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够了。
她受够了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大不了一死。
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都已经是黄土埋身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男人胸口急速起伏,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似乎在等着她的反应,眼眸死死盯着她,血色晕染墨色的双瞳越聚越多,越来越浓。
苓洛知道,他定然也是忍了很久,自从宴会后他就一直在忍着。
也真是难为了他。
“那王爷现在想要如何处置我?杀了我?”
“杀了你?哼……”
“怎么?王爷下不去手么?”
“你信不信我毁了你?让你痛不欲生?”
男字凤眸鲜血欲滴,红得渗人,似乎要将她剥皮拆骨一般,他狠狠咬牙,一字一顿,阴哑的声音好似地狱的厉鬼。
说不怕那是假的,苓洛还曾见过他这副模样,禁不住微微一颤。
那种恨意,早已将她凌迟了千万遍。
“难道你现在毁的还不彻底?”
苓洛同样咬牙,硬生生从牙缝中逼出。
“那就毁得更彻底一点!”
男子怒吼一声,衣袖一扬,将她甩向车厢角落,由于惯性后背直直砸在座位的挡板上,苓洛闷哼了一声。
她感觉到自己的背都快断了,而且手指刚才扶住的挡板车厢里的车窗时,一根小木刺扎进肉里,生疼得紧。
袖中的一个丸子大小的纸团滚落在男子脚边,苓洛脸色大变,慌忙捡去,被男子挥袖用力甩开。
拾起那一团捏成指甲大小的纸团,缓慢展开,苓洛凝着他,一颗心仿佛被人揪紧,想要窒息一般。
男子眉尾轻挑,继而深锁,瞪大了眼,倏地贴近早已脸色铁青的苓洛:“爱妃,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她本能地想要挣扎着起身,但男人高大的身子如同大山一般压过来,她又再次倒在车厢上面。
当灼热的气息喷打在苓洛的脸上,那一刻,苓洛终究还是怕了。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自认清白。”
她艰难地看向他,却撞进他猩红的双眸中。绷紧了神经,下意识往后躲去。
“清白?”男人面容逼近,捏起她的下颌,迫使与自己对视,声音苍哑。
“爱妃新婚不久,就与男人私会?”
苓洛深吸一口气,躲避他的炽烈的目光:“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嘲笑。
“对,请王爷不要误会!”
“难道本王满足不了爱妃?要其他野男人?”
下颌的力量,足以将她捏死,苓洛小脸煞白。
“你要做什么?”她挣开钳制,死死地顶住座位挡板。
“你说呢?”男子继续逼视,邪魅一笑。
苓洛眼帘微微颤抖,双手死命抵在他结实而强壮的胸口上,“你……你别胡来!”
“乱来?”男人低声浅笑了几下,脸又凑近一分,苓洛慌忙别开。他的大手重新掐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扳正,屈辱般的面朝着自己:“你是本王的侧妃,名义上本王是你的丈夫,如何算是胡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