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镜之发现这山寨就在巴郡和涪陵郡的交界处,这里也恰好是沙漠地带和林地的分界线。山下不远处就是沙地,而后面则绿树成荫。
山贼们抓住他们以后就锁在牢房里,孟镜之和赵公公被关押到一起。看起来那些山贼并不打算那么急从他们身上得到钱财,因为他们被关后除了送吃的,就没有问过他们其它事了。于是,孟镜之和赵公公只好天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就吃,好不安逸。他们也想过逃跑,可是连个木棍都不给你,想挖地洞都难。
过了三天,终于有山贼们让他们出去了,不过是去见他们的头儿。到了正堂里,孟镜之看到上面竟然有两把椅子,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夫妻二人共同掌权?
不一会儿,从里面传来几声笑声,出来了两个人,都是男的。他们一起坐上椅子,坐在右边的人问:“你们是谁?经过我们的地盘竟然敢不交过路费?而且还和我们动手。”
孟镜之故意问:“你们两个谁才是说话的人?或者说,谁才是老大?”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两个一起管理的,地位平等。可是,孟镜之想看看激将法对他们管不管用,同时也好奇他们怎么可以和平共处。
这时,坐在左边的人开话了,“你不用对我们使用什么计谋了,我们就是两个人一起管理的,离间计没用。”
孟镜之叹了叹气说:“哎,如果我只给你们其中一个人钱财呢?”
坐在右边椅子的人一下子就生气地说:“哼,那你们都得死。”
显然,右边的那位比较暴脾气,而左边的那位比较温和,可是,孟镜之怕的倒是左边的那位。左边那位性情难以对付,显然不会容易上当。左边的那位说:“你想用离间计离间我们,你尽管试试,我答应你们,若是可以离间得了我们,就放你们走。”
孟镜之想:那么好的条件?自己在现代那边可是被称为三寸不烂之舌的人啊,在大学时常常参加各种各样的辩论赛,从未败北。只是赵公公一听脸色立刻变了,他拉了拉孟镜之的衣角,轻微的地摇了摇头。
可是孟镜之并未搭理,赵公公此刻心里在想:妈的,这孟镜之是要拉我一起送死啊,早知道就不让他假扮四皇子了。找其他的人扮演更好,至少听自己的话,当初要不是看到孟镜之和四皇子真的太像了,根本不会考虑他。现在明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他还往里面钻。
而正堂里面的其他人都等着看笑话,那些人知道,老大根本不可能上当,也不可能被离间。上次他们也是抓了一个饱读诗书的书生,书生自以为自己很聪明,想离间他们的老大,最后死于非命。
孟镜之说:“我只是一介读书人,怎么可能离间得了二位呢?只不过我有一次阅读书籍时发现了一个秘密……”
右边的老大迫不及待地说:“什么秘密?说来听听。”可是,左边的那位则显得毫不在乎,表情毫无变化,只是一个劲地盯着孟镜之。
孟镜之摆摆手说:“反正我说了也是死,有什么必要说呢?可惜了那一堆宝藏。”糟糕,不小心说出去了。本来想等下一次再说的,现在貌似说早了。
一听到宝藏,右边的老大很激动地问:“你快说到底是什么宝藏,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可以放你一马。”
左边的老大听了,精神了一下子,但仅仅是一下子就又恢复之前的那种毫不在乎。“我知道你已经在绞尽脑子想什么计谋,可是,你还是太嫩了,这种谎话我已经听了不下一百遍了。”
然后孟镜之对着赵公公大喊:“快跑啊,再不跑就死定了。”说完,孟镜之已经跑出了正堂,跑的时候从身上掉下了一张图纸。不过,当孟镜之的脚刚踏出正堂,就被外面的人拿着刀架在脖子上又进来了。
右边的老大大笑:“哈哈哈,你以为这里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吗?”
孟镜之无奈地进来,他看到了地上的那张图纸,应该是刚刚掉下来的。他下意识地上去用脚踩住,不过却恰好被他们看到了,右边的老大说:“你脚下的踩着什么?”
