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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枕戈达旦

东京汴梁的城墙上,丁信、月姑、花想容、小丑、李邦彦指挥着官兵沉着应战、严阵以待。看着那些矫若猿猴的金兵们爬至木楼、云梯的半腰了,丁信突然大手一挥:“放——”

官兵们蓦地用力推下滚木、礌石。居高临下的滚木、礌石宛若崩塌的断崖石流,“咕咕噜噜”地呼啸而下!

正在昂首攀爬的金兵猝不及防,纷纷被倾流直下的滚木、礌石所击中,“嗷嗷”地哭叫着从高高的木楼、云梯上摔了下来。不少金兵被滚木、礌石击得头破血流。不少金兵摔下云梯便“咕噜噜”地滚到护城河里了。金兵伤亡惨重。

金珠气得连连骂娘,可一抬头,正好看到城墙上守城的清纯可爱的月姑和英俊妩媚的花想容两张美丽的面容,便霎时来了精神,仰面调笑着大呼:“喂,守城的两个俊妞儿听着,你们怎么长得这么美妙绝伦啊!俺金珠从来也没有见到过你们这样美貌的仙女啊!嘿嘿,待俺攻下了这汴京,我要陪你们两个好好地睡睡觉哪!”

花想容怒呼:“你这有人生没人管的野狗,不在草原上撒野,来到我们文明中原叫嚣什么?还是早早地回家,陪你娘、你姐、你妹妹睡觉去吧!”

粘木喝闻言气得“哇哇”大叫,一甩大刀:“再给我攻城!”

金兵又架起木楼、云梯进行攻城,但仍被丁信指挥的守城将士所打退。

这时,在汴京陈桥门的北城墙上,呆头呆脑的张邦昌和趾高气扬的高世则带领一队官兵,来来回回地仔细巡视着守城情况。

他们看到一处城堭上还有空隙,张邦昌就颐指气使地大声喝斥那几位守城官兵:“喂,你们怎么搞的?怎么不把滚木、礌石运足?”

那几位守城官兵连连躬身点头:“嗯嗯,回禀丞相的话,俺们的确已经作了努力,可俺们的战友有两个正在拉肚子,所以还是没有按时完成任务哇!”

“哼,他们拉肚子不能干,他们的任务就由你们几个代替完成!快快干!停会儿本相再来检查,若是还依然运不好,就扒了你们几个的皮!”张邦昌盛气凌人地大吼着。

高世则也盛气凌人地吆喝:“抓紧干,不许偷懒耍滑!”

“是是是!”几位官兵吓得连连点头。因为他们知道,这张邦昌和高世则是刚刚被钦宗皇帝临危受命、临时提拔的左、右护国丞相,常言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两个家伙‘吹胡子瞪眼’挺凶恶的,说不定真的抓典型、那人开刀哇!

正在这时,城门外,骑着火龙驹、舞着狼牙棒的斡离补率领着大队金兵铁骑飞驰而来。

面目狰狞、满脸戾气的斡离补挥动起狼牙棒,趾高气扬地高呼:“南蛮小儿,爷爷我上次功亏一篑,没能吃上你们大宋这块肥肉,可我还是不甘心啊!这不,现在爷爷我转了一圈儿又回来了!你们的昏君佞臣自毁长城、自掘坟墓,如今没有了李纲、种师道,还负隅顽抗什么?你们就干脆早早地开城投降吧?”

城头上,张邦昌、高世则一起大呼:“金狗小儿,休得张牙舞爪地滥发狂言!我大宋天朝乃文明古国,如今上皇禅位、新主登基,举国上下,一派精神振奋,一派同仇敌忾!我们大宋有的是贤相良将,没有李纲、种师道,俺们左、右护国丞相张邦昌、高世则也能打败你们!”

“哈哈,怎么又冒出来个**张邦昌、高世则?哈哈,两个无名鼠辈,何须挂齿!”斡离补一阵讪笑。

张邦昌、高世则被斡离补的不屑一顾弄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了,他们便恼羞成怒地大呼:“金狗小儿,不要夜郎自大、喋喋不休!俺张邦昌、高世则乃是堂堂的大宋天朝护国左、右丞相,岂容你外夷鬣狗随便地亵渎和侮辱?”

“哈哈,在我草原野狼的眼里,你们大宋的一切帝王将相,没有什么两样,统统都是我们的猎物!将士们,无须给他们废话了,给我速速攻城啊!”斡离补狂笑着指挥起攻城来。

众多金兵架起大木桩,喝着号子,用力向城门撞去。

“咚——咚——”城门发出巨响,虽然略有颤抖,但却安然无恙。

城墙上的张邦昌命令官兵:“金寇犯我,势不两立!将士们,快快放箭!”

急如暴风骤雨般的箭羽“唰唰唰”地攒射下来,猝不及防的金兵慌忙举起盾牌阻挡,但已有多人中箭,纷纷落下马来。

斡离补气得“哇哇”怪叫,急忙无可奈何地命令金兵:“撤!咱们到晚上再去攻打东门!”

夜幕降临了,阴霾的天空这时却纷纷扬扬地飘起雪花来。那雪花犹如一位法力无边的魔术师,不大会儿就把整个汴京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白色世界了!

而在汴京的东城墙的城堭上,戴盔着甲的钦宗赵桓和太宰吴敏仍在冒雪指挥着官兵们往城堭上扛着滚木、抬着礌石。

滚木、礌石捣弄得差不多了,钦宗又喝令官兵:“快快把床子弩、神臂弓安放停当!”

