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和时迁走了。董海川和苏健就在如家客栈小睡了一阵,待醒来时却已是夕阳映谷时分了。
二人出了客栈,突然想起了张旭。来到那九阳纸庄却不见人。
二人又溜溜达达,赏着美景,向明月山庄走去。
比武招亲大会依旧没有结束。比武台前黑压压一片全都是人。外围好几排的小木车,全都是斜阳镇酒馆客栈的外卖小摊。
苏健笑道:“董大哥,这比过年都热闹啊。”
董海川道:“是啊,但我们想上前也上不去了。”
“这有何难啊,咱俩可是贵客,可以从后院进去,然后坐在前院的正堂顶上看啊。”
“你就不怕见到聂姑娘。”
“哪里会那么巧,不可能,咱快走吧。”
如此,兄弟二人绕过人群,从后院进了山庄,便又纵上前院正堂,坐在房顶看热闹。
...
戌时。
巨月已升大半,比武台下武人渐少,但台上依旧斗得精彩,因为这已经是第二轮了。但这一轮,连胜三场的人却越来越少。
苏健不住眼的看着,董海川不住的讲解,倒也涨了不少经验。
又过了一个时辰,便到了亥时,眼见今日的比武就要结束,却偶听得一声花炮响彻山谷。
董海川是老江湖,知道这一声花炮蹊跷,忙按着苏健趴下。二人刚刚趴妥,便听得四下里一阵喊杀之声传来,就见下方三队人马蜂拥而至,刀剑出鞘,翎箭在弦。台上台下众人不知所措,全都愣在当场。
此时,就见东边看台的马援起身拔剑喝道:“刑天,屈原!我念你俩是华夏前辈,不忍心杀你俩,但你俩却忍心杀我。也罢,今日就让你俩见识见识我伏波将军的威名!汉升,子龙,上!”
刑天亦大喝道:“后辈小儿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定要你哭爹喊娘!众将士,给我上!”
眼见这一场血战便要上演。可就在此时,就听得北面一声巨响,南屏山上碎石迸裂,一道白芒乍现,划破玄空。
众人皆惊,却不知是何物,只觉得嗡鸣之声震耳,直刺脑海。
董海川心中大骇:“莫非是剑鸣?究竟是何人会有如此境界?!”
那白芒愈来愈近,好似流星一般掠过二人头顶,直插在战场中央。
众人仔细观瞧,那竟然是一把闪着白芒的宝剑。
马援怒道:“刑天,要打便打,你搞什么花样?”
刑天气道:“我哪里会搞什么花样,你少栽赃嫁祸!”
正说这,就见那巨月之中飘下一人。啊不对,应该是空中飘下一人,抱歉,眼有些花。
就见此人玉指轻掐剑诀,赤足秀踏白芒。银带乌发随风舞,素锦丝袍似云飘。清清丽丽,不染一丝凡尘。冰冰雪雪,不带一念嗔痴。仿佛是那画中人,剑中仙。
苏健暗惊:“这又是哪里来的冰美人?”
“属下拜见大庄主!”白玉堂单膝着地,一语道破天机。紧接着,下方跪倒一片,皆是明月山庄的人。
苏健再惊:“大庄主,那不就是风金盟的大盟主!参悟《七宝丹经》的人。哎呦我滴神啊,她是谁啊?”
黄忠暗捅马援道:“马大哥,这女人似乎不大好惹啊。”
马援道:“怕什么,再厉害还能敌得过千军万马?”
黄忠瞅了瞅赵云,互交了意见,便不做声了。
屈原那边高声道:“在下楚国屈原,不知大庄主芳名?”
冰美人道:“越女寒霜。”
这名字一出口,众人便是一阵议论。
屈原细细思量,又高声道:“不知寒霜大庄主此举是何用意?”
寒霜道:“阻尔等杀戮。自今日起,再不得打我明月山庄半点主意,否则——杀无赦!”
马援哈哈大笑:“女娃娃,你口气也未免太大啦,你明月山庄算老几呀,我南天国大军出征,寸草不生!”
