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真好看。”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我很熟悉,就是胖子王灿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尖,很像是发了情的公鸡打鸣,所以很好辨认。
“唔,你轻点,弄疼我了。”而这个,则是女人的声音,毫无疑问的,是侯湘雪。
接下来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听了整整五分钟,除了刚开始侯湘雪说过一句话之外,之后就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发出跟和我在床上一起欢愉所时吐出一样的声音。而王灿则时不时的说上一句,小雪,你身材真好,或者是小雪,你皮肤真白。这些话,就好像是王灿隔着电话,故意说给我听的一样,异常的刺耳。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傻住了,就那么呆呆的把电话放在耳边听着。而过了一会,第二个反应则是没反应,因为我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我很正常,正常的反而让旁边的金明几个人感觉到不正常,应为用他们的话来说,我整个人的感觉变了,变的死气沉沉的,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在我的脸上只能看到麻木,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色彩。
我挂掉手机,然后对金明说道,能不能想办法知道王灿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没有想过要去跟侯湘雪打电话,难道打通了之后,她还能告诉我,她和王灿正在那个酒店,几房间里做爱吗?答案是肯定不可能的。
金明他们几个人并不知道我在电话里听到了什么,只是有些感觉到我不正常,是非常的不正常。他想问什么,不过看到我毫无感情色彩的眼神,把话又咽了回去,只是对我点点头,说我试试。
之前说过,金明以前的那些同学,或者是在外面混的时候认识的人,现在有几个也混的小有名气,而当时市区就那么大点的地方,所以那些稍微有点名气的人,大部分都是认识的。而金明,就是给他一个同学打的电话。然后让他同学再给王灿打电话,问他在什么地方。
十分钟之后,我得到了王灿的具体地址。我跟金明他们说我有点事,出去一下,然后就出了超市,打了辆车走了。而金明他们可能也感觉到不对劲,赶紧把超市的门关了,然后开着车也往王灿所在的那个地址去了。
地址说的很清楚,那个酒店,几号房。走进那个酒店,坐上电梯,直奔那个楼层而去。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让他们两个人付出代价。在去那个房间的走廊上,我打开墙壁上的消防门,拿出了一个灭火器。走到王灿所在的那个房间门口,深呼吸几口,然后拿出手机,拨出了侯湘雪的电话。
“你在哪?”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语气很冷,非常的冷。
而侯湘雪也可能是做贼心虚,支吾了一会,才说下班回家了,她说的回家,并不是回自己家,而是她姑姑家。听到这句话,我是真的怒了,并没有挂掉电话,而是直接一脚就踹在面前的酒店房门上。
人在处于愤怒的时候,力量也真的是大的可怕。酒店的房门还算是比较结实的,如果换成是平时,我估计我这一脚根本就踹不开房门,不过当时,我心里直想着让他们付出代价,这一脚,用出了我全身的力量,房门“砰……”的一声开了,而我的腿也被顶的生疼生疼的,不过我也没管那么多,领着灭火器就冲了进去。在我进房间的那一刻,眼角的余光还看到了已经从楼层电梯里走出来的金明、彭天宇和小群三人。
当我冲进房间,看到王灿和侯湘雪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的那一霎那,我反而没有了愤怒,我心里直有一个想法,宰了他,宰了王灿,宰了这个光着身子躺在我女朋友旁边的人。
灭火器实在是有点笨重,虽然我来的很突然,当时冲进去的时候,王灿还在愣神,不过在我手里的灭火器砸向他的头部的时候,他肥胖的身体也反应了过来。伸手一挡,然后一推,就将我手里的灭火器推了出去。如果只论力量的话,比我胖了将近一百斤的王灿,力气上肯定要比我大很多了,只不过我当时那种不管不顾,只想要了他的命的想法,让我更加的悍不畏死。
灭火器被推出去,我的身体也趔趄的往后退了一步,王灿顺势一拳就向我砸了过来,正中我的鼻子,而我当时没想着躲,就在他砸我的同时,一拳也向着他的脖子打了过去。脖子是人身上很脆弱的地方,虽然我力气并没有那么大,而且他的脖子上还有厚厚的一层肥肉挡着,不过仍旧还是让他暂时的窒息了。
我当时也被王灿正中鼻子的那一拳打的我眼冒金星,只感觉鼻孔里两行热流顺着嘴巴就流了下来,不过我也没顾得了那么多。弯腰抓起大床旁边桌子上的烟灰缸,对着还在捂着脖子难受的发出呜呜声的王灿额头上砸了过去。
这一下我也是用足了力气,王灿那肥硕的身躯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他没有昏过去,只是被我砸的头晕,脑海里也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我清楚的看到他额头上那个被我砸的地方,血肉模糊。
