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起东山,鳞波三顷。惊涛拍岸,碎浪千叠。
此时,海滩之上,男男女女围着火堆说说笑笑,热热闹闹。
吕布,貂蝉和苏健围着一个小火堆,坐在一块临海的巨礁之上。
这巨礁高百余尺,方圆十丈,远远望去好似巨龟探海。上面寸草不生,极为干爽,左右看去,视野极为开阔。
中天之上,一轮巨大的满月,怀太古之风,具新奇之异,散发着悠悠的银光占据着小半个南天。
苏健惊赞:“哦买噶的,这月亮怎么这么大的个啊?!”
吕布道:“买什么的?又是你家乡话?”
“啊...啊是我家乡话,就是赞叹的意思。”苏健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怎么总没记性,什么词都敢往外扔。
貂蝉道:“奉先,这月亮真的好大啊!”
吕布道:“是啊,足有百倍之巨,这地方可真怪。”
苏健观察的较为仔细,言道:“还有更怪的。”
吕布道:“如何更怪?”
苏健道:“按理说,月亮上本来是没有空气也没有水的。温差极大,热时极热,冷时极冷,根本不适合人类生存。可眼前的这个月亮却不一样,那上面有片片绿色,定是森林。条条银色,便是江河。块块蓝色,似是海洋。如此看来...那上面应该有人才对啊!”
闻听此言,吕布和貂蝉互看一眼,又齐齐看向苏健,显得有些诧异。
苏健忽觉二人看自己的目光不对,却又不知何故。
吕布道:“少阳,这月亮上本来就有人啊。”
“啊,什么?”
貂蝉道:“对啊,就是后羿的妻子,嫦娥啊。”
“啊,纳尼!”
吕布道:“那什么泥,又是你家乡话?你们江东人怎么那么多新鲜词?”
“苏健苏少阳,你脑子进水了?说话没把门的,什么都往外说,给我憋着!”
“是是是,我憋着。”
如此,苏健又暗训了自己一通,便嘿嘿傻笑道:“哦...我这都是听我爷爷说的。”
吕布一拍大腿,哈哈笑道:“少阳,你爷爷也太寡闻了。嫦娥奔月的故事就连三岁孩童都知道,你爷爷居然不知道!”
苏健被吕布说得哭笑不得,无心争辩却也不能争辩,只得点头称是,心中却是苦闷至极。
貂蝉心细,轻拽吕布的胳膊,柔声道:“奉先,少阳没听过嫦娥奔月的故事,不如你讲给他听啊。”
吕布道:“我讲不好,还是你讲吧,我和少阳听着。”
貂蝉莞尔一笑,清了清嗓子,柔声道:“好,我讲就我讲。传说,嫦娥是后羿的妻子,长得十分美丽......”
嫦娥奔月的故事,苏健是再熟悉不过了。但此时此景,听着大美女貂蝉再次讲出那动人的故事,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望着奇异的满月,听着古老的传说,苏健陷入了沉思之中...
...
“相公,起床了。”
“哎呀...我困...再让我睡会...”
“别睡了,我老婆婆都到机场了。”
“让他们坐大巴,我在睡会...”
望着赖床不起的苏健,倪小染使出杀手锏,嘴对嘴的亲了上去。
“哎呀!你怎么咬我啊?!”
苏健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身旁一只酷似锦鸡的小兽被惊得飞奔,逃命而去。
苏健还有些迷糊,爬起身来连声呼喊:“小染,小染,小染!”
四下望去,哪里有倪小染的踪影,方才不过是前梦一场随风而逝罢了。
苏健站在巨礁之上,呆呆的望着无边的大海,除了失落便只剩下迷茫。腰中的草叶随风而摆,飞去二三。
“少阳,下来吃东西!”一阵浑厚的喊声把苏健拉回现实。
不远处的海滩上,吕布和貂蝉正在向他挥手。看着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苏健有些羡慕。
“就来!”苏健挥着手,大声喊着,下了巨礁。
海滩上,好多男女都结成了伴侣,成双成对,有说有笑。但也有一些男女则显得拘谨,或许是还在思念亲人,或许是在相互观察,又或许是其他原因吧...