屈原亦笑道:“寒霜姑娘,你也看见了,就算我楚国不动武,他南天国也要动武。依我看,你们明月山庄还是早早投了我大楚国吧。”
寒霜轻眨长睫毛,淡然一笑,身子微沉,那宝剑微微一弯又微微一弹,一道白影飘然而上,而那宝剑也乘着白芒拔地而起直上中天,巨月银光之中分不清白,只可依稀见她那一抹秀发的乌色。
陡然间,剑鸣之声又起,一道白芒飞出巨月,一化十,十化百,百而化千,千而化万,嗡鸣之声,响彻山谷。
众人眼冒银星,脑海被刺得生疼,几个呼吸过后,剑鸣之声淡去,白芒消逝,一切如常。
再看,满场将士手中的兵器却都断了,都被齐齐的削断了。
马援手中举着半截宝剑,使劲的眨了眨眼,看了看旁边的黄忠和赵云。
黄忠瞅了瞅赵云手中那半截宝剑,又看了看自己腰中的宝剑,庆幸道:“我的剑还没出鞘。”
马援被气得鼓鼓的,狠哼了一声,将那半截宝剑摔在地上。
刑天看了看众将士手中的断刀短剑,又看了看屈原。
屈原咧了咧嘴,一脸的无奈。
一道白芒落下,寒霜仙子轻踏于上,言道:“今日的比武招亲大会到此为止,明日继续。”
话音刚落,一道红影飘然而至,正是那聂隐娘,就见她手中托着一双白色绣花鞋,娇笑道:“大姐真是的,出关也不早说一声,还光着脚,羞不羞?”
寒霜收了白芒,穿上鞋子,笑言道:“你这调皮丫头,看来也得给你办个比武招亲大会了。”
聂隐娘挽着寒霜的胳膊道:“我不着急,二姐急了,她正等着呢。”
二位美女有说有笑回了山庄,撂下众位英雄连理都不理。
白玉堂出来打圆场,哈哈笑道:“诸位兄弟,诸位英雄,诸位将军,诸位大人。今日太晚了,明日再见个分晓。”
台下众人四散而去,四国也各自撤兵。
黄忠小声道:“马大哥,接下来如何?”
马援余气未消,却也无可奈何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当她明月山庄的女婿了呗!”
白玉堂高声道:“邢大哥,屈大人,马将军,黄将军,赵将军,快回房歇息吧!“
五人无奈,只得又入了明月山庄。
大门关闭,白玉堂又搞笑道:“诸位小心,小心刺客。白某也累了,就不陪诸位了,自去歇息了。”言罢,飘然而去。
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没好脸,各自回房。
...
静夜。
后院小房内。
董海川小声道:“厉害啊厉害!高人啊高人!这才多少年的光景啊,能将风金元力提升至如此境界,堪称神人啊!”
苏健亦道:“这不就是剑仙了吗?!”
董海川道:“现在我是明白了,原来这明月山庄的大庄主,风金盟的大盟主,越女寒霜才是最大的底牌。”
苏健点头道:“我也想明白了,这就是请君入瓮,敲山震虎啊。”
董海川庆幸道:“咱俩这趟酱油打对了。”
苏健狠点头道:“打对了。”
董海川思量片刻,又道:“这风金盟如此势大,我们应该好好结交才对啊。”
“结交,如何结交?”
“你忘了吗?那张旭和公孙秀可是两情相悦啊,怎奈何那张旭放不下架子,不肯坦白,这种事情也总不能让人家女方来讲吧。”
“也是啊,这张旭也算是个豪爽之人,但在这感情问题上却是束手束脚,瞻前顾后的,简直不是个大老爷们。”
“少阳,要不然你就当个红娘,上门提亲如何?”
“董大哥你饶了我吧,我一见那女魔头就头疼。”
“说实话,我却觉得那女魔头似乎对你有点意思。”
苏健急摆手道:“董大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这要是让小狸知道我就惨了。”
董海川哈哈笑道:“那算了,不提这个了。明天早上咱先去找张旭,之后在做打算。”
...
次日清晨。
兄弟二人早早起床,去了趟茅房,之后便只是洗了洗手,也没吃早饭,依旧黑着脸就来找张旭。
九阳纸庄的后门从来不关,二人进得房内便闻到一股子熟悉的蜜竹酒气。向床上一看,果不其然,一个草圣一个诗仙,俩人喝的烂醉卧在榻上。
苏健无奈道:“哎!我还真服了这二位。”
董海川道:“少阳,我们先把李白弄醒,摸个实底。”
“好。”苏健寻了碗凉水,轻掸在李白的脸上。
李白被弄得半醒,嘴里胡道:“喝,喝,神州醉饮三千碗,不羡始皇不羡仙,美女的前胸大又圆...”
这前两句还好好的,到第三句就没正型了,苏健被他气得哭笑不得,把整碗凉水都扣在他的脸上。
李白终于醒了,起身怒道:“混账店小二,怎么兑水了?!”
