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擂场沉默了很久,没人发出一点声响,因为结局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哗——”很久之后,院内院外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欢呼声,院墙上有人激动大叫,“看看,我说了吧,我早就说了吧,这次魁首肯定是秦川,哈哈,果然被我猜中了……”
“其实我也一直很看好秦川的。”一个原本支持何龙的人很不要脸地说。
……
秦家的众人早已兴奋得疯了,除了几个跟秦川闹过别扭的人,其他的人都开心得不得了,就连一向严肃的秦岚还有不苟言笑的长老们都笑得眯起了眼睛。
反观何家那边,个个都垂头丧气,就像霜打过的茄子,何嵩阳更是脸色发青,双拳紧握,两颊肌肉不断跳动,一双凶目瞪视擂台上的秦川,那眼神仿佛要吃人。
秦川转头间正好看到何嵩阳愤怒的眼神,然后跳下台大步走到何嵩阳面前,随意抱拳行了个礼,满面微笑道:“晚辈拜见何族长。”
何嵩阳强忍怒火,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道:“你不去秦家那边,却来我这里,是要跟我示威吗?”
秦川淡然一笑,和风满面,道:“前辈想多了,我来只是想告诉前辈,秦家有两个人一直住在何家,一个女人一个小孩,承蒙前辈多日照顾,不胜感激,为了不再叨扰何族长,我已经把他们接回去了。”
“什么!”何嵩阳闻言神色剧变,赶忙朝身后招手,“来人!去观止院看看人还在不在!”
秦川冷冷一笑,道:“前辈你慢慢看,晚辈先告退了。”说完转身扬长而去,来到秦家观战席这边。
秦林率先冲上来一顿恭喜,对着他狂拍马屁,兴奋得好似抽筋,紧接着族长秦岚和三位长老起身相迎,族长笑望秦川良久,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欣慰无比地说道:“川儿,你果然没叫我失望。”
秦川一本正经地拱手道:“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好!”秦岚拈须哈哈一笑,大手一扬,畅快无比道,“走!回家!”
秦家众人在秦岚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往外走,按理说何嵩阳作为东道主,应该出来送客,可何嵩阳还没那么宽广的心胸,他早已被秦川气疯了,哪还有心情去送他们,咬牙切齿地看着秦家众人扬长离开,气得胸前黑须直颤。
在回家的路上,秦川默不作声地跑到秦震身旁,拱了拱他,低声道:“回去后来我院里,我已经把你儿子救出来了。”
秦震闻言浑身一颤,一脸震惊地望着秦川,刚想说话,秦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回去再说。”说完又缓缓地回到秦林身边去了。
一路回到秦家,天色已暮,秦岚赶紧让厨房准备晚宴,要为秦川庆功,今晚秦川赫然成为光环笼罩的主角,秦宇山和秦宇傲一直暗恨秦川,看到秦川如此风光,气得暗暗咬牙,郁闷之下只能喝起闷酒,不一会儿就醉得不像话,在桌上胡言乱语,秦岚见状颇为恼怒,好在今天他心情好,没有过分苛责,让家仆扶他们回去休息。
晚宴进行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秦川觉得应酬家族的长辈们比练功还累,暗暗决定以后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不然实在太累了。
当他回到房间,发现李氏已经抱着孩子在榻上睡着了,秦川过去叫醒她,问:“为何不去床上睡,在这里睡会着凉。”
李氏惶恐道:“我怎敢随意睡恩公的床。”
秦川知道她胆小,无奈一笑,取出一张毛毯给孩子盖上,道:“我已经告诉秦震,你们在我这里,他待会应该会来。”
话音刚落,院中响起脚步声,接着敲门声响起,秦川问了声:“谁啊?”
门外传来秦震的声音:“秦川少爷,是我,秦震。”
秦川给了李氏一个眼神,李氏上前开门,秦震站在门外,一见到李氏,顿时惊喜不胜,一把抱住李氏,激动无比道:“终于见到你了,终于可以见到你了。”
“是啊,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李氏泪水夺眶而出。
激动了许久,秦震这才想起来秦川在这里,松开李氏,走进房间,转眼就看到榻上正在睡觉的儿子,赶忙跑过去查看,激动得想要伸手摸摸他,又怕把孩子吵醒,最后只能作罢,回到秦川面前,扑通一声跪倒,连磕三个响头,泪眼汪汪道:“秦川少爷,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粉身碎骨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秦川也不阻拦,安心受了他这大礼,等他磕完头,才缓缓道:“起来,坐下说话。”
秦震忐忑坐下,望向秦川,道:“少爷,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
秦川点了点头,不动声色问:“你被何嵩阳控制多久了,这段时间里做过什么损害秦家的事情,他最近有没有布置什么新任务给你?”