小火堆旁,三人又在吃海蟹大餐。
吕布一边吃,一边嘟囔:“这地方真缺德,要衣服没衣服,要房子没房子,我是无所谓,可小婵怎么办?”
貂蝉听了,甚是感动,轻抚着吕布的胳膊柔声道:“奉先,没事的,只要能天天陪在你身边我就无怨无悔了。”
吕布抚着貂蝉的嫩手道:“小婵,你放心,我肯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苏健想了想,言道:“大哥,依我看,这个地方虽然怪异,可也并不是太过缺德。”
“何以见得?”
“这个简单,因为我们没有饿死,没有渴死,也没有被冻死。除此之外,我们还有这双勤劳的手,还有聪明的头脑,什么都可以创造。”
吕布想了想,点头道:“少阳说得有理。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呢?”
苏健道:“大哥,说实话,现如今我就连自己到底是死是活,身在何处都没弄明白,我又如何知道该怎么办呢?不过,若是放下这些思想包袱,我们要做的无非就是四个字——衣食住行。”
“衣食住行。好,说的好。现如今我们也算有吃有穿,唯独就差个住,我们就想办法盖个房子。”
“你怎么总想着盖房子?”苏健心中偷笑,言道:“大哥,你有斧子吗?有锯子吗?”
“这个...没有。”
苏健又道:“依我看,房子并不急,眼前最急的就是一双草鞋。”
吕布猛然醒悟:“对,没有鞋不能行远路,昨天小婵的脚都划伤了。”
“不错,有了鞋之后便可行远路。我们可以先去山中寻找洞穴暂住,至于其他先不考虑。”
“草鞋简单,半天晒草,半天编鞋,说干就干。”言罢,吕布扶起貂蝉便走。
苏健拍了拍脚丫上的细沙,起身跟了上去。没走多远,忽觉腹中隐痛,尴尬道:“大哥,我肚子有些痛。”
“哦,你去吧。”
不远处,草木茂盛。苏健紧跑了几步,四下张望不见人便蹲了下来......百余秒后,忽然发现,没带手纸。
“神啊,赐我一卷手纸吧!”苏健欲哭无泪。
三分钟后,苏健起来了。可是,神没有赐他一卷手纸,而是赐了他三片树叶。
无奈,苏健皱着眉头来到河边,抠了一块泥巴当作肥皂,好一顿搓又好一顿洗。
如此一番折腾便什么好心情都没了。他又回到海滩,坐在软软的沙子上呆呆的望着大海,脑中又是一片空白。
过了一会,吕布和貂蝉抱着两大捆杂草回来了。
“少阳,你又在发呆。”
“大哥,你们回来了。”
吕布道:“是啊,这地方都没有麦草,我们也只好用这些杂草对付一下了。”
苏健道:“大哥,我发现今天好像少了许多人啊。”
“嗯,不少人都顺着河走了。”
“他们要去哪?”
吕布无奈一笑,摇头道:“这个啊,我估计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苏健真心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傻,揉了揉眼睛,振奋精神道:“大哥,你教我编草鞋吧。”
“你不会?”
“是啊,真不会。”
“你们这些文人啊,就是这个缺点。”
“还是大哥厉害。”
“说到编草鞋...我还真想起个人来。”
“谁啊?”
“不就是那大耳儿,小鞋贩子,当年若不是他...哼...”
“奉先,都过去了,别想了,我们不是要放下思想包袱吗?”
“好好好,不想了,等编完了草鞋咱们就找山洞去。”
...
第二天一早,三人吃过海鲜早餐,便穿着简陋的草鞋踏进了这片郁郁葱葱的大青山。
大青山峰岭相连,纵横交错。松高鸟语,偶现潭瀑流溪,密草藏踪,又见野花芬芳。
三人走走停停,摘摘野果,采采野花,虽有三分无奈,却也带三分惬意。
...
夜幕降临,巨月又升。
一块干爽的空地,一堆颇旺的篝火。
吕布靠着一棵大树,双目不眨的凝望着天上的巨月,不知在想些什么。貂蝉则依偎在他的结实的怀中,早已安然睡去。
苏健索性躺在地上,找了片大叶子戳了两个窟窿盖在脸上,也望着那轮巨月出神。
...
