虽心惊,但玷污清白之耻,自当以命相搏。她心知此人厉害,但仍不示弱,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去,骂道:“臭淫贼。”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直打得道无言一脸懵逼,顷刻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行为的确有点过了,但她这一动静,势必会惊动逍遥宫弟子。果不其然,逍遥宫弟子听见响声,喊道:“谁人在那鬼鬼祟祟,快出来,不然…不然有你好看。”声音颤抖,似乎很害怕。
道无言心知此时不便现身,他以青州府天罡部众的身份前来送信,如若被发现在此,定会被怀疑真实身份。以免引起逍遥宫质疑,他瞬身躲开,也顾不上那女子和那一记耳光了。
女子一眨眼那淫贼就消失不见,心中惊佩其能力,同时不免后怕,刚才真要惹怒于他,定是没命活了。现在被逍遥宫弟子发现,眼见是逃不过了,还是将他斩杀,再作逃脱。于是女子拿起银晖子午鸳鸯钺,冲向前去。悬挂的面料被女子带动,宛如游走在碧海蓝天下的游鱼,灵动飘逸。她高高跃起,抛出右手银晖子午鸳鸯钺,鸳鸯钺旋转成圈,并带有白色劲风,一钺抛出,第二柄紧随其后,两钺交互旋转,形成旋风,直指逍遥宫弟子。
躲在一旁的道无言见此女子行功运气,击出这道旋风。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笑:“小娘子,还是有点手段的,既然初入御气境,能击出此等威力的劲风也是难得。”
逍遥宫弟子见两钺旋转击来,一时不知如何应敌,踉跄后退数步,已见是无法躲避,情急之下,躲在小孩身后,不敢出来。
女子见他以小孩为挡箭牌,立刻手捏决,双手并二指,御气操控银晖子午鸳鸯钺。两钺一起一伏,划出两道优美的银光弧线。鸳鸯钺改变方向,从两侧划过,继续击向躲在小孩身后的逍遥宫弟子。
“哄~”水花喷溅,冒着白腾腾的雾气,吱吱的发出刺耳的声音。从小孩背后,跃出一只人身鼠脑的妖精。
女子脸色骤变,漏出恐惧之状。银晖子午鸳鸯钺不听使唤的四处乱撞,四周石壁撞得火星璀璨。稍纵,女子定下神来,再次御动银晖子午鸳鸯钺向人身鼠脑的妖怪击去。“嘣嘣”,两声轻脆,银晖子午鸳鸯钺撞击在妖怪皮肤之上,却被反弹击入石壁深处,女子努力运气,却无法从石壁中抽出银晖子午鸳鸯钺。
妖怪见状,从口中发出“吱吱”的怪声,似在嘲笑一般。随后,从口中击出一道赤白的水柱,直指那女子。
道无言看得清楚,水柱有妖力加持,迅猛刚劲,以女子修为,定不足相抗,如若受得一击,必会香消玉陨。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道无言势若脱兔将水柱击散,点点水滴溅入石壁,形成密密麻麻的孔洞,并且发出呲啦啦的响声。一拳轰出,道无言并没停息,脚上用力,奔向鼠头人身的妖怪。他如墨的大手,死死抓住鼠脑,向石壁撞去。“轰~”,闷响一声,鼠妖生生被嵌入石壁,全身粉碎,七孔流血,恐怖可怕。
女子见此一幕,胆惊心颤,不自主的叫唤出来:“啊…”。
道无言转身望向女子,见她一脸惊恐之状,甚觉有趣,且有了怜悯之心,立马将那一记耳光之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脚下轻点,瞬身来到女子身前,问道:“姑娘,莫要害怕,妖怪害人,我等修仙者,定当人人得而诛之。”
女子本就对眼前这蒙面黑额之人心生畏惧,他瞬身而来,反应式的向后退缩数步。又见他语气缓和,前来安慰,畏惧之感便少了大半。
“喂!你们快来救救我啊……”被困绑的小孩挣扎着喊着。
女子立刻缓过神来,再次御气操控鸳鸯钺,想将小孩绳索割断,无论她如何御气,鸳鸯钺纹丝不动。
“啾…”一声鸣响,小孩绳索断开,同时背后墙面多出一个巨大的孔洞。这是道无言弹指断须之能,手法之快,他人根本无法察觉。
小孩又惊又怕,这一突如其来的响声,让他不自觉的想到了那鼠脸人身的妖怪,莫不是妖怪还没死,他迅速前扑,想这样能避开妖怪袭击。
道无言笑言道:“小鬼,妖怪已成肉酱,你还怕什么。”
小孩连拍胸部,以示安慰。刚才胆小行为,有失颜面,如是故作镇定,言道:“我才不是怕了,我是担心还有妖人袭击,才做的躲避之策。”
道无言也不与他争辩,此刻他能感觉到四周杀气弥漫,危险逐渐逼近。他转身望向来处,深邃空洞的走道,火焰忽明忽暗,暗影随着摇曳的火焰忽长忽短,脚步之声越来越清晰,是两人?又好似一人。道无言瞳孔微缩,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来时的走道,面料飘摇,噗噗带响。道无言对女子言道:“带着小鬼躲起来。”
女子见蒙面的道无言剑眉紧皱,黑眸有神,知是有危险,也不犹豫,抱起小鬼往地下室深处去了。
“噗,噗”布料突的飞起,飘腾向前,齐刷刷的向道无言袭来。道无言想避开攻击,可四周布料仿佛有生命一般,全数树立起来,将他包围其中,逃跑路线也全部切段。“轰,轰”两声巨响,布料直击入地底数丈,砖石乱溅。
道无言长嘘一口气,心感后怕,幸得天禅六度还未减弱,瞬影逃开那一击,不然轻则伤筋断骨,重则性命堪忧。刚一闪神,四周布料腾跃而起,一息之间,将道无言缠绕起来,使其动弹不得。道无言心叫不妙,着了敌人的道,现在敌人在暗,自己在明,对自己大为不利,这布料越挣脱,越束缚的紧,也不知用了何种手段,需尽快想法挣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