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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进水的脑子(上)

“原来是朝渊啊,有什么事吗?”卫夫人的语气明显客气了许多。

这个男人,叫朝渊?对了,卫朝颜恍惚记得这卫夫人之前还提起过一个叫卫朝枢的人,怎么这么奇怪,卫朝枢,卫……难道眼前的这个极品男人,也姓卫?卫朝渊?

卫朝渊、卫朝枢……卫朝颜?!

所以,她还是卫朝颜?

“父亲从朝上回来了,请大娘过去一趟。”卫朝渊对卫夫人倒是很恭敬,言语之间极是拘谨,不见一丝一毫地怠慢。

“今天就先放你一马,好好清醒清醒,要是再让你阿爹知道你这不成材的模样,一准又得挨骂。”卫夫人瞧着她这幅不争气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转身对那瑾儿说道,“给四公子更衣,不准他出去。让他在房内好好反省一下。”

“是。”瑾儿应声低头。

卫夫人这才朝着二楼左侧尽头的楼梯走下去,齐妈暗中怼了瑾儿一下,让她小心照应,才巴巴跟着卫夫人一同离去。卫朝渊抬起头看了看卫朝颜,随着卫夫人一同向院子外走开。

“四公子?!……”卫朝颜嘟囔着,转身回到房内,坐在床上试着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她只记得在酒吧,喝了很多酒,然后天快亮了,散了场,就要回家了……可是,从她离开酒吧之后的记忆就没有了。到离开酒吧之前,卫朝颜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可是这,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就到了这里呢。

“四公子,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呢,是不是昨夜落水着凉了?要不然瑾儿请大夫来给您看看吧。”瑾儿见她久坐不动,取了件衣裳披在了她身上。

卫朝颜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的病,恐怕大夫可治不好。”

瑾儿笑了,“四公子就是调皮,哪里有大夫治不好的病呢?”

作为女人的身体表象特征其实都还存在,可是想到这卫四公子的名号,她就怎么都想不通了。胸上束着紧紧的裹胸,显然这个卫朝颜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扮作男人了,她仔细瞧了瞧,这瑾儿的年纪不大,应该比较好骗。“我问你,我是谁?”

瑾儿茫然,“您是四公子啊。”见卫朝颜摇头,瑾儿更加闹不明白了,“四公子您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要问瑾儿啊?”

“这当然是因为,”要说因为什么好呢?卫朝颜伸手拉住了瑾儿的一双小手,将瑾儿拉到身前,那双小手柔柔软软的,她当下就有了主意。“这当然是因为我在考你啊,瑾儿,你跟在我身边时间也不短了吧,难道对我的了解,只是知道我是四公子而已吗?”

卫朝颜想到的主意就是,骗。

瑾儿一听,急坏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证实对她的了解。

卫朝颜欲擒故纵,却率先挡住了瑾儿的嘴,故意装作很失落,“唉,我知道了,可惜我一直以来都拿你当做好妹妹,可你却只是把我当作四公子,我真的是看,太失望了。”

“四公子。”瑾儿的手还握在她的手中,这一边着急不要紧,小指头急得乱抓,插不上嘴解释,小丫头都快哭了,撅着个嘴说道,“四公子,不是这样的。”

“瑾儿,你可把我当做好朋友过吗?”卫朝颜的演技可是一流的,从前就是靠着这一招,没少在亲妈面前,霍霍她那个妹妹。

瑾儿却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作为“最了解卫朝颜”的人,将她所知道的全部一股脑儿的都说出来了,只是为了证明她对于卫朝颜的忠诚不二。

在瑾儿喋喋不休的诉说过程中。

卫朝颜抓住重点,大致理解出关于之前这个卫朝颜的基本信息。卫家的“四公子”,她的父亲是当朝丞相卫赞,母亲卫夫人是上官家上一代的大小姐,她父亲的大夫人。可卫夫人只有她这一个孩子,当初为了保住卫家嫡子的地位,才在生下她的时候买通了产房内的所有人,虚报了她的性别,然后她就以卫家嫡子的身份活到了这十七岁的年头上。

