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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新的一天(三)

“洞狼,你今天就赶回洞里去,把我们这边的情况尽快告诉长老们,请他们安排一些族人过来储备冬天的食物。再将这些烤好的鱼也一并带回去,让他们也尝一尝!”心诚郑重地向洞狼交待道。

“好的!我这就出发,连夜把人给带过来。”洞狼接下任务,便要背起用兽皮包裹的烤鱼,拿上长矛就走。心诚却一把拦住了洞狼,他估摸了一下路程,不无关心的对洞狼说道:“不用那么着急,夜里走山路危险,还是先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带他们过来,我们也好给他们多准备一些食物。”

洞狼点头同意了,很快便在大家的目送下,疾步钻进返回山洞的林子去了。见洞狼的身影在山林里消失了,心诚转过身子看向大家,朗声吩咐道:“洞牙,你今天就带着山雀和洞火,用这些采集来的树枝和藤蔓编织鱼笼。洞草、洞毛,你俩就继续到林子里去收集木头和藤蔓,记住木头尽可能收集粗一些的。洞狐,你就留下来,跟我一起制作木筏。”

众人非常听话地忙活开了。洞狐更是喜出望外,他没有想到心诚会安排自己学做木筏,不觉心中暗藏的心结彻底释然了。心诚却没有去想那么多,他更多考虑的是洞狐今后可能要肩负的责任。

“洞狐,你先去把那些粗一点的木头都搬过来。”心诚找了一处紧邻河水的沙滩,安排身边的洞狐道。见洞狐极听话的跑开了,心诚便沿着河滩四处寻了许多片石,试着用粗些的卵石敲打出三把石刀或者说石斧,总之是一种侧面露出不归整的锋刃,外形极为怪异的石器。他兴奋地将这三把石器拿到准备制作木筏的河边,在一块表面粗糙的卵石上,边浇水边耐心地磨匀锋刃。

“哥哥!你做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洞牙跑了过来问道。

“石斧!可以用来砍木头的工具。”心诚抬头看了一眼洞牙,接着问道:“你的鱼笼做好了吗?”

“我教会山雀和洞火了,他们很聪明,比我会编。”洞牙见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是吗?那你就跟我们一起制作木筏吧!”心诚知道洞牙这是在找借口来学习制作木筏。对于洞牙所表现出来的好学精神,心诚一直持鼓励的态度,他拿起磨好的石斧,故作不知的随了洞牙的心愿。

洞狐的工作效率很高,而且也很是聪明,或者说有些偷懒。因为他让从树林里收集回木头和藤蔓的洞草、洞毛,遇到粗一些的木头时就直接扛到河滩边,省了自己不少力气。心诚见了,也没有阻止,只是想着“洞狐”这个名字是真没有取错。

心诚满意地走到成堆的粗木边,捡了一根长短粗细较合适木头,用手斧很快便削去了上面的枝杈。洞牙见了,忙从地上拾起一把石斧,也学着给木头削去枝杈。洞狐也是聪明人,跟着拾起最后一把石斧,有模有样地学习起来。待他俩学会了使用石斧削树枝,心诚却取了一根长树枝,在更靠近河水的平坦沙地上,以那根削好的木头作参照画了一个矩形。指着矩形的一条边说道:“你俩把削好的木头像我那样子摆放,一直摆到这个位置。记住了吗?”

“知道了。”他俩异口同声的回道。

“真是聪明人,一教就会。”心诚满意地称赞道。

心诚放下这边的工作,便跑到堆放藤蔓的地方找适合捆绑木筏的材料。山雀和洞火正在那里编制鱼笼,见心诚走了过来,洞火兴奋地喊道:“父亲,我和母亲都会编鱼笼了,看我们编了这么多!”

