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朱莉见我,站起来诧异地问。
“仇家多。”我耸耸肩,按照指示,坐在她刚坐的地方。这是一张特制的椅子,上面布满各种屏幕、传感器等设备。
朱莉转身先取来一瓶酒精,用棉棒沾了,往我脸上受伤的部位轻点。淡淡的酒精芳香扑鼻而来,疼痛感像蜘蛛网一样在我脸上割过,然后是沁入肌肤的冰凉的舒适感。
“你怕痛?”朱莉问,或许是我的表情有点狰狞。
“当然。”我说。
接下去,朱莉替我做了各项记录和检查。她认真工作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两条大长腿罩着白大褂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她用一块非常纤薄、乍一看像是蓝色玻璃的平板设备录入了我的姓名、年龄,扫描了我的指纹、视网膜,记录了我的牙齿、骨骼特征,甚至为我做了脑部CT。然后她的结论是:
“完全正常的人类,和我们一样。”朱莉看着各项数据,眉毛一挑,显出有些意外,又完全意料之中的表情。
“你以为,”我站起来准备离开,“难道我是大猩猩?”
“抱歉,相当一部分人对你们的魔法能力有所嫉妒,”朱莉微笑着送我走到门口。
“每个人的DNA都与众不同,”我引用姜教授的话,“你与众不同的是什么?”
“我是这儿唯一的普通人,”朱莉淡淡地说,“再见。”她把门关上了。
暂时回不去房间,我先走到大厅酒吧。夏侯飞、缪加林、夸克和小艾正坐在那里谈话。
“快过来,正想找你呢。”小艾招呼我。
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另外三名男生坐在我们对面。
“做完体检了?”小艾问。
“刚出来。”我说。
“喝一杯提提神吧。”缪加林的脸上总是挂着阳光的笑容,“想要什么?”
“我不懂酒。”我说。
“啊哈,在智维局怎么能不懂调酒,我教你!”缪加林一拍大腿,起身从吧台拿了一些原料过来,“看,往杯子里加一些冰块,然后倒入金酒,再加一些青柠汁。当当当当!一杯完美的螺丝起子。”缪加林露出极大满足的表情,“快尝尝!”
我端起,喝一口,觉得有点酸。“不错。”我依然恭维道。
“以后你会喜欢的,”缪加林说,“这是菲利普?马洛最爱的酒,也就是雷蒙德?钱德勒笔下的那位侦探。你读过吗?”
“行了行了,”夏侯飞不耐烦地打断,“别整天讨论文学哲学的了,咱们继续商量怎么抓住那个……那个啥……死灵法师。”夏侯飞仿佛很不愿提及这个称谓。
“没错,”小艾转头对我说,“这原本是他们三个的任务,但我觉得你或许也会有兴趣。”
“就是你们昨天说的那个,整天在古人类牙齿前转来转去的男人?”我问。
“对,就是他。”小艾调出数据,“这人原本是一名押钞员,有趣的是,他半个月前从银行离职了。”
“哪里有趣了?”我没有找到点。
“记不记得有一天,长谷风打电话叫我帮他控制交通灯?”小艾提醒我。
“当然记得,那天我和长谷风被两名僵尸开着车追了一路。”我回忆了一下那天的场景,“难道跟这个人有关?”
“那天原本应该执行押钞任务的就有他。”小艾说,“但目前无法确认此人是不是死灵法师。如果不是,我们就没有执法权。”
“所以你们希望我帮忙鉴定一下?”我问。
“没错,是这样,”夏侯飞说,“当然,如果你不行,我们也能另想他法。反正这是小艾的主意。”
“他什么时候来?”我问小艾。
“一般是下午三点过来晃一下,”小艾说。
“给我一套保安服。”我对小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