秦震老实交代:“何嵩阳控制我已有两年了,我的任务就是把秦家的一些状况偷偷告诉他,他今天中午让我盯紧你,看看少爷你是不是有什么奇遇,因为你忽然从五品武徒一跃成为武者,这实在太过反常了。”
秦川点了点头,道:“你还算老实,其实你们中午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冲在你没有撒谎的份上,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会告诉族长,同时你要迎取李氏过门,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我相信族长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倘若他真的不允许,我会帮你求情。”
“真的!多谢少爷!”秦震说完激动得又要磕头。
秦川伸手抬住他的胳膊,不让他拜倒,道,“别急着拜,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现在家族里数我风头最劲,不过我过几天就要去天云宗了,家族这边的事还要多多拜托你,秦林是我好兄弟,我不想让他在家族里受委屈。”
秦震虎躯一震,拍着胸脯道:“少爷放心,但凡老奴有一口气在,决不让秦林少爷受委屈。”
秦川双眉一扬,道:“不仅是不受委屈,你要多多照顾她,家族每个月的常例丹药什么的,你多给他一点,同时还要时时督促他练功,他资质是有的,就是懒了点,两年后,我希望在天云宗看到他。”
秦震点头:“是,少爷,这些小事,老奴一定给您办妥。”
秦川想了想,忽然阴沉一笑,道:“秦震,我问你,假如现在的族长不干了,你认为他会将族长位置传给谁?”
秦震闻言一愣,仔细想了想,道:“应该是秦宇傲,他是族长的长子,而且修为最高,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他了。”
秦川嘿嘿一笑,五指很有节奏地敲击桌面,悠悠道:“可是我很不喜欢秦宇傲和秦宇山,我觉得秦林的父亲秦轩比较适合做族长。”
秦震再次愣了愣,蹙眉道:“秦轩性子沉稳,不过沉默寡言,不通人情世故,想要继任族长有点难……”
秦川起身用力地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所以就要靠你了。”
“啊?”秦震这下懵逼了,这事的难度真心有点大。
秦川见他脑容量不够,笑嘻嘻地说:“其实很简单,你只要让族长对秦宇傲和秦宇山不满就行了,比如……你可以让人在外面说些秦宇傲和秦宇山的烂事,往他们脑袋上扣屎盆子,把他们名声搞臭,谣言嘛,说得人多了,就成真的了。”
秦震虎躯再次一震:“老奴明白了,搞臭他们的同时再往外说秦宇轩的好话,为他造势,对不对?”
秦川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点头赞许道:“举一反三,悟性不错,事情交给你办,我就放心了。”
秦震听完脸色十分怪异,憋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问:“少爷,这样做会不会太下作了?”
“这怎么能叫下作。”秦川瞪大了双眼,一脸无辜的表情,道,“这叫腹黑,以后学着点。”
秦川好好给秦震上了一节厚黑课,然后让他带走了李氏和儿子,此刻时辰已晚,白天比武有点累了,他也就偷一次懒,直接上床睡觉。
隔日清晨,太阳还没升起,秦川就已起床来到院中打坐,清晨是修炼的最佳时机,他经过昨天一战,感觉到了一丝突破的契机,想要借着清晨大好时光一举突破到武者二重境界。
秦川静坐良久,身体周围渐渐升起一层薄薄的白雾,白雾越来越多,将他笼罩,东方露出鱼肚白,而秦川周围的白雾越发浓烈,从外面几乎看不到他人在哪。
太阳终于跃出东方,好似一轮红盘,那些白雾在阳光照耀下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浓,将秦川包裹得严严实实。
又过许久,白雾越来越少,好像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秦川的身影显露出来,只见那些白雾正不断往他身体里钻。
到最后,所有白雾全都钻进了他身体里面,一丝不剩,而秦川也猛然睁开双眼,眸中精光四射,气势逼人。
秦川起身,感受了一下体内增长了好几倍的强横元力,欣喜自语:“突破了,二品武者了。”
他又打了几掌,感受体内那强大的力量,禁不住内心的激动,双手用力握成拳,满脸兴奋地道:“我终究是要成为强者的,而天云宗就是我的第一个舞台!”。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七天就过去了,还有两天就到天云宗开山收徒的日子,秦家内定的人选也已选定,就是秦翰,目前秦家除秦川之外,二十岁以下的年青一代中,数秦翰修为最高,这个名额非他莫属。
这天一大早,秦川和秦翰起床洗漱后就来到祠堂,秦岚和三位长老还有叔伯长辈们都已在此等候。
今天秦川和秦翰就要离开青阳镇前往天云宗,他们要对先祖之灵进行祭拜仪式,以祈先祖保佑。
秦川和秦翰来到后,祭拜仪式开始,这次跟上次祭祖大典不同,唯有秦川和秦翰走进祠堂之内,其余之人全都在院子里朝祠堂跪拜,就连秦岚族长也不例外。
秦川和秦翰二人进去之后,各自上了一炷香,然后双双跪地合什默祷,秦川望着先祖秦风的画像,想起改变自己一生的那个梦,心中暗暗道:“老祖宗啊,不管怎么说,我都得感谢你,是你让我从一个废物变成了天才,扭转了我的命运,今天我要去天云宗了,我不奢求你保佑我,我只想在此向历代先祖祷告,我秦川一定会成为强者,绝不丢了我们青阳秦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