卫丞相还有其他三个儿子,大公子卫朝渊,她刚刚已经打过照面了。

卫朝渊的生母是卫丞相的第一位妾室,不过现今已经过世了,虚长卫朝颜十一岁,是对她“嫡子”之位最不具备威胁的人,素来与卫朝颜关系不错。

二公子卫朝宣长她七岁,卫朝宣的生母是卫丞相的侧夫人徐氏,所以卫朝宣是对她最有威胁的人,如果卫朝颜出事,那么继承卫家的人就可能是他了。

三公子卫朝枢比她大四岁,而他的生母原是卫丞相的侍女,后来生下老三,所以成了妾室。而卫朝枢是对她最虎视眈眈的人。

瑾儿说,“昨夜您酒醉落水,就是被三公子陷害的,是他在席间将已经醉酒的您叫了出去,然后等府中下人发现您落水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卫夫人是卫丞相明媒正娶的大夫人,但却是在这三位公子生母之后嫁进卫府的。卫丞相那时年纪也大了,觉着该是时候立下继承人了。卫夫人呢,没办法,只能期盼着肚子里的是个儿子,连各路术士和尚都算准了,一定是儿子。结果,卫朝颜就出生了。

据说她出生的那日,卫夫人睁开眼睛一看生下来的是个闺女,当时就蒙圈了。结果第一反应竟然是跟她的丫鬟,也就是现在的齐妈一合计,结果就把卫朝颜弄成“儿子”了。可怜她这十七年,这府中除了卫夫人、齐妈还有瑾儿,没有人知道她不是“儿子”。

想到自己重回十七岁,心情就无比的好,也顾不上其他的了。

“外面这什么动静,吵吵闹闹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卫朝颜怒斥一声,实则她正打着小算盘,思路全被打断了。

瑾儿听了抱怨,就跑到门外去看,没会儿惊慌失色地跑了回来。“四公子,不好了!上官家的小姐又来了!”

上官家的小姐又来了?初听闻她那一句不好了的时候,卫朝颜还跟着紧张了下。

可是转眼就又蒙了,“上官家的小姐?”

“四公子,你快跑吧。”瑾儿匆忙间给她裹上了外衣,就打开了房间后面窗子,推攘着竟然把她从房间里面,给推到了窗户外面。

卫朝颜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踩在窗户外面的板子上,惊悚地发现了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这是二楼啊!

刚反应过来想要问个究竟,不是说这是她家吗?

怎么那个什么上官明月来了,她就非得躲起来呢?

可这俯下的身子还没来得及把头抬起来,立刻就为自己宿醉未醒的迟钝感到庆幸。就在刚刚她要抬起头的一瞬间,窗子“咣”地从里面被推开了……实在不敢想象,如果刚刚她抬起头来,现在恐怕已经摔下去了。

卫朝颜发挥她一向很怂的本能,窗子一把被推开之后,听到了从房里传来的声音,就默默地躲在了窗户下面扒着。

“四公子呢?!”是一个听起来倒是很清脆的女声,只不过稍微有些咄咄逼人就是了。

“上官小姐,四公子他……”瑾儿想了半天才回说,“四公子他被老爷叫走了,您不知道吗?昨夜四公子闯了祸,恐怕现在正在老爷跟前儿挨罚呢。”

这小丫头撒起谎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不可能,我刚从卫丞相那儿过来的,卫丞相说四公子还在房里休息,特别嘱咐让我来看看他的。”上官明月可没有那么好骗,一时间就明白过来瑾儿是在说谎,立马在房里翻箱倒柜寻找起来,就好像是瑾儿不希望四公子见到她,所以把四公子藏起来了似的。

这上官明月敢情是卫丞相给自己儿子选的准媳妇啊。

能得到卫丞相特别嘱咐来探望的,恐怕她这假爹也是有私心的,并不知道这个“儿子”是假的,这个上官明月身份肯定不一般,卫丞相才想要撮合上官明月和自己的“嫡子”。

这下闹明白了,跑吧。

卫朝颜抱着层层叠叠的衣物就偷摸儿下了楼,沿着院子后面的小路开了溜儿。

卫夫人也是真蠢,她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女儿的身份不可能被隐瞒一辈子的吗?

如果是儿子,总是要娶妻生子吧!这样一来早晚都得露馅,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弄一出狸猫换太子,直接把女儿换成个儿子,也免得之后这些年来担惊受怕被发现。

一路走,怀里抱着的衣服一路掉,这条条带带的,她又不会穿。裹着件外衣足够了,又将散了一地的衣服团了团抱在怀里。

“不过。”她停了下来,抱着那一堆衣服发呆。

她到底为什么会穿越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和这个卫朝颜都是因为醉酒吗?而据瑾儿所说,这个卫朝颜是因为酒后落水,陷害她的人就是她家老三。但是自己呢?她只记得自己喝多了,自己该不会也出事了吧?因为两个都叫做卫朝颜的灵魂产生共鸣了,所以相貌相近的两个躯体发生了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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