很多人打架的时候都喜欢骂人,但是我不喜欢。老五曾经开玩笑说,我是那种只会咬人,但是却不会叫的狗。王灿的血溅在我的脸上,我没去擦,只是抓住烟灰缸,对这他额头上的伤口,又砸了下去。鲜血又一次喷了出来,他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估计是应该思维模糊了吧。说起来是挺长,但是从我进房间开始,到把他砸倒,也就是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当我要继续的砸第三下的时候,金明、小群和彭天宇也冲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倒在地上的王灿,还有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身体,呆呆的看着我打王灿,已经被吓傻了侯湘雪的时候。他们三个人也是楞住了。不过彭天宇是反应最快的,冲上前拉着我的腰往后拖我,而我本来瞄准王灿额头而砸下去的烟灰缸,也顺势改变了方向,砸在了他的嘴巴上。彭天宇的力气很大,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没能挣扎的开,然后就把手上的烟灰缸对着王灿扔了过去,不过却失准了,只是砸在了他的身上。从我进来这个房间开始,我都是面无表情,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这个时候,小群和金明也反应了过来,不过他们两个反应不一样,小群是冲上前去,要继续我未完成的大业,想捡起烟灰缸继续砸王灿,而金明则是一把抱住了他,不让他上前。
“文。”
侯湘雪这个时候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虚而又害怕的看着我,张了张嘴想要叫我的名字。但是当我满脸是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时候,她则是慌了,赶紧移开目光,不敢和我对视。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了出来。我不知道她的眼泪是为了什么,心疼王灿?是悔恨?或者是害怕?
“草你吗了个逼的臭婊子,文豪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小群被金明拉着,也挣脱不开,只能对着侯湘雪破口大骂,什么话难听骂什么,什么话恶毒骂什么。那满脸的愤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的女朋友出轨,而被他捉奸在床是的。而侯湘雪一句话都没反驳,只是泪水流的更多了。
酒店的保安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不过他们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四五个保安堵在门口,不让我们出去。而我,当时也没打算出去。我当时也已经冷静了下来,让彭天宇放开我之后,靠在墙壁上,点上一根烟,什么话都没说,默默的抽了起来。这短短的几分钟,仿佛已经把我这十几年的力气都给用完了,只是靠着墙壁站着,我都觉的很累,最后直接干脆的坐在了房间的地上。床就在我旁边,但是我没有去坐,因为我感觉地板更干净一点。
我当时的心里没有愤怒,没有伤心,只有冷,非常的冷。我抬头看了一眼房间空调,是关着的。然后缩起退,搂着自己的膝盖,将自己蜷成一团,就那么大口大口的抽这样。我心里什么都没想,因为我不知道该想什么。恨,我恨不起来。侯湘雪是有思考能力的活人,怎么选择,选择跟谁在一起,选择跟谁上床,那是她的自由。我管不着,也没办法管。伤,也没有,就在看到她和王灿****着身体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我对侯湘雪,已经心死了。从那一刻开始,侯湘雪这三个字在我的生活,在我的工作,在我的心里所刻上的那些烙印,已经全部都自动的消失了。唯一剩下的,只有叹息了吧。叹息一个女人短短三个月的改变,叹息这个社会的现实和残酷,还有对人生的迷茫和无措。
我曾经一直都在想,没有家人没关系,没有前途,没关系,没有钱,也没关系。只要我能和侯湘雪两个人这么简简单单的生活下去。我爱她,她爱我,那我就很知足了。但是当这个想法被现实给打破的时候,我对以后的人生,没有了认知。
甚至后来小群都跟我说,那天看到我的眼神的时候,很可怕。他说我的眼神里什么感情都没有,很正常,可是就是这种正常,才最让他感觉到可怕。
曾经有一个女性朋友跟我说,让我找一个女朋友好好的谈一场恋爱。我说这个问题再说吧,等到我真的感觉到非常的孤单的时候,我会找一个适合我的女人结婚的。结果这个女性朋友就大骂我,说我自私自利,女人把一辈子都托付给我,而我却不能给她一份爱情。在中国,有很多的夫妻都结婚都只是为了结婚和结婚,为了生活而结婚。而为了爱情而结婚,又有几个呢?说我不负责也好,说我自私也好。我并不是那些还一直处于懵懂的渴望爱情的小孩子了,我生活在人吃人的现实社会,而不是安徒生童话里的城堡。和我结婚的女人,最起码是能从我这里得到她所需要的东西。我也不是想,我要找什么什么样的女人结婚。而是以我的条件,能不能满足我所期望的那些结婚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