“嗷呜...”
“嗷嗷呜...”
一阵原始而又狂野的吼声响彻山林,回荡四野。
苏健打了一个冷颤,蜷缩的身体仿佛过电一般,猛的从地上蹦起来惊道:“狼,是狼!”
吕布和貂蝉同被惊醒。
貂蝉道:“奉先,真的是狼吗?”
吕布急忙做了个手势,轻声道:“嘘,别说话。”
貂蝉真的被吓坏了,紧抓着吕布的胳膊大气也不敢喘。
苏健有些后悔,暗骂自己白痴,没刀没枪没装备就敢往深山老林里闯,这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吕布神情严肃,双臂抱扶着貂蝉,立着耳朵仔细的辨听着。
“少阳,我们走。”
“哪边走?”
“那边,应该是东北方。”
“大哥,你确定吗?”
“没错,我们顺着风向走,只要够快就行。”言罢,吕布背起貂蝉便向着东北方小跑而去。
苏健没有选择,只能紧随其后。
...
夜风呼起,乌云汇聚。银光羞去,四野暗淡。
吕布当真是个战士,背着貂蝉还要比苏健快三分。
苏健手中拄着一根粗木棍,深一脚浅一脚,紧紧的跟在后面。
忽然,吕布停了下来,指着前方道:“少阳,你看看那处半山腰,是不是个山洞?”
苏健喘着粗气,顺着吕布所指的方向望去,但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座高峰,半山腰略显幽暗,虽然光线不足,但还是能分辨个大概。
“大哥,好像是。”
“奉先,我们终于找到山洞了,真是太好了!”
突然,一阵野兽的嘶吼之声从前方传来,三人皆听得真切。
吕布恨道:“该死的畜生,果然狡猾!”
但见前方十余米外,七八双幽绿的眼睛犹似墓地里的鬼火一般在暗夜之中狰狞的跳动。
它们渐渐逼近,吐着红舌,呲着獠牙,暗绿色的皮毛犹似地狱里的魔兽。
苏健觉得脊背发冷,短发愈直,心中又是一阵懊悔。
“奉先...我们怎么办?”
“有我在,不怕。”吕布不慌不忙,背靠一颗大树蹲身将貂蝉放下又护在她的身前。
这几只绿毛狼也不知是搞什么名堂,在三人前方十余米处以大扇形排开,晃来晃去,也不攻击。
苏健小声道:“大哥,它们在干什么?”
吕布没有答话,慢慢的蹲下身摸了一块石头,向那只最为威猛的绿毛狼扔去。
那绿毛狼只是轻轻一跳,便躲开了。
吕布道:“那是只头狼,它们在等援军。”
苏健慌道:“那...那怎么办?”
此时的吕布也没了辙,若放在前世,这几只狼都不够他热身的。可现如今手中没有弓箭,打也打不得,退也退不得,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就这此时,身后一阵狼吼声传来,十多只绿毛狼狂奔而至,将三人围了个彻底。
只见那头狼一声轻吼,五只绿毛狼撒开四蹄直扑三人。但它们来势虽然凶猛,可到了眼前却是左抓右咬,东窜西跳,竟然是佯攻。
这第一轮过后,吕布和貂蝉安然无恙,而苏健的腿上却被抓了三道血痕。反观那五只绿毛狼依旧活蹦乱跳,毫毛无伤。
吕布道:“少阳,你怎么样?”
苏健忍痛道:“没事,挺得住。”
吕布心中暗恨:“这群畜生若是要打车轮战,可如何耗得起?”想到此处,抓起两块石头接连朝着那头狼扔去。
那头狼连跳带蹦,接连躲过。
“来啊,畜生,上啊!”吕布大叫着,试图激怒那头狼。
那头狼呲了呲牙,低吼一声,另外五只绿毛狼又冲了上来。
这一轮的攻击可要实在得多,两只绿毛狼吸引吕布的注意力,三只绿毛狼攻击苏健。吕布护住貂蝉就帮不了苏健,帮了苏健就护不住貂蝉。若是这样耗下去,恐怕三人都得死在这里。
吕布被逼无奈,心中发狠,大吼一声:“护住小婵!”