官兵们慌忙把木制的床子弩、神臂弓推过来,安放好位置。

就在他们刚刚把床子弩安放妥当,城门外,斡离补就率领金军铁骑冒雪奔了过来。

斡离补一边指挥金兵架木楼、云梯攻城,一边高声呼叫:“完颜托,快放火炮!”

不远处,火炮射来。条条火龙掠过漆黑的夜空,带着震耳欲聋的声音飞向城头。

城墙上立马着起火来。钦宗一边指挥灭火,一边大声命令:“快放床子弩!”

床子弩、神臂弓接二连三地发射着箭雨。飞蝗一般的箭镞带着尖锐的哨音,迅疾地飞向夜空,旋即把火炮队的金兵纷纷射倒。火炮霎时间哑了。

这边,吴敏看到金兵从木楼、云梯上攀爬得差不多了,就指挥官兵急急地把滚木、礌石推了下去。

金兵被滚木、礌石击得惨叫着从木楼、云梯上纷纷栽了下来,有的已头破血流,有的掉进了冰雪覆盖的护城河里。

气急败坏的斡离补“哇哇”地大叫着,挥动起狼牙棒狠狠地撞击着城墙。嘭嘭连声,火花四溅。

此时,在汴京的南薰门外,粘木喝也在指挥着金兵冒雪攻城,但又一次被吴大戈、小云和白时中他们给击退下来。

满脸横肉的粘木喝命令儿子:“珠儿,给我骂阵!”

胖若狗熊的金珠望着城头,高声叫骂起来:“宋朝的龟孙王八,都把头缩在壳子里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枪对枪、刀对刀地干一场!老子愿与你们一决雌雄!”

吴大戈在城头上回骂:“金狗小儿,你们就在下面‘汪汪’吧,你吴爷爷的耳朵正痒痒着哪,权当你小子孝顺,给爷爷我掏掏耳屎了!哈哈!”

金珠气愤地大骂:“吴大戈,俺金珠早就听说你是个鸡鸣狗盗的宵小之徒,专爱干一些夤夜偷鸡摸狗的勾当!哈哈,那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就下来与我大战三百个回合!”

“哈哈,老子懒得与你这无名鼠辈交手!因为就凭你这水平,别说大战三百个回合了,恐怕三招两式就叫你滚蛋去球了啊!”吴大戈一脸讪笑地羞辱着金珠。

金珠立马被羞辱得面红耳赤了,便急不择言地张口大骂道:“吴大戈,我日你祖宗!”

“怎么,原来你小子是个**的王八羔子哇!居然口口声声地要日你祖宗,那就先问问你背后的老爹可同意吗?哈哈!”吴大戈大声地回骂着。

站在一边的粘木喝一听吴大戈这样辱骂,立马气得“哇哇”怪叫了,便歇斯底里地大呼:“给我放炮,给我放炮啊!狠狠地轰!狠狠地轰啊!”

金兵放起了火炮。霎时间炮声隆隆,火舌飞蹿,浓烟滚滚,强烈的火光照亮了半个夜空。

吴大戈、小云、白时中慌忙招呼官兵躲进城楼,暂时地避一避金军的锋芒。

这一阵子过后,粘木喝的攻城依然无效,但他仍不甘心,还想组织再一次攻城。

这时,瘦猴军师金米赤来到他的跟前,悄悄说:“大帅,宋军坚守高墙,居高临下,以逸待劳,这样强攻对我们非常地不利,我们干脆收兵吧?”

“唉,这两个城门都打不开,而且还损兵折将的,怎么办啊?”金珠亦气呼呼地说。

两眼冒火的粘木喝又恋恋不舍地注视城头片刻,终于无奈地点了点头,答应让瘦猴军师传令收兵。

一连二十多日的连续攻城虽然无果,但是,金军的围城打援妙计却取得了非常成功的效果。在这些天里,他们先后打败了来自湖广、江淮、山东、西川等地的勤王之师,使汴京切切实实地成为了一座风雨飘摇的孤城!

此时,在刘家寺金军大营的中军帐内,斡离补、粘木喝、瘦猴军师、完颜托、金珠等金军将领正在研究着作战方案。

金珠愤愤地说:“这样天天攻城也攻不下,都快一个月了,真是急死人了啊!”

斡离补哈哈大笑:“急什么?人家在城里的都不急,咱们急个啥?再说,咱们虽然没有攻下汴京,却把前来勤王救驾的几路大军打得落花流水,这也算功劳不小哇!”

完颜托点了点头说:“咱们就干脆这样围着他、困着他、熬着他!看他汴梁城里能有多少滚木礌石?能有多少粮食马草?日子一长,不活活困死他们才怪呢!”

粘木喝说:“金珠吾儿切莫要焦躁,完颜托说得对,咱们就这样牢牢地熬着他们、困着他们!熬死他们、困死他们!”

“就是!反正我们在城外有给养不断补充,而他们则是瓮中之鳖,不熬熟煮烂了咱们还不吃呢!”瘦猴军师金米赤恍着脑袋说。

“哈哈,煮烂了的老鳖汤才味道鲜美,更好喝了哪!”完颜托乐滋滋地说。

“嘿嘿,要说味道鲜美,恐怕还是那后宫的三千佳丽呀!”金珠一脸淫邪地嬉笑着说。

众将领起哄:“那是那是!你一说俺都馋涎欲滴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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