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环视一圈,发现除了慵懒的店员就只剩下他和嬴政二人,嬴政吃完最后一口汉堡,接着干掉杯中的可乐,心满意足的朝店员点点头。
玉郎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头,可又摸不着头绪,最后摇摇头回到自己的座位接着剩下的汉堡。
对面的嬴政看了一眼玉郎,说道,“自寻烦恼。”
玉郎倔强的看着嬴政,问道,“你有没有同情心?”
嬴政一边摇头一边笑着说,“看来你没读过史书。”
玉郎歪头想了一会,回答道,“历史书没读过多少,不过在电视里看过不少关于你的故事。”
嬴政来了兴致,身体往前凑了凑,好奇的问道,“哦?电视里讲过我?说说,都讲什么了?”
玉郎伸出左手,用手指比划着,说道,“焚书坑儒,荆轲刺秦王,孟姜女哭长城,火烧阿房宫。”
刚说了四件事,嬴政伸手示意,“停,孟姜女长城是怎么回事?”
十分钟后,嬴政明白了,叹了口气,站起身,“吃完了,咱就走吧。”
玉郎擦擦嘴巴,站起身,问道,“爷爷,孟姜女真的被你逼的跳海了?”
嬴政白了他一眼,“我不认识什么孟姜女。”
玉郎最会察言观色,见嬴政不喜,吐了吐舌头给他开门。
两人来到街上,玉郎四处望了望,说道,“也未问那个弟弟叫什么名字,这天寒地冻的,希望那两个丐头发发善心别为难他。”
嬴政无奈的摇摇头,咳嗽了一声,说道,“还是别担心别人了,接下来,怎么去哪?怎么去?”
玉郎看了看天,“先去看看地方,然后找个旅馆住下,钱不多了,今天就将就一下。”
说话的时候,玉郎摸了摸兜,摸一下没有,动作越来越快,天气虽冷,可还是他的额头进出一层细汗,最后哭丧着脸看向嬴政,说道,“爷爷,我的钱包不见了。”
嬴政冷哼一声,沉声说道,“三人盗,同罪,当断足刺字。”
心急如焚的玉郎听了,瞬时变的目瞪口呆,半响,说道,“三千多块钱,不至于把脚砍断吧,这是哪的法律?”
话音刚落他反应过来,笑着说,“爷爷,这是秦国的法律吧。”
嬴政未回答,反问道,“你既然能笑,看来今晚的去处已经想好了,咱们走吧。”
玉郎的脸又耷拉下来,“没想好,看来我也得去讨些钱了。”
他接着说道,“爷爷,当初要是从你墓里拿些金子就好了,哎,要是拿了,估计咱俩都出不来。”
嬴政从怀中把那玉佩又掏了出来,扔给玉郎,“这东西能换些钱。”
玉郎看了看玉佩,看了看嬴政,哭丧着脸,“爷爷,当铺的门朝哪开我都不知,何况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嬴政背着手走回肯德基,边走边说,“那我也没办法,身上只有这个东西值些钱财,总不能让我去偷去抢吧,天这么冷,我进去避避,你快些想办法。”
玉郎挠了挠头,突然大叫一声,说道,“这有认识人,蓝玉阿姨,哈哈,她又是考古的,一定知道这方面的事,还好我的电话坏了,她的号码我背下来了。”
十分钟后,玉郎千恩万谢的把电话还给店员,坐回座位,笑盈盈的看着嬴政,把玉佩推了过去,说道,“爷爷,不用当你的东西啦,我跟朋友借到钱了,一会送来。”
嬴政没接,点点头,说道,“很好,东西你收着,算我的饭钱。”
一个小时后,蓝玉走进了快餐店,见到玉郎,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钱包被人偷了?报没报警?”
离嬴政很远,坐在门口的玉郎笑着说道,“说来话长,蓝玉阿姨,你要想听,咱就坐下来慢慢说。”
蓝玉见玉郎露出笑容随即放下心来,笑容也从脸上露出,“你这个小家伙,行了,既然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喏,这是三千块钱,你数数。”
玉郎接了过来,俏皮的说道,“我怕阿姨多给了,被数出来岂不吃亏。”
玉郎把嬴政那块玉佩递了过去,说道,“阿姨,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押在你那,等还钱的时候你再还我。”
蓝玉板着脸,说道,“咱们不用这样。”
玉郎硬给,蓝玉拒绝,拉锯了半天,见实在给不出去,说道,“那好,阿姨,等我回了北平就给你汇过去。”
又说了一会话,蓝玉走了,玉郎朝嬴政使了使眼色,待其走了过来,笑着说道,“怎么样?三千块钱,说借就借,是好朋友吧。”
这种小事哪放在始皇帝的眼里,不过未了不打击这个“金主”的积极性,他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天色不早,咱们该出发了。”
金钱的魔力就在于前一秒寸步难行,后一秒立刻有人可供驱使,飞驰的出租车穿过了老城区,一个小时候后,两人就住上了店。
收拾利索,玉郎跟正在看书的嬴政说道,“爷爷,吃的喝的都给你备好了,你安心的读书,天黑之前我就回来。”
玉郎见嬴政没有回话,只摆了摆手示意他走,笑着摇了摇头,推门而出。
玉郎没指望今天就能见到人,只想探探路,可说来巧了,城中村里打听一个老住户很容易,因为这里还保留着早些年的传统,邻里之间彼此熟悉的很,刚问一个人就知道了收养妹妹那家人的具体位置。
玉郎谢过小超市老板,出了门,踩着厚厚的积雪,转了几个胡同,轻而易举就找到了。
他看着单薄的院门,有些望而却步,仿佛那扇门如同天堑难以穿越,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嘴中念念有词,半响,狠狠的敲了一下。
门缓缓的开了,“嘎吱”的摩擦声如同天籁,门缝透出的光如同朝阳,玉郎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的问道,“请问,这家姓曹吗?”
见开门的中年人点头,玉郎接着问道,“是曹德信叔叔吗?”
那人接着点头,疑惑的问道,“你是?”
玉郎连忙把手中的两袋子礼物往他手里塞,口中说道,“曹叔叔,我可找到你了。”
曹德信茫然的接过东西,问道,“您是哪位?恕我眼拙。”
玉郎搀住曹德信,示意进院,口中说道,“叔叔,进屋说,进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