苏健明白吕布的用意,连忙转身护在貂蝉身前。
再看吕布,斜刺里猛冲了出去,右拳猛挥,将一只正扑向苏健的绿毛狼砸了个正着,那绿毛狼一声哀嚎,飞了两颗犬齿摔倒在地。吕布又将大手一张,钳住那绿毛狼的两只后腿反手一轮,便将另一只绿毛狼砸的半死。剩下那三只绿毛狼一见不妙,便纷纷退了下来。
“少阳,你怎么样?”
“大哥,没事。”苏健嘴上说没事,可身上却受不了了,大大小小十多处抓痕,真能把他疼死。
若说吕布是金甲战神,那苏健就是文弱书生。
若说貂蝉的战斗力是负五,那苏健的战斗力也就是正五。
吕布皱着眉寻思片刻,蹲下身子拾起一块石头,朝着手中那半死不活的绿毛狼的前腿狠狠砸去。
“嗷呜~”那绿毛狼一阵惨嚎。
“来啊,畜生!”吕布口中骂着,手中又是一顿狠砸,但就是不将它砸死,为得就是让它使劲嚎。
一阵阵惨嚎声,回荡在暗夜的山林,传得极远。
那头狼终于怒了,它一声低吼,所有的绿毛狼一拥而上,恶扑而来。
“来吧,畜生!”吕布大吼一声,轮着手中的绿毛狼舞得如风车一般,霎时间,惨嚎之声不绝于耳。
那头狼虽然怒了,却依旧狡诈。它指挥着十多只绿毛狼围攻吕布,剩下的就直扑苏健和貂蝉。
一场血战之后,狼群又退了,只留下七八只死狼。
“呸!畜生,还有何本事?”吕布轻蔑的扫了群狼一眼,抓着狼尸转过身,可眼前的情景却把他惊了一个哆嗦。
只见大树下的苏健满身是血,双腿尽是抓痕,左肋被掏了个窟窿,鲜血直流。左臂还好些,右小臂的肉都快被咬没了,骨头毫无保护的外露着。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吕布抱开苏健,再看貂蝉,她一切正常,只是晕了过去。
“少阳,少阳,好兄弟!你醒醒啊!”
狼群依旧将三人围在当中,却并未攻击,似乎是故意给吕布喘息的机会。
头狼那幽绿的双眼紧盯着吕布,眼神之中满是轻蔑。喉咙里低咆着,似乎是在嘲笑他那无用的勇武。
吕布大恨,上下双齿咬得咯咯直响,双拳紧握,眼中似喷火一般。
在群狼的眼中,吕布只不过是一个强壮的猎物。而在吕布眼中,群狼如同蝼蚁。
看着群狼凶狠的眼神,吕布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前世。在白门楼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是这种眼神,他们都希望自己死。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怒吼着,咆哮着,那怒意犹如虎啸一般震彻四野,直冲天际。
‘轰隆隆~~’远处,雷声渐近。
‘呼啦啦~~’狂风呼扫而过,吹得叶起尘飞。
“来啊,来杀我,来杀我!”吕布狂吼着,好似魔王附体一般,双手抓狼头,一脚踩狼尸,用力一扯,便将那狼头生生撕下,冲着头狼直扔了过去。
那头狼亦发了狠,一声恶吼,所有的绿毛狼一同扑向吕布。
就在此时,一道银光从天而降,‘咔嚓’一声巨响,前方一棵水桶粗细的大树被劈成两截,转瞬之间便被耗干了水分,火光立起。
群狼受了惊,不知所措。吕布亦吓了一跳。
紧接着又是一声脆响,又一道闪电力劈而下,又一颗大树被生生撕裂,狂风呼啸而过,火势立刻蔓延开来。
狼群终于乱了套,四散奔逃。
吕布也觉得不妙,急忙唤醒了貂蝉,背起半死不活的苏健便向那山洞逃去。
......