孟镜之慌乱的解释道:“没有啊,你看错了吧。”但是自己的脚还是不由自主地在动。
“来人啊,拿上来。”左边的老大终于发话了。
“是。”他们的手下就强行从他脚下拿走图纸。
“呦,真的有蹊跷啊,看来你好像并没有说大话。”左边的老大继续说着。
赵公公一脸疑惑,自己都没听谁说过还有一张宝藏图纸啊,难道是孟镜之的计谋?他看了看孟镜之,发现孟镜之紧张得汗都从额头上滴落,完全不像假的。
左边的老大动心了,他对孟镜之说:“难不成真的有宝藏?这就是宝藏图纸?好吧,你要是告诉我们宝藏在哪里,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孟镜之说:“我想小声一点,万一被你的手下听到了,他们偷偷先行一步就糟了。”
左边的老大妥协了:“好吧,你上来,只告诉我一个人。”说完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告诉右边的老大说自己会告诉他的,你放心,我不会独吞的。
于是,孟镜之踏着台阶上去,他的嘴巴在左边的老大的耳朵动了动。左边的老大说:“你说什么啊?大声点啊。”然后,孟镜之就走了下去站着。
右边的老大迫不及待问他:“他说什么了?你快告诉我啊。”可是,左边的老大也急了,“他都没有说话,我怎么知道?”
孟镜之说:“我可只告诉你一个人。”这下子右边的老大更加不可耐。右边的老大恶狠狠地说:“你不会是想一个人独吞吧?他都说告诉你了,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们可说好有什么事不可以互相隐瞒的。”
孟镜之对右边的老大说:“你别相信左边那位的话,他的椅子下面的毯子鼓鼓的,底下还藏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呢。”右边的老大急了,想去翻开看一看,却被左边的老大阻止了。
左边的老大说:“你不会不相信我吧?而且他是想离间我们,你忘了我们之前说的了?”被他这么一说,右边的老大立刻冷静下来。
大家都知道当滚烫的油还没有彻底冷下来,在加一瓢水,那画面可是油水四溅。于是,孟镜之继续说:“相不相信看看就知道了。”这一下又刺激到右边老大的神经了,他趁左边的老大松懈瞬间上去翻开毯子一看,下面竟然有金子。
右边的老大说:“哈哈哈哈,这是什么?你告诉我啊,原来你真的想独吞。”然后右边的老大面向孟镜之说:“你说得对,人心隔肚皮,你现在可以走了,看谁敢拦你。”
左边的老大终于急了,“兄弟你别上当啊。”但是右边的老大完全不搭理。右边的老大想放孟镜之走,但是左边的老大却不肯放他们走。到这里,赵公公终于明白了,原来还是孟镜之的计谋,不过他的演技也太好了吧。不过谁都明白,即使是他们说好离间了就可以孟镜之和赵公公走,也不可能会实现的。
孟镜之就在那里静静看着他们打起来,什么时候垫子底下金子?那可是自己在被叫出去时,叫关押他的人去放的,他可给了那个人好几倍的银子呢。
“报,公子回来了。”这一声打破了这吵闹的局面。糟了,半路怎么还杀出个程咬金啊,孟镜之心里不断祈祷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只见他抱拳,鞠躬说:“爹,二叔。”孟镜之回头一看,竟然是那天在客栈的掌柜,陈平。
陈平一看到他们也是吃了一惊,他们不是已经逃跑了吗?“爹,二叔。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可不可以放他们一马?”
右边的老大说:“什么?你的朋友?他们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朋友了?等等,他们两个不会是你故意放走的吧?”
陈平解释道:“爹,他们两个是我在客栈里认识的,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
孟镜之看到如此情景,怕他们的矛盾激发,他就抱拳说:“想不到二位老大竟然是陈少宫的爹爹和叔叔,刚才真的是冒犯二位了,在这里我给二位长辈赔个罪。”
赵公公也照样子说:“原来是令尊啊,我们和公子喝酒时他还提起你呢,真的是霸气凌人啊,若是出山说不定是乱世奸雄啊。”
在说话的期间,陈平打听清楚经过后,就有了主意。陈平走上去小声说:“爹,二叔,你们二位可都是我们双龙会的老大,刚才可是说了能够离间你们的就放他们走的话?”
陈平的二叔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陈平说:“二叔,你可是老大之一啊,说话不算话,下次怎么让手下人信服你啊?台下的兄弟们可都看着呢。现在,我说他们是我的朋友,刚好可以借机放他们一马,一来你的颜面不会丢,二来我可以还他们的人情啊,一举两得。”
反正话也出口了,还是答应侄子的话吧。陈平的二叔面带笑容说:“哈哈哈,既然二位是我侄子的朋友,那就是我们的客人,刚才的事望二位见谅。”
孟镜之也客气地说:“哪里,哪里。那金子的事还是我的错,弄得二位长辈伤了和气。其实那是我叫人放的,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