兄弟二人看着李白一阵嬉笑。
李白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左右瞧了半天,又打了个酒嗝,嘿嘿笑道:“原来是你们俩啊,我还以为小鬼来索命了呢。”
苏健又给李白倒了碗水,董海川拉着他桌前坐下,问道:“李兄,昨晚你和张兄可去看热闹了?”
李白喝了半碗水,言道:“是啊,昨晚这热闹可真不小,我还以为明月山庄完蛋了呢,我还正准备跑路呢。可哪成想啊,皓月飞仙天骄美,白芒尽扫古今雄。大庄主太厉害了,难怪左护法会倾心于她啊!”
苏健惊道:“什么!白玉堂喜欢大庄主?!”
李白吓得一掩口,急忙小声道:“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董海川一旁挑着大拇指赞道:“李兄不愧是诗仙,酒海量,诗海量,就连消息都是海量。”
李白得意一笑,言道:“那是啊,你别看我只是个酿酒的,但在明月山庄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见他上钩,董海川又道:“李兄,二庄主真的喜欢张兄吗?”
李白道:“那是自然了,这里边啊,还有个小故事呢。”
苏健道:“什么故事,快说来听听。”
李白道:“这就要说到伯高的前世了。那时候,伯高经常去看公孙大娘舞剑,故此方得草书之神,但是,他也渐渐的喜欢上了她。”
“后来呢?”
“后来啊,公孙大娘慕伯高之才,欲嫁。却奈何伯高已有家室,而公孙大娘性傲,又不愿做小,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那再后来呢?”
“哎!”李白轻叹一声,又道:“再后来啊,公孙大娘入了梨园,安禄山叛乱,她便避世隐居,一生未嫁。”
董海川道:“即是如此,今生同在古月神州,这张兄却又为何不娶呢?”
李白瞥了醉酒的张旭一眼,半损道:“这愚货,可能是觉得前世对不起公孙大娘,今生没脸了呗。”
苏健道:“我觉得这事也没什么谁对不起谁的,前世无缘便罢了,但今生相遇那便要好好珍惜才对。”
李白点头道:“是啊,可他就是不敢说,整天守在这破纸庄里呆呆的望着对面的明月山庄,你说气人不气人?”
董海川道:“这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情。他不捅,咱们帮着捅。”
李白道:“咱们如何捅?”
董海川道:“这事情也简单,这不是有比武招亲大会嘛。”
李白摇头道:“那不行,他那两下子还不如我呢,刑天,马伏波,还有黄汉升和赵子龙,他能斗得过哪一个?”
董海川呵呵笑道:“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叫事。”
李白道:“那什么叫事?”
董海川道:“真正的事是公孙大娘到底喜不喜欢张兄?如果是真的喜欢那就肯定没问题。”
李白拍着胸脯道:“这我十分肯定,若是不喜欢,天上掉鸟粪砸死我。”
董海川道:“行,有李兄这句话就中,咱把他弄醒,吃些东西,去比武。”
...
巳时。
明月山庄,比武台前。
昨日熙熙攘攘,今日冷冷清清。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江湖众兄弟都不是傻蛋,昨日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谁知道今天会出什么事。现如今,只有百十来名胆大而又八卦的继续留在这里看热闹。
白玉堂精神抖擞跳上台来,刚要言语却被刑天抢先道:“白老弟,你莫多言了。今日我刑天第一个。”言罢,手持干戚跳上了比武台。
白玉堂点了点头又要言语,却又被刑天抢先道:“马援,黄忠,赵云,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白玉堂颇感无奈,只得纵身跳下。
东边看台,仨人人互瞧了一眼。
马援道:“谁让我是你们长辈呢,算你们俩小子捡便宜。”言罢,手持铁枪纵身跳上比武台,话也不说,抖枪便刺。
刑天将铜盾一挥,挡掉这一枪,赶步上前,轮斧子便剁。
马援侧身搬转枪头,顺势横扫刑天下盘。
刑天又将铜盾护在脚旁,顺手便扫马援的枪杆。
“哎呀,好厉害!”马援吓了一跳,极速抽枪,又扎刑天的面门。
刑天蹲身用铜盾向上一搪,滚身近前,便扫马援双腿。
马援急使了一招乳燕翻身,后纵五尺,躲过这极险的一斧。
可哪里想到,这刑天紧跟一个前翻滚,左手铜盾猛地向前击出。
这便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用枪之道,最忌近身。
此时的马援已避无可避,枪尾下扎定住脚下木台,推着枪杆,硬接了这一招。
刑天这一招着实霸道,只听得‘咔嚓’一声响,枪杆断裂,马援直接被撞飞了出去,正好跌在台下。
这一幕来得太快,这便分了胜负。
西边看台上,一众军士大叫道:“邢将军威武!”
