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听着碧允和橙子平稳安静的呼吸,倒下不到三个钟头,就被噩梦吓醒。看着霞如血般的指甲狠狠的掐进我的肌肤,每一寸,都疼痛的发抖,却动弹不得,那种可怕的折磨,让我吓了一身冷汗。
不自觉的又起了当年,如果那时候我没选择报警,而是让井言私下带人去打一架,或许今天就不一样了,最多我和霞是互不相干。听井言说霞这一年多中呆的地方很恐怖,我却不晓得有多恐怖,总觉得那也是她咎由自取,这样极端的矛盾折腾的我快疯了。一方面觉得自己没错,一方面却又对她有些愧疚,天哪!到底今天的局面是谁的错。
门突然啪的一声响起,阿染应声而入。
“啊!”橙子和碧允不可避免的被重重吓了一跳,我胸口的狂跳也还未停止。
当阿染满脸怒容的进来时候,我就知道没好事!
“是你打了他!”
我挑挑眉,笑着看着阿染,说道:“你是来找我算账的?”
“不完全是,我还要找一轩,她在哪里?”
我忍住心中的怒气,手却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被阿染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犯贱,什么姐妹?什么永远?全都是放他娘的狗屁!
“现在你是想打回她们两个吗?”
在我被气得说不出话时,碧允慢悠悠的声音在对面的床上响起,阿染有些吃惊的看着碧允,而橙子只是一脸哀伤的看着我们。
“我……”
“我告诉你,不管怎样,我都觉得我没错!”我打断阿染的话,这句话她听得进也好,听不进也罢,总之不管她是否误会元珉笙的伤是我造成的,我都觉得我没错。
“你没错?你错就错在多管闲事,柚子你真******犯贱,一轩、我和珉笙,我们三个人的事你为什么总是要管,你为什么总是要针对珉笙,他对你做了什么,还是你想对他做什么?你干嘛没事弄得一身骚,妈的,要是看在姐妹一场我早就揍你了。”
阿染气得脸颊绯红,手指紧捏成拳状,关节有些泛白,身上单薄的衣裳总是随着无形的风忽悠忽悠的飘动。天边泛着鱼肚白,空洞的一片白茫让我不由想起一轩那天对阿染的反抗,原来人真的能让爱情冲昏头脑,连理智也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我将视线从外边移回阿染的身上,她已经被我的沉默气得正想打人。我笑呵呵的盯着阿染的眼睛,悠悠道:“我还就是犯贱了,怎么着?你咬我啊?还是你其实想咬的人是你自己,你恨你自己为什么拿不走元珉笙的心,所以把怨与怒都发到我身上来,好满足你自私的心。我想你应该去看看医生,看到底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被东西蒙住眼睛就算了,不会连脑子也坏掉了吧!阿染,你真的好可怜啊……”
我的话没说完,左边的脸颊都火辣辣的疼,橙子和碧允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发红的脸颊。呵!最后还是被打了,其实我话已经很留情了,只不过阿染在气头上,原本想打我的心已经有了,加上一点点小小的刺激,能不出手吗?
很好,我绝是要她打我,一巴掌打醒我,只要她挥出了这一巴掌,我就不会再管了,不管了。
“一巴掌打在口口声声说是姐妹的身上,感觉怎么样?很爽吧?还想不想,我这边你还没打呢,快啊!”
“柚子,呜呜呜!”
橙子坐在对面的床哭着,这是我们宿舍第几次起这样的内讧了,真是可悲可笑!
“哭什么哭,我都没哭你哭毛啊!”
我朝着橙子吼,双眼却还是紧紧的盯着阿染,等待她下一步行动,我赌她还会再给我一巴掌,只是这一巴掌我不会再乖乖受的。
橙子被我一吼硬是压住啜泣的声音,面颊的疼痛让我想起我第一次打安荼的时候,她的心情是否也像我一样难受的快要窒息,所以才会彻夜不归在酒吧喝酒,最后竟然还酒精中毒!
“别逼我!”
“逼你?拜托,现在是你要找我算账,右脸的这一巴掌你给我打,但是我不许找一轩算账,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什么时候客气过,从一轩病了一场后,你就变得莫名其妙,开始和珉笙做对,处处看他不顺眼。这一巴掌,不过是还你在酒吧打我的那一巴掌,我告诉你,那时候我也没错。现在这一巴掌,是替珉笙打的,你不该和他作对的,因为那也是在和我作对!”
“啪!”
这一下,该是用尽了全力吧,否则怎么不仅会感觉到燃烧的痛楚,还有血液在沸腾的狂戮呢?
“够了,你们两个到底想怎样?”
碧允也被我们气得两手抓紧了被子,盯着我们两个的眼睛不仅只是愤怒,还有悲哀的嘲笑!
“我不想怎样,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管你,你阿染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就像是在宣誓一般,我用无比认真的口吻对着阿染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我从没这样认真过,平时疯疯癫癫的我,现在是如此冷静,或许是对阿染失望到了绝望的地步,已经无望了!
“好,这话是你说的!”
阿染说完就转身离开,碧允在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等一下,阿染,我告诉你,这件事不管是一轩还是我,都没错!你一定会后悔的!”
“那也是我的事!”
留下这么一句后,阿染的背影就这么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
今天的结局,到底是谁造成的悲哀!
碧允坐在床头对着我说:“我对你们真失望!”
当我再次抬头时,只能透过门缝勉强的看到一丝丝光线,那样的灿烂,让人不敢直视,我低垂下头,刚想躲进被窝碧允的声音却突兀的响起。
“柚子,原来你也是只鸵鸟!”
“碧允,我知道很多事情你都看得清楚,你是个局外人,永远不明白当局者内心的挣扎和痛苦,或许是我的方法不对,但是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