“刚才,你牙叔还夸奖你俩呢,说你俩比他都厉害!”心诚走近他娘俩称赞道。

山雀望着走向自己的心诚,心中一慌,手指不小心被木刺扎出了血。心诚近似本能地急步上前拉过她的手,帮着将木刺从她的食指钳出来,还用嘴吸了一下伤口,算是防止了伤口感染。他这一连串的关切举动,让山雀的心顿时融化掉了。她早已习惯了心诚对自己的情感疏远,不再奢想他会如此关心自己。

等到心诚觉察过来,他也很是愧疚,愧疚于这样一个有恩于自己,更有情于自己的女人。他刚才的举动,也许正是自己一直压抑着的无以回报的潜意识行为。心诚柔声说道:“小心点,别再伤着了!”

山雀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她不再感觉自己有多么委屈了,反是有了幸福的感觉。洞火歪着脑袋也是一脸的欣喜,这人小鬼精的家伙也感觉到了母亲与父亲的异样来。

“你们先休息一会,我去找些藤蔓做木筏。”心诚有些尴尬地离开了他俩。

经过心诚三人的共同努力,终于成功制作出来了一只由三层粗木横竖相间的木筏,这只做工精细的木筏被心诚命名为“洞人号”。本想取名“洞石号”,以纪念这位开启者,可一想到洞石溺死于河中,以及族人至今还错误地认为自己便是洞石,心诚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算是既避免了一次个人崇拜,又表达了自己感恩于洞人的情谊。

待众人将木筏推入水中,心诚用长木作成的撑竿将其固定住,站木筏上喊道:“有谁愿意跟我一起到河对岸去?”

“我、我、我……”心诚本以为族人会有所畏惧,却不曾想大家会争先恐后地要求与自己一同过河,有些为难地说道:“我们这是第一次试航,人还是不要太多了,就先让洞火和我一起过去吧!”

心诚这么决定,也是出于安全考虑,毕竟洞人都不会游水,如果人太多了,木筏出现什么意外,就自己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救不过来,还是先安排洞火比较合适,即便是出了什么状况,自己也一定能够救得了他。不仅如此,他这么决定,更是对开启洞人梦想的洞石,以及长期背负着族中责任的洞虎的一种告慰。

洞火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开始与大家挥手告别,山雀也是欣慰的笑看着孩子从自己的身边离去。她本是完全相信心诚不会让孩子有任何闪失的,却仍是跑到木筏近前,对孩子与心诚喊道:“洞火要听父亲的话,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母亲,放心吧!我和父亲都不会有事的!”洞火懂事的宽慰道。心诚也跟着补充道:“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孩子有事的!”

“‘洞人号’启航了!”等洞火在自己给他安排的粗木上坐好,心诚收起了撑竿,开始逆着水流斜着向对岸驶去。

平缓的河水,并未对木筏造成多大的影响。心诚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便成功地将木筏划过了河心。一直神情有些紧张的洞火,此时也已克服了最初的不适,开始显露出几份欣喜的神色。河岸上的族人,却是一个个伸长着脖子,目瞪口呆地鉴证着这奇迹地发生。刚跑到河对岸来饮水的一群野鹿,则是被从河心驶过来的木筏,惊吓得转身奔向了丛林。

“我能像你一样站起来吗?”洞火弱弱地询问道。

“当然可以,只要不走到边上去,你怎么着都行。”心诚鼓励道。

洞火试着直起身子,感觉木筏并不像开始那么晃动,心中有了些底,便向着心诚小心地走了两步,见木筏没有发生倾斜,咧嘴着笑道:“真像是在一块会移动的土地上。”

“呵呵,喜欢吗?”心诚也笑了,他接着问道:“想和我一起划木筏吗?”

“想!”洞火不加思索地回道。

“那就别傻站着了,过来和我一起划呀!”见快要到河岸了,心诚招呼洞火走到自己的身边,与自己一起用撑竿搅动河水,缓缓靠向河岸。

当他俩大声向对岸的族人宣布“我们已经安全到达了!”后,立刻引来族人们的欢呼声,那欢呼声标志着洞人终于实现了梦寐以求的夙愿,从此踏上了这片物产丰富的大平原,离河神般幸福的生活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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