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南雄雷回到了与几个侄子分开的地方,刚一落地,顿时呆住了,一股悲愤到了极点的情绪涌上心头,目光都已呆滞。
只见面前的草地上,三具身躯一动不动的趟在那里,身上还是有数道血迹斑斑的伤痕,已经到了气若游丝的地步。
“老二,老七,老……”
突然,南雄雷醒过神来,一个扑身向前,手指颤抖的想要将他们扶起来,可是,当他走到南浪海的面前时,顿时语塞了,再也喊不出声。
因为,他感觉到了,南浪海已经没有了半点气息,脸色煞白,两眼瞪得老大,就连嘴角的血迹,都已经不见流淌。
这是,死亡的现象!
而且,在南浪海的大腿根部明显有一道剑痕。
这还是废掉的同时,身亡的。
“浪,浪海……”南雄雷双腿一曲,跪在了南浪海的尸体前,一把老泪禁不住滑落。
缓缓的将南浪海半抱起来,南雄雷一脸悲伤而声音沙哑的自言自语道:“是叔父对不起你,我应该早点回来搭救的,我……”
南雄雷喉咙哽咽的说不出话了,就连南浪海的具体死亡伤势都没有心情顾及到。
半晌后,他才突然觉醒一般,急忙将南浪海放下,然后来到了南图和南泽通的身旁,各自检查一番,终于是让他送了口气。
南图和南泽通虽然伤势严重,但并没有身死道消,还有一息尚存。
顾不得悲伤,南雄雷急忙将两人扶坐起来,分别塞进一枚丹药,然后双手各自点向了两人的眉心处,两股精纯的元力自他手指上涌进了两人的体内。
良久,在他精纯的元力输送之下,南图和南泽通终于是有了变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叔父……”
发现是自家叔父之后,南图首先开口准备说话,但又被他叔父阻止了道:“别说话,赶紧调动元力进行回复。”
又是良久后,南图和南泽通已经基本上恢复了些许元力,有了能够自行调息的能力,然后他叔父就此松开了输送元力的手,再次来到南浪海的身旁,将其抱起来,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同时,还有一股无尽的杀意从双眸之中射出,使得他整张老脸都有些扭曲起来。
“叔父,五弟他……”
待南图他们恢复得差不多了,连忙爬了过来,询问南浪海的情况,可是,当他们看到南浪海那气息全无、满脸苍白的样子时,顿时身体一震,一个颓废坐倒在地。
“任胜天,今生今世,我与你势不两立,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南图一个仰天长啸,啸声动感天穹般,风声作响。而南泽通,则是一脸死灰的呆滞在原地,已经忘记了悲痛的样子。
“刷,刷,刷!”
就在这时,破空声响起,三道人影闪现,自高空降落而下。
“咦?不是他们!”一个惊疑的声音响起。是一名少年,身穿青袍,自是那真武门的张士才无疑了。
在张士才的身旁,唐千里和李韬,并立而站,一脸疑惑的看向了南图他们。
“在下真武门弟子,张士才,敢问……”
张士才的话还没问完,便见到两双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顿时让他不敢再问下去。
“你们就是真武门的人?”南图一脸冰霜,双眼布满了血丝,咬牙切齿的问出一句。
见状,皆是让张士才他们一脸的惊疑不定,这是什么情况?搞得好像跟我们真武门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因为对方是背对着的,李韬他们并没有看到南雄雷的怀里抱着一个死人,否则,他们也不会触霉头,也肯定会认为,是对方死了人,所以才对谁都有敌意的。
“真武门!好个真武门,当真是恶毒到了极点。”
这时,南雄雷才双眼无神的缓缓将南浪海的尸体放下,慢慢的战起身来,转过头,一脸苦大仇深的盯着对面李韬他们,确切的说,是盯着李韬身旁的唐千里。
见状,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的唐千里,顿时眯了眯双眼,一副极为不解而且防备的目光盯了回去。
“不知阁下对我们如此敌意,是什么意思?”唐千里淡淡的问道。
“你就是唐千里吧?”南雄雷却是不答反问了一句,并且表情抽搐,杀机涌现。
“正是,不知阁下是……”唐千里更加的疑惑起来,答问道。
“既然是,那就去死吧!”南雄雷不再多言,很是干脆的一掌,怒拍而去。
见状,李韬和张士才急忙闪过一旁,以免被波及到,而唐千里,则是郁闷的只好一边加以防御,一边急退开去。
霎那间,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在山林间上演了。
一开始的时候,唐千里还顾及对方的实力比自己强上少许,加上对方似乎对真武门有什么误会,因此也奇迹一般显示了高手风范,不与对方计较,可是,对方根本不听他解释,甚至都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只是一个劲的强强攻击,似乎是在拼老命一般。
连续被南雄雷逼得狼狈不堪的唐千里,这时也开始愤怒了,再不顾那什么高手风范,更是没有惧怕对方稍高一筹的实力,疯狂的展开了反击。
顿时,整个山林间,一阵鸟兽惊飞,一道道惊天的强大攻击波席卷开外,震得周围枝叶横飞,花草碎散,树木在晃动,似有段飞的迹象,大地都裂开了数道深深的口子,战场一片狼藉,方圆数十丈内,杀机弥漫,余波滚滚。
好在他们的战斗早已经远离而去,否则那伤势未愈的南图两兄弟,恐怕就要惨绝人寰了。
说起他们,这时虽然有伤在身,不敢对李韬他们动手,但看对方的眼神,却如同是数辈子的杀父多妻之仇恨一般,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李韬和张士才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再看,小心我将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张士才终于是被盯得不爽了,狠狠的说道。
李韬也是,一副给脸不要脸的表情。
的确,没有趁对方有所在身的情况下对他们展开袭杀,这已经是李韬和张士才的大度了,倒是显示了一次真武门的风度。
被张士才狠狠的警告,南图和南泽通深知此时不是对方的对手,也就识趣的不再怒眼相视,但那种日后定要血债血偿的恨意,仍然不减。
“你们无故对我们真武门产生仇视,到底是为什么?”李韬不再理会他们那苦大仇深的表情,淡淡的问了句。
“为什么?”
