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湘雪和王灿被我捉奸在床的那一次,我失去了理智。但是这一次,我脑子里非常的清楚,可以说这么多年了,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清楚过。到现在为止,当时都有谁坐在那里看着我被打耳光,然后在一旁偷着笑的,我每一个都还记得非常清楚。
那天我也数的很清楚,那个副科长一直打了我有十三个耳光,等到我整个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红的发亮的时候,杜老五把他拉开,跟他说了几句好话之后,他这才停下了手。而且他在每打我一个耳光的时候,都会咧着嘴对我说一句“你很不服气啊?”,但是我一直都没有出声,只是用非常凶狠的眼神看着他。最后,那个副科长给我丢下了一句“你以后给我小心点……”之后,就让我离开了。我站起神来,目光在整个屋子里人的脸上都扫视了一遍,最后落在一旁的杜老五身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离开了这个让我一辈子都觉的耻辱的酒店之后,我直接开着车往郊外冲了过去。我并不知道想去什么地方,因为我自己也没有目的地。不过我那天是真的想发泄,一直都是把油门踩到底,飞快的朝着市郊冲去。我开车一直都是半把手,不算是特别的老练,而我也从来都没有开车这么的疯狂过,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还有还记次都差那么一点点都要跟别的车撞上。我不记得过了有多长时间,只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开到了杜老五第一次开牌九场的那个村子里半山腰的房子附近,我这才停了下来。我坐在车子里,打开车窗,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我那天真的非常的气愤,我想很多人都可以感受我当时的那种状态,甚至我夹着烟的手指头都是一直哆嗦着的。最后在抽了足足有七八根烟之后,我才稍微的冷静了下来。
我当时很想找个人陪我喝酒,然后听我发发牢骚,唠叨两句,不过当我把口袋里的几个手机全部都拿出来,然后在电话本上面挨个的翻了一遍之后,却没能找到一个。小博和小群他们都还在省城,其他在市里我认识的那些人,也都是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东西,甚至可以说和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我一时间感觉有些心酸,我当时就在想,现在的生活是比以前好多了,但是以前在酒店的时候,虽然没钱,甚至连一件档次高点的衣服都卖不起,但是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小群,彭天宇,杨兰,金明他们都会陪在我身边,我不会觉的孤单。但是现在,除了小群以外,我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跟我交心的朋友了。难道真的就像是彭天宇说的那样,我已经变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还是说,随着我们长大,这几年不同的生活过去之后,我们这些人,都变了。
实在找不到人之后,我想了一下,就给小雪打过去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的时候,那边非常的吵,听的出来,她和她的那些个同学们在一起玩的挺高兴的。当小雪问我给她打电话什么事的时候,我沉默了一下,然后并没有告诉她太具体,只是说,我有点不高兴,你现在过来陪我吧。不过小雪当时甚至连想都没想的直接拒绝了,她说以前的老朋友都在这里,她走不开,以后再说吧。说完这些之后,小雪直接就挂了电话,根本就没有再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其实我心里非常的明白,她并不是心里不在乎我,一来她根本就不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二来,我之前说过,她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从来都是只顾着自己高兴不高兴,不会太去在意别人的心情,而且她肯定也是在想,如果当着这么多老同学的面被自己的男朋友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那自己该多没面子啊。
不过虽然我知道这些,但是在她挂了我的电话之后,我仍旧是非常的愤怒,直接就把手机从车窗里面摔了出去,然后砸在了离车子不远距离的一棵树上。我甚至连卡都没有捡,直接发动车子,然后一踩油门就走了。而这次我并不是茫然没有目的的开着车子在市里面横冲直撞,我直接在一个熟肉店里面买了一些卤菜和两瓶白酒,然后开着车子在一家小旅社门口停了下来。或许很多人都已经忘了,但是我记得非常的清楚,这就是那个时候杜老五安排我去老张那里看着他,也就是决定要跟着杜老五,踏进这一道儿的前一天晚上。杨兰假装醉酒,和我在这里度过了,可以算是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那一晚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抱在一起睡了一个晚上。不过那天晚上仍旧是我记忆中不能抹去的一个夜晚。而我当时开车去到哪里,只是因为在小雪挂我电话的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我手指头被砸掉,然后在省城医院里住院的那一次,别人都在围着我聊天,而杨兰只是站在病房的门口,然后看着我躺在床上,一个人偷偷的抹着眼泪。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想到那个场景,心脏就好像被人用拳头紧紧的抓住一样,疼,而且也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不过我也知道,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男人,所以我和她基本上就等同于陌路了。我来这里,只是想找一下以前的那种感觉,在我现在这个感觉到最无助,最委屈的时候,能寻找到,哪怕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安慰。