台下众江湖兄弟暗暗叫好,但却不出声。
苏健小声惊道:“哎呀我滴娘啊,这刑天咋这么厉害?”
董海川锁着眉道:“马伏波大意了,输在轻敌。”
李白点头道:“这也不能怪他,遇上刑天这号过分神话的人物,换做是我也毫不在乎。”
张旭一旁冷哼,不说话。
东边看台上,赵云急忙扶回马援。黄忠则手提铁枪,跳上比武台。
苏健小声道:“这黄忠不是用刀的吗?”
董海川道:“笨蛋,那是小说。”
苏健醒悟道:“忘了忘了,有点乱。”
再看比武台上,黄忠笑言道:“刑将军好厉害,黄汉升前来讨教。”
刑天道:“莫废话,来吧。”
黄忠不敢轻敌,出手便是狠招,迎门三枪,直刺刑天面门,咽喉,胸口三处要害。
刑天手舞铜盾,一并化解,挺身便进。
黄忠不敢让他近身,一条铁枪上下翻飞,越舞越快,不给刑天机会。
刑天干戚并舞,接架相还。
二人如此互攻了十招,竟然胜负未分。
英雄过招,江湖兄弟开眼。这可是涨经验的大好时机。
如此又过了五招,黄忠枪速渐慢,败迹渐露。
刑天抓此机会,猛攻三招。
黄忠三招皆退,已然到了台边。
刑天再次猛攻,黄忠强守了两招,翻身后纵,跳下比武台抱拳道:“邢将军好厉害,黄汉升甘拜下风。”言罢,转身回了东看台。
赵云笑问道:“二哥怎就输了?”
黄忠笑气道:“便宜你小子了。”
赵云抓过铁枪,纵身上了比武台,抱拳道:“赵子龙前来领教。”
刑天道:“好娃娃,来吧。”
就见赵云寒枪猛抖,一招银蛇吐信,直刺刑天咽喉。
刑天依旧挥盾挡掉,近身向前。
赵云不退,依旧又是一枪,直刺刑天小腹。
刑天再挡掉这一枪,向前猛攻。
赵云变了战术,或闪或攻,唯独不守。
刑天手舞干戚一路猛攻。
董海川皱着眉头道:“糟了,刑天被算计了。”
苏健道:“如何被算计?”
董海川趴在苏健耳边道:“你可发现什么异常?”
苏健点头耳语道:“他们三人似乎有元力在身,但刑天却没有。”
董海川点头道:“方才那后十招黄忠是故意败的,他是在耗刑天的体力。”
苏健点头道:“不错,现在的刑天招数明显慢了。”
董海川道:“赵子龙不守,或闪或攻,引得刑天频频进招,更耗体力。”
此时,一直不说话的张旭却感慨道:“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一人独战三雄,果然威武!”
说话间,台上已过十招。
就见赵云大喝一声,银枪猛抖,寒花怒放,已然是全攻之势。
刑天额冒虚汗,手舞干戚,大喝一声,奋勇相还。
赵云如此猛攻了十招,刑天竟然硬撑了十招。
台下众人瞧得窒息,一眼不眨,生怕看漏了眼。
忽然,就见赵云枪影之中一道白芒突闪,转瞬之间,便刺透了铜盾点在了刑天的胸口,渗出一丝血迹。
刑天大惊,看了看胸口的银枪,又看了看已经破掉的铜盾,言道:“好,好个后世的娃娃,刑天记住你了。”
赵云将银枪一收,抱拳道:“邢将军好武艺,赵子龙佩服。”
刑天不再多说,抓着破盾,拎着铁斧,回了西看台。
东看台的军士一阵叫好:“赵将军威武!”
苏健蚊声道:“欺负人了。”
董海川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李白叹道:“哎,可惜,可惜。”
张旭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此时,主持人白玉堂又跳上台来高声道:“赵将军已经获胜,诸位江湖兄弟若是不服便可来挑战。若是都服,赵将军便要和我家二庄主比试一番,胜了,便是我明月山庄的女婿。输了,还是我明月山庄的好友。”
台下交头接耳,没有不服的。就算有也不敢上台,人家可是淮国的将军,淮王韩信的三弟,哪里惹得起呀。
董海川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我上去欺负他一下。”
苏健调侃道:“董大哥小心,黄雀后边可还有个捕鸟人呢。”
董海川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笑道:“你竟吓我,除非小龙偷着来了。”
苏健笑道:“董大哥你放心吧,就算小龙哥来了也不会跟着搅合的。”
董海川笑着又问:“我的脸黑吗?”