南图满脸愤恨道:“那得问你们真武门的弟子,侮辱我们南家也就罢了,居然杀了我五弟,此仇不共戴天,我们南家定会讨回来。”
“你放屁!”张士才闻言,大怒道:“谁杀你兄弟了?谁又侮辱你们了?我们刚毅落地,就被你们仇恨上了,哪来的时间杀人?你再敢不问青红皂白的胡说,小心老子现在就杀了你们。”
“你当我怕你吗?”
南图也怒了,特么的,居然被一个半步武王的小人物如此威胁,要不是老子伤势未愈,早就将你们斩杀当场了。
“槽!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张士才更怒了,特么的,一个重伤在身的半废之人,也敢如此嚣张,而且拿着不是当理说,当真是找死。
说着,张士才就不再客气了,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砰!”
南图也不示弱,一掌拍上,可是,实在是伤势太重,根本发挥不出战力,甚至一半的实力也发挥不出来,这不,刚一接触,就被张士才一脚给踹飞了,撞在了一颗大树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
一旁的南泽通见状,也不说话了,顾不得修为的低微,直接就是怒冲而上,想要替二哥找回场子。
不得不说,南家人,这火爆脾气真是遗传的啊!叔父暴燥就算了,这两兄弟明知道有伤在身不是别人的对手,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要抗战到底,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不怕死呢?还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心中的那股血性与仇恨使然!
而毫无疑问的,南泽通一上去就被张士才干飞了,不要说因为有伤在身完全没有战力,就是他全盛时期,以他那只有武宗四品的实力,也根本不是张士才的对手,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同任胜天那般,威猛雄霸,更加不是每个人都像夜尘那般,妖孽神秘。
“好了,师弟,别把他们打死了!否则就真的误会大了。”眼见张士才泄愤不够还要上去发泄,一旁的李韬出声阻止了他。
李韬双手抱胸,一副淡然的问道:“你刚才说,是我们真武门的人杀了你的兄弟,你知道那人叫什么吗?我们正在追击四名仇家,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他们,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们不是我们真武门的人,你们被他们戏弄了。”
闻言,南图为之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就是一副疑惑以及不妙的表情,此时的他,似乎还没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经过李韬这一问,他才反应过来,对方的队伍中,不是还有个任家的任胜天吗?真武门的人当中,怎么会跟着任家之人?
突然,南图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于是有些忐忑的说道:“他叫……夜尘,自称是真武门弟子,还说什么师叔唐千里就要赶来了。”
“什么?夜尘?”张士才闻言,差点又要暴走,却被李韬制止了。
李韬又问道:“他们当中,是不是还有两名少年,和一名红衣少女?”
“没错!”南图点头道,语气也变得不再那么强硬了。
见此,李韬微微点头道:“这就对了,那夜尘根本就不是真武门的人,他是我们真武门的死敌,这次我们追来,就要手刃这个人的。”
顿了顿李韬又道:“至于他们当中,倒是的确有一个真武门的叛徒,他们应该是借助我们真武门的名头,想挑起我们之间的矛盾。”
说到这里,李韬也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南图,喃喃道:“你们南家人,还真是够蠢的。”
“你说什么?”南泽通闻言,气恼的就想再扑上去。
“你想死啊?”张士才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阻止了他的冲动,道:“事情都已经很清楚了,你要再敢放肆,我就真的不客气了,不要给脸不要脸。”
闻言,南泽通终于是清醒了些,也就不再有什么妄言与行动,转而将目光扫向百丈开外的两大高手的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