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膑当然不能说出作战机密,就问道:“如果孟尝君在我这个位置,不知会如何行事?”
孟尝君早就认为他自己有出将入相的本领,只是还没有机会而已,听孙膑如此发问,正记起了他的兴趣,于是,他站起了身,走到了众人的中间,开始大谈起来。
“魏国强大,不是齐国所能撼动,此次救赵,如果正面迎敌,齐赵两国联军也没有必胜魏国的把握。”
在座众人都点头赞同。
“如此,擒贼先擒王,可以派一善于伪装的刺客潜入魏军营帐,刺杀魏国大将军庞涓,足可以使魏军溃退。”
众人都看向孙膑,想听孙膑的评价。孙膑居然没有发表意见,而是把评价的任务推给何小东。
“何兄弟,你是预言大师,不知能不能对孟尝君此番言谈做一个评判?”
何小东心中抓狂,他一平凡人,怎能评价?但众人都看向了他,不管好歹,都要谈谈。
孟尝君此番言论合不合理呢?难说,没有调查没有实践还真难说出好坏。只是孟尝君心中最期待的不是此番言论的合理性,他期待的是当大官而已!想到此,何小东心中反而轻松了,这个评价也不难嘛。
“孟尝君刺杀庞涓的言论很有道理,我们也可以实施,只是这办法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所以,此次作战刺杀庞涓的计划只能作为军师的辅助手段而已。”
何小东如此一说,虽然没有完全否定孟尝君的观点,但是孟尝君的脸上却有些难看。
“不过,我已经算到孟尝君将会受到齐王接见,官居高位!”
“哦!”孟尝君脸色由难看马上变为惊喜,“还请何大师为我解谜?”
“天机不可泄露,十年之内,孟尝君将贵不可言!”
孟尝君听到此处,已是满脸欣喜,但他还是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转过身端起装满清水的酒杯,用衣袖遮着脸,慢慢地喝下了一杯水。
“我先干为敬!”
孟尝君终于放下了衣袖。
“我不期望贵不可言,只希望能为国出力就心满意足了!”
何小东差点把嘴里的食物喷了出来,这种虚伪的话好意思在一堆聪明人的面前说。但孟尝君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借助了父亲传下来的家产,养了上千名食客,目的就是为了为国出谋划策。现在,秦最强大,大有慢慢蚕食关东六国的趋势,而魏国,也准备四处征伐,扩大地盘。当今之世,反对侵略、保家卫国,就是我们每个人该做的事情啊!”
这些话说出来之后,何小东觉得孟尝君也算一位抗秦的人士,看来,他和自己的哥哥何起应该有共同的志向,他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这次围魏救赵结束,一定要给自己的哥哥介绍孟尝君。
宴席散后,孟尝君单独约见了何小东。
“何大师,区区小礼不成敬意!”
孟尝君从怀中倒出了一枚无比精致的玉,看其价值,足可以购买数千奴隶。何小东比孟尝君多学了中国几千年的暗文化,自然知道这是孟尝君有意拉拢他。
“孟尝君何故如此?无功不受禄,何某不敢接受。”
“‘无功不受禄’说得好!只是何大师对我的好已经不是此玉能报答的了,我深感惭愧,怎能说是无功呢?在刚才的席间,何大师帮我预测了前程,我还想听听,我还需要怎么做才行?”
八字先生!此时的何小东就担任了此职。
虽然孟尝君无比的聪明,不太相信这些虚妄之事,但是,他求取功名心切,已近三十岁,不得不让他试试其他的方法。
“孟尝君,我虽然已经看到你将来的大富大贵,但具体细节确实不能泄露,泄露天机,你我必遭报应,大富大贵失去事小,丧失性命就是大事了。不过,你只需要继续追求,不久就会出现机会,你的时运已经来了。”
孟尝君听到此话,心里也非常高兴了,但是他似乎还有问题。
“何大师,我最近想做一件大事,已经计划了半年,人手已经安排好,不知道是否会万无一失?”
“何事?”
何小东问道,因为在何小东的记忆里,虽然孟尝君的故事很多,但是却没有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还是大事,看来,只有翻看手机了。
“此事我不便说出口,还请谅解。不知何大师能否帮我预测一下结果?”
何小东装做在预测,实际上再回忆历史,半柱香的时间过了,没有得出答案,一炷香的时间过了,也没有想出答案……半个时辰后,何小东终于开口了。
“此事难分对错,天道无常,得道者天助,失道者天谴。我功力甚浅,只能预测到此处。”
何小东此话,可以对所有人都使用,根本谈不上预测,但是,一心求结果的孟尝君却没有意识到这点。
“何大师是说让我行仁德之事?”
“不必拘泥于形式,为国为民就行。”
何小东再次说了句似乎很有道理却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流氓道理。
“多谢大师,田文叨扰了,大师请歇息!”
孟尝君神色凝重地退了出去,似乎他的心里在做着激烈的斗争,似乎在权衡着什么。何小东不想去猜测,反正这种追求功名的人想法都挺多的,顾虑也有很多,他是不愿意去了解的。
何小东往回走之时,看到数个黑影从寒于水的营帐旁闪过!
接着,又有很多黑影跟着追去了。
没有声响,很像无声电影,而那些影子,在月光的照射下,被映在寒于水的营帐上!
没有惊动巡夜的士兵,也没有惊动田忌、孙膑,看来这些人的身手都不差,至少都是五十级教授以上的修为。
何小东心中一惊,难道今晚会有激烈的拼杀吗?自己可是一位毫无真气的普通人,不会命丧于此吧!
很幸运,十多个黑影一闪而过,不再出现,就像何小东望花眼了一样,根本没有什么黑影。
何小东便朝寒于水的营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