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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准备离开(二)

巡视完山雀的小组后,心诚又来到洞狐负责的小组。洞狐将四名族人分成两组,一组主要负责捆扎和拖运,顺带着警惕周围的动静,另一组则由自己带着主要使用简易的石斧砍伐树枝和藤蔓。在砍伐树枝时,他们采取的办法是让一名族人先爬到树梢的一头,将整个身子悬挂住,再由另一个人进行砍伐。当然他们悬挂的高度一般都不会很高,基本上在选择树枝时便考虑到了悬挂者的安全问题。如果需要砍大一点的树枝时,他们还会将程序倒过来,先在树上砍上一会,再由几个人一起挂上去,如果压不断,就再上去砍几斧头。总之,这种借助人体重量砍伐树木的方法非常有效,一般的树枝经常是砍几斧头就会被人体重量压断。

看到他们分工明确,相互协作默契,心诚感到非常满意。他站在树下想了想,发觉以现在的条件,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好教他们的。于是,他只得在树下装作很认真地来回巡视了会,才朝爬在树上的洞狐称赞了几句,算是对他们的充分肯定和鼓励。可称赞之后,他又不无关心地叮嘱洞狐几个,在劳作时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和整个北岸的安全问题。

见北岸的各项工作进展顺利,心诚这才心情愉悦地带上洞牙,准备乘坐正好要送藤框过河的木筏,上南岸去看看。负责撑木筏的族人叫洞鼠,是今天才赶过来帮忙的,被洞草挑到了自己负责的小组。洞鼠生得人如其名,个子矮小,双眼机警,做事喜欢探头探脑,有点像小说中经常描写的店小二。

他见心诚和洞牙朝自己的木筏走来,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问是否要到南岸去。洞牙倒是与他甚是熟悉,点头说:“是的”。让他一会撑木筏时小心着些,别弄出情况来。洞鼠听了也不恼,反连连称是,显得很是乖巧。

心诚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洞人,也不免有些好奇,便趁着过河的时间,问了他一些个人的情况。原来,他与洞毛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小洞毛两个冬天,这也算是洞人用于记年的一种方式。洞毛出生不久后,生母因身体虚弱没能挨过那个食物匮乏的漫长冬天,所以洞毛与洞鼠虽名为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事实上却都是由同一个母亲照顾大的。正因如此,他们哥俩感情一直都非常不错,平时做什么事情总喜欢一同出入,而且两个人的脑袋和身体都很灵活,算是与洞牙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前些天,洞毛跟山雀几个到这里来,洞鼠原本也想跟着哥哥一起过来,却被父亲拦住了,说什么怕同时失去两个孩子。这种家庭子嗣概念,似乎在洞人中早已形成,只是大家可能出于生存的需要,并没有因此而从族群中独立出去,也就形成了共同劳作的集体,略有亲疏的家人观念。这一点与心诚所了解的原始社会纯公有制概念似乎有些冲突,所以他一直对自己是否真的穿越到了原始社会持有一定的怀疑,抱着可能只是哪里出了什么状况,才将自己引入到了这片原始森林的幻想。

见洞鼠撑木筏的样子,虽不那么熟练,但也撑得有模有样,心诚好奇地问道:“洞鼠,你木筏撑得不错呀!是谁教的呀?”

“没有人教,是我自己看会的!”洞鼠不无骄傲地回答道。而且不待心诚下问,就如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如何学会撑木筏的事情说了出来。作为第一批被安排过河的他,起初也有些畏惧流动的河水,毕竟洞石那天被河水冲走的悲剧,他和很多族人都是亲眼所见的。也许正是大多数洞人为何会如此敬畏河神,以及对流淌不止的巨大河水心存畏惧的根源之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过度紧张中恢复过来,习惯性地将头探出抱团的族人,观察起洞草是如何仅凭一根长棍,就将族人乘坐的木筏撑向对河岸的。一旁观察了会儿,觉得并不复杂,手就痒了起来,非要蹭到洞草身边,要求让自己也试试,结果被洞草拒绝了,软磨硬泡,洞草才鉴于彼此的关系,同意等族人到了对岸后,再给他试试手。于是,第一批族人上岸后,他又跟着洞草往回撑木筏,没几下就掌握了撑竿的诀窍。并在洞草的监视下,成功地将第二批族人接过了河。见他撑得不错,完全可以替代自己了,洞草倒是爽快,便直接把负责撑木筏过河的工作安排给他了。算上这次有幸载着心诚、洞牙过河,洞鼠这已经是第五趟往返了。

“想不到,你还真是一个人才啊!”心诚夸赞道。这里心诚所说的“人才”,在洞人的词汇中自然没有,但与之相对应的意思还是有的,为了便于大家的理解,我也就直接使用了现代汉语,毕竟洞人的语言我也没有接触过。听了心诚的夸赞,洞鼠顿时心花怒放,很是受用,要知道这可是被视作河神的使者对自己的肯定。乐极至此,他便像是上足了发条似的机械,卯足劲向河对岸撑去。

他们平安抵达南岸时,正遇上洞草和一名族人手拄长矛,肩扛满是苹果的框子,从林子里钻出来。心诚赶忙上前去接应,将满满的两筐苹果卸上木筏。看到木筏上的两筐苹果,心诚突然想起了曾在农村见到过的挑担。自己怎么这么笨,把这个给忘了呢?如果找上一根结实点的长棍作扁担,再在两头各弄两根粗藤作挑绳,每次挑担子时,将粗藤底部作一个十字交叉,把装苹果的筐子往上一放就可以挑着走了。这不比用肩头扛着要省力多了吗?而且一次就能挑上两筐,效率也翻了一倍。

于是,心诚让他们先放下手中的工作,都去林子里找粗树枝和结实的藤蔓回来。自己则估摸着藤框的大小,测算起一会制作扁担和藤绳时需要的长度来。南岸的丛林植物极其繁茂,绝大多数树木上都攀爬着各类寄生植物。因此,没过多久他们便收集回成堆的藤蔓和粗树枝来。心诚从中简单地挑选了一些,让他们按照自己的要求,找有锋刃的石头,手脚并用着将藤蔓和树枝上的枝杈全都收拾掉,再逐一截成相应的长度交给自己。

盲从业已成了他们服从心诚安排的一种习惯。他们毫无怨言地,又将心诚挑选出来的材料,抱到附近的几块大石边,按照心诚说的方法,手脚并用,有时甚至用牙齿进行撕咬。总之,在他们共同的劳作下,心诚又节省了不少的时间,第一次批量生产出了几副挑担。先是利用那两筐苹果,自己给大家作了一个示范,感觉还不错。这才教给他们使用挑担的步骤,还让他们都挑着试了试,一个个甚是满意。洞草更是兴奋不已,挑着担子都不想放下,和众人一起再次由衷地感叹心诚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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