乐曲飘扬,狂歌劲舞。彩灯绚烂,人山人海。
“天啊,这是阿狸的演唱会。太棒了,终于可以亲眼见到阿狸了!”
“小染呢?小染,小染!”
“老娘,安妮,杰森!”
“美子,冬子!”
“你们在哪啊?”
苏健穿行在无比兴奋的人群之中,呼喊着...找寻着...
渐渐的...渐渐的...色彩暗淡,乐舞放缓,直至烟消云散。没有影像亦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除了寂静还是寂静。感受不到时间的存在,也感受不到自我的存在,一切似乎只是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了一丝白光,只是那光好微弱,离得好远好远...
他被那白光所吸引,慢慢的走了过去...
“少阳!”
“少阳,好兄弟!”
“谁,是谁在叫我?”不知为何,一丝恐惧忽从心中生起。
“是谁,你们是谁?”
“少阳,少阳!”
“好兄弟,醒醒,醒醒啊!”
猛然间,苏健就觉得身子一沉便恢复了意识,慢慢的睁开双眼便又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
“少阳,你终于醒了。”这是貂蝉的声音。
“好兄弟,你真是命大啊!”这是吕布的声音。
大脑终于把那天的记忆还给了苏健,他慢慢的明白了:“我还没死?”
吕布大笑道:“当然没死,我吕布的好兄弟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苏健有些不信,抬了抬右手,但右手却没有反应,接着又抬了抬左手。
吕布一把握住他的左手,微笑道:“放心,这个地方很安全。”
洞,是山洞,头顶三丈便是洞顶。苏健想多看看,便挣扎着要起来。
吕布道:“少阳你别动,你的伤太重了,要好好调养。”
苏健想动却也真的动不了,除了说话还有些力气,现在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大哥,我躺了多久?”
“十多天了。”
“这么久了?”
“是啊,你要是醒不过来,我吕布得愧疚一辈子。”
“少阳,谢谢你救了我。”
“貂蝉姑娘,不用客气。”
“少阳,不对啊,你应该叫嫂子,我和你嫂子已经洞房了。”
貂蝉被羞得脸红,轻捏了吕布一下。
看着二人如此甜蜜,苏健也很是欣慰,渐渐的...又昏沉睡去...
...
当苏健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大哥,大哥。”苏健还是不能起身,只能轻声的呼喊。
貂蝉来到他身边,柔声道:“少阳你醒了,奉先出去狩猎了。”
“用什么狩猎?”
“奉先把一截狼骨磨尖了,做了根长矛。”
“原来如此。”
“少阳,你饿了吧,我给你取些吃的。”不大工夫,貂蝉端来一个简陋的小瓦罐,又取了一个同样简陋的木勺,从瓦罐里盛了一小块肉,送进苏健的嘴里。
“嗯,这肉好香啊,炖得好烂,这是什么肉?”
“是狼肉啊。”
“啊,狼肉!”
“是啊,这些天我们就吃这些狼肉了,开始的时候我不敢吃,可习惯了也就好了。”
“也是啊,让它们咬我...哼,现如今我也咬它们!”
貂蝉掩口一笑,甚是娇媚,苏健看得有些呆滞。
“你伤还没好,多吃点吧。”言罢,貂蝉又喂了他一口。
苏健来了食欲,一顿猛嚼之后,又道:“这瓦罐和勺子是哪里来的?”
貂蝉道:“此处向北有一条小溪,溪边有好多粘土,这瓦罐就是用那粘土烧的。至于这木勺便是奉先慢慢磨出来的。”
“嫂子,这肉里是不是放盐了?”
“是啊,洞口不远处就有一处石壁,上面有盐,这可是我发现的。”
“哇,我们真幸福啊。”苏健自我感觉良好。忽然间,他注意到了貂蝉的衣服,材料竟然是那绿狼皮,那样式就和小马甲差不多,但前边没有扣,一边两个小窟窿,用两根草绳紧系着。他觉得新鲜,言道:“这是狼皮的?是谁做的?”
貂蝉道:“当然是狼皮的,肯定是我做的喽,你觉得你大哥会吗?”
苏健道:“嫂子心灵手巧,佩服佩服。不过,是用什么割的狼皮?有刀吗?”