那个时候,像这种的小旅店,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客流了,每天都是大半的房间基本上都是在空着。我交了钱,要了以前和杨兰一起住过的那一间房。然后就一个人去了房间里,打开电视机,盘腿坐在床上,用一次性杯子倒上一杯白酒,一个人喝了起来。那天我喝酒喝的很快,又好像恢复了以前的那种喝法,几乎上满满的一杯白酒,一口就喝了下去。不到三个小时,我买来的那两瓶白酒,就已经被我一个人给喝的精光了。而我当时也已经有了晕晕的感觉。到不是我的酒量一直都这么大,如果换成是平时,两瓶白酒下肚,我就算是没有喝多,那肯定也已经感觉天旋地转的了。而那天,可能也是因为心情不好的原因吧,所以酒量也都跟着变大了。
而就在我刚准备起身,想下楼再去买点白酒的时候,我另外一部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当看到屏幕上显示出的“五哥……”两个字的时候,我当时就有一种想把这个手机也摔掉的冲动,不过我还是忍耐了下来,深深的呼吸了两口,压制住心底的愤怒,然后接起了电话。
“文豪,不忙的话过来找我一下吧,我有事跟你说。”
杜老五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看起来是在和我商量的一样,先是问我有事没事,没事的话就去找他,如果有事的话那就算了。不过我当时听起来,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是和之前在那个酒店的包房里面一样,都是用的一种命令的口气。当然了,我自己也感觉到,这也可能是因为从今天走进那个包房之后,我就已经对杜老五这个人产生了偏见。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当时都对他的这句话感觉特别的不舒服,不过我也没有拒绝,而是咬着牙,咧着嘴,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口气对他说道。
“那正好,我也有事想跟你说说呢。”
杜老五到并没有在意我语气的问题,而是直接告诉了我地址之后就挂了电话,而我也没有停留,直接就下楼打了辆出租车,然后直奔杜老五说的地址而去。心里愤怒归愤怒,但是我也明白我当时的状况,这两瓶白酒虽然并没有让我彻底的喝多,但是已经晕了,如果在这个时候开车的话,我也害怕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我还没有生气的失去理智,用我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
杜老五跟我说的地址就是“皇后……”KTV二楼的一个包房,想来他之前已经是在那个酒店里陪那个副科长吃过饭了,现在把我叫过来,就是想谈谈之前的那件事,顺便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杜老五常用的伎俩,就是跟我好好谈谈,然后稳定住我的情绪。不过那天我却猜错了,当时我推开包房的门走进去之后,发现除了杜老五之外,竟然还有几个女的也在那里,我认识其中的几个,应该是这“皇后……”KTV里面的陪唱公主。我当时有点诧异,如果他是想跟我解释之前的事情的话,不应该让被人也在场的,因为到时候我免不了会生气,而他也免不了会跟我说几句好话,这个时候如果有外人在的话,那他的面子上也下不来啊。不过当我看到杜老五之后,脑子里就只剩下了愤怒,所以也就没有再去考虑那么多了,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然后在杜老五的旁边坐下。
杜老五并没有直接开口就把话题引到那件事情上,而是等我坐下了之后,他就想没有发生过之前酒店的那件事情一样,笑眯眯的给我倒上一杯酒,然后对我说道,来文豪,今天咱俩好好的玩玩,一定要玩高兴了,今天五哥请客。说着杜老五也举起了自己的杯子,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我。不过我也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并没有端起他给我倒上了酒的杯子,更没有想跟他碰杯的意思。杜老五端着酒杯端了一会,看到我并没有跟他喝酒的意思之后,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恼怒,想来他应该是觉的,在这么多陪唱公主的面前这样,面子有点挂不住吧。不过也就是一闪即逝,紧接着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笑眯眯的样子,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也是,看你这样子,之前也喝了不少了,还是不要喝太多了,喝多了误事。”
也不知道他这句话就是顺口说出来的,还是另有所指,不过我听的非常不舒服,好像就是在说这一次的事情,就是因为我喝多了酒造成的,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你当时非要找事,我能摔那个酒瓶子吗?越想我就觉的越气愤,看着他语气冷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