苏健道:“黑,若是脑门再弄个月牙,那便是正宗的包青天。”
如此,董海川晃了晃脖子,伸了伸筋骨,学着时迁那副尖嗓子高喊道:“在下不服!”喊罢,晃晃悠悠走上比武台,而且还佝偻着身子,一眼睁一眼半闭,扭歪着脖子瞧着赵云。
“董大哥,你还真是个演戏的天才。”苏健瞬间就被雷了。
李白和张旭也纳闷,不知道董海川葫芦里的得什么药。
白玉堂看了看跳上台的董海川,眨了眨眼睛,笑道:“这位兄弟面生啊。”
董海川依旧尖着嗓子道:“在下张黑炭,练过几天三脚猫的功夫,想和赵将军比比。”
白玉堂呵呵笑道:“好,二位请吧。”言罢,轻身纵下。
赵云看着董海川,一脸的奇怪,端详了几眼,便道:“你用什么兵器?”
董海川尖笑道:“打小就不会用兵器,只会几下拳脚。”
赵云道:“即是如此我也不占你便宜,就和你比比拳脚。”
董海川抱拳道:“多谢赵将军成全,请。”言罢,沉着双腿,半佝偻着身子摆了个架势。
赵云并未大意,反却十分谨慎,也拉好了架势。
十秒过去了,二十秒过去了,半分钟过去了,二人谁都没动手。
白玉堂无奈喊道:“还比不比了,再不比你们两个就都下去吧。”
董海川笑道:“赵将军请。”
赵云笑道:“张兄弟请。”
董海川道:“那我便不客气了。”言罢,晃晃悠悠的走上前去,不紧不慢挥拳打向赵云前胸。
赵云见这一拳打实,身子微侧,左手挡,右拳出,直击董海川面门。
董海川不给赵云留任何机会,立刻运转体内风土元力,八卦神掌立刻翻涌而现。
赵云突觉得眼前一花,这张黑炭就如同有了分身一般,数道身影围在自己身旁分不清真假,数只手掌竟以排山倒海之势不断向自己袭来。
“啊!不好!”赵云大惊,立刻运转体内土元,护住周身上下。
赵云是土金元力,若在战场之上那便是杀神。董海川是土风元力,在比武台上那就是武圣。
一掌、两掌、三掌、四掌、五掌...转瞬之间,董海川在赵云身上连拍八八六十四掌。直拍得赵云气血倒转,五脏颠簸。他若是没有土元护身,恐怕此刻早就被拍成肉酱了。
这六十四掌拍完,董海川收了风元,现了真身,贴着赵云的身子一拱,便把他拱飞下台,栽到地上。
在场众人,无不震惊。
太快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胜负已分。
全场静悄悄的,鸦雀无声。
马援与黄忠急忙跑上前去,扶起赵云。
黄忠急道:“三弟,你没事吧。”
赵云手抚胸口,起身冲着董海川道:“阁下高深,赵子龙领教了。”
“我去会会他。”黄忠盛怒之下,便要上台。
白玉堂急忙上前阻道:“黄将军不可,黄将军之前已经输了,岂可再次上台?”
“这...”黄忠没词了。
“二哥,我们回去。”赵云拽着黄忠回了东看台。
白玉堂纵上比武台,高声道:“这位张兄弟赢了,可有哪位兄弟不服,尽可上台比试。”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方才的将军不敢惹,如今又来了一个敢惹将军的,江湖众兄弟就更不敢惹了。
白玉堂又喊了两嗓子,依旧无人上台,这便高声道:“请二庄主!”
话音刚落,公孙秀手提两把青锋,漫步上了比武台。
董海川可是知道公孙秀的底,心道:“前辈,你拎着两把宝剑就来啦!你可是风金元力啊,被你刺一剑我就得掉十斤肉,划不来啊!”
就见公孙秀嫣然一笑,言道:“阁下果然厉害,今日若能胜过我手中双剑,小女子便是你的人了。”
董海川嘻嘻笑道:“公孙姑娘果然漂亮,日后若是当了我大嫂,可要记得我哟。”
公孙秀一愣。众人也是一愣。
董海川又尖着嗓子道:“我这副鬼样子哪里配得上公孙姑娘,但我大哥却是世间少有的才子,也只有他才能配得上公孙姑娘。”
公孙秀仔细打量了董海川几眼,笑问道:“你大哥是谁?可曾来了?”
董海川嘿嘿一笑,轻声纵下台去,来到张旭身边高声道:“这便是我大哥——张九阳。”言罢,暗转体内风土元力,双手一推,便将张旭稳稳的飞推到了比武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