“奉先磨了一把石刀,对付能用。”
“哦,原来如此。嫂子我想喝点水。”
“好,你等着。”不多时,貂蝉又取来一罐凉开水,喂他喝了好几勺。
看着温柔美丽又贤淑的貂蝉,苏健心中好顿翻腾,脑海中那大堆的问号又重新浮现出来。思量了许久,终于打定主意,言道:“嫂子,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少阳尽管问。”
“嫂子,你最早遇见我大哥是什么时候啊?”
貂蝉微微一笑,回忆道:“那是在我家。奉先来府上做客,父亲叫我去献舞,那就是我们第一次相遇了。”
“然后你们就一见钟情了?”
“一见钟情?那倒不至于。我只是觉得奉先人很英俊,是个男子汉,其它的倒也没什么。”
“那你们是怎么发展的呢?”
貂蝉稍显无奈,柔美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哀伤,言道:“父亲把我献于董太师...后来,奉先杀了董太师,救了我...之后,我就认定了奉先。”
“那...那你是怎么死的?”
“奉先被俘了,我知道他活不成了,所以我就悬梁自尽了。”
苏健寻思片刻,又道:“嫂子,你读过《三国演义》这部小说吗?”
貂蝉道:“三国演义是什么?”
苏健胡乱的解释道:“哦,就是我家乡的一部小说,不值一提,我就是随便问问。”
貂蝉道:“少阳,我的身世都告诉你了,你也应该把你的身世告诉我啊。”
苏健道:“嫂子,我的人生可没有你和大哥那样的传奇色彩。我出身平常,读过几年书,有个心上人。后来,还没成亲我就病死了,我死那年才二十五岁。”
“你那个心上人叫什么名字?”
“她姓倪,叫小染。”
“嗯,这个名字很好听,她一定是个好姑娘。”
“是啊,我真的很想她...”
“少阳,别难过,我相信上天不会那样的无情的。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定然会有重逢的那一天。我和奉先不就是例子吗?”
“是啊,嫂子你说得对。”苏健口中称是,心中却嘀咕道:“真的对吗?你只是一个虚幻的人物而已。”
“你个白痴,你怎么总当她是虚幻的人物?她喂你肉吃还喂你水喝,活生生的在你眼前,你怎么解释?”
“我解释不了,我脑子里全是浆糊。”
“浆糊归浆糊,但这个秘密无论如何你也不能说出去。”
“没错,这个秘密不能说,打死我也不说。”
苏健脑海中的两个自己正在对话,吕布却回来了。
“少阳,你又醒了。看,这是什么?”吕布把猎到的山鸡扔在地上,又把抱在怀里的狼皮小马甲一抖,里面滚出十多个红苹果。
貂蝉惊道:“呀,是苹果!”
苏健喜道:“哇,居然有苹果吃,这真是太幸福了!”
吕布道:“就在北边发现的,全让我摘了。”
“大哥,你能扶我坐起来吗?”
“好啊,试试吧。”吕布上得近前,一手托着他的后背,另一手托着他的大腿,便将他半抱半扶起来靠在洞壁。
忽然间,苏健发现有些不对,抬起左手便去摸自己的右手,摸了两下却没有摸到,接着又低头一看,却见右边只剩下一截大臂孤孤零零的悬在那里。
吕布和貂蝉互看一眼,都有些慌神,不知该如何解释。
忽然间,苏健哈哈大笑道:“大哥,快给我个苹果,我都快忘了苹果的滋味了。”
吕布急忙拾起一个苹果,递到苏健手里。
苏健狠咬了一口,一顿大嚼,赞道:“这苹果真好吃,又甜又香,我真是太幸福了!”
“少阳...”吕布欲言又止。
苏健道:“大哥,嫂子,这苹果好吃的很,好东西要大家分享才对。”
貂蝉拾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小口,同赞道:“嗯,奉先,这苹果真甜。”
吕布也拾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露出一丝苦笑。
苏健嚼着苹果,这便打开了话匣子:“大哥,嫂子,在我们家乡啊,流传着一个神雕大侠的故事,我来讲给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