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几乎是每个大学生必须面对的时刻。一同生活了4年,平时感受不到的那份同窗之情。似乎都压缩积攒在分别的时刻。人们常说:“失去了才知道弥足珍贵。”可失去了就真的失去了,以后都不会再有读书时的那份纯真,那份真挚的同窗之谊。伴随着时间的临近,也是许多情侣的话别时节,不得不说,那是雨凡经历过最为伤感的季节。多愁善感的雨凡想起了《再别康桥》中的话,感慨万千。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真的让雨凡深深的为之侧目,那份豁达的心胸,正如自己正走在人生的路口。面对着毕业,陷入了迷茫。与同学依依话别,一个个的将他们送走,孤寂的呆坐在曾经熙攘的宿舍,心里空落落的。伴随着栀子花的凋落,兄弟们终于要掌起舵驶入那茫茫的人海之中,开启人生的下一段旅程。
同学们分离的时候都会说一句:“兄弟,保重,一定要幸福。”话很轻,很平凡,但却激起千层波万层浪,滔滔绵延无休无止。多情自古伤离别,徘徊在校园的跳伞塔下,思考了很久。伴随着蚊子的狂轰滥炸依旧无动于衷,再让它们在喝点血吧!动情的感觉又一次回到了我的身边,四年来的相依相伴,而今各奔东西,踏上那前途未卜的人生旅途。
雨凡静静的看着跳伞塔,想起前天送走的女友,想着和她分别的画面,不知道以后是不是有机会再走到一起。毕竟这个女孩儿是融化了他尘封在心里12年情劫的人。跳伞塔无意中成为他们见面的地标。此时此刻,站在塔下,雨凡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现一个问题:爱到底是什么?何谓情,何谓爱!如果冷峻的面孔下冰封的心灵永不融化,生命的继续是否还有其应有的寓意。
也许明日的阳光依旧灿烂,可是一个人的幸福又是什么呢?是否值得自己去尝试?骄阳烈日可以灼伤皮肤又何曾撼动过冰封的心灵。点点的星光下,还记得那美丽的爱情童话么。在熟悉的校园中,印饰着跳伞塔的落日余晖是那么美、那么真。思绪纷飞,怀念那曾有的激扬岁月,仿佛那个活在套子里的人展现出的阳光竟然是那么让人回味!静静的坐在跳伞塔下,看着一个个的身影逐渐的消失在视野。
“送别的时候要微笑,不能哭!”是与她分别的约定。但表面坚毅的雨凡,转过身去的刹那,还是任由两行泪水静静的划过面颊。曾经在一起的那些画面,仿佛过电影般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她的身影就像在无尽黑暗之夜看到的那盏星火,竟以燎原之势迅速点亮星空,东方露出了鱼肚白,黎明靠近了!轰隆隆一声响过,耀眼的闪电划破夜空,径直的劈向那座已经冰封许久的地方,一道道的闪电越来越有威力,在闪电的轰击下,冰碎了,终于展现出了那颗伤痕累累的灵魂。她就像是充满神奇生命力的雨滴,本应无法弥补的心灵,在雨滴的浇灌下,一点一滴的愈合,每一滴都好似良药;那些裂痕伴随这雨水的滴答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完美的愈合着;张开干涸的嘴,贪婪的享受着甘露,雨滴滑过唇齿的霎那终于展示出生命的滋味。
她给雨凡带来生的希望,让雨凡明白原来生命还可以如此美好。本已暗淡无光的生命,就像一轮旭日即将东升,逐渐散发出充满生命的光芒。让雨凡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向往,憧憬着日后的幸福岁月。
“凡子……”一声略带忐忑的声音传来。雨凡感觉这声音有些耳熟。也许是因为太激动了吧,声音传来的方向带着很重的喘息声。仅凭声音雨凡断定川子一定是收到他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雨凡那本已沉寂在分别愁苦的心,顿时有了活力,也许这就是兄弟间的心灵感应吧。
“川子……”雨凡张开双臂狠狠的来个了熊抱。自从上了大学,除了川子来看过雨凡一次,他们兄弟俩就再没见过,有点渐行渐远的味道。而现在一个突然的电话,川子就匆匆赶来。雨凡凝视着面前这个显得更加健壮的男子,皮肤比之前黑了许多,算是时下最流行的古铜色吧,整个面庞显得更有棱角,更加明显的印衬出精致的五官。健硕的身躯已经比雨凡还高了半头。雨凡心中暗自感慨:时光真像一个神奇的雕刻师,把曾经单薄的他重新塑造了一遍,都有些健美男子的感觉了。
雨凡激动的赶紧招呼道:“川子,快坐。”刚才的拥抱,雨凡能明显的感觉到川子湿漉漉的后背。凭雨凡对他的了解,川子一定是接到自己的电话,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的。雨凡不免在心中对“朋友一生一起走”有了更深的感悟。
“凡子,怎么提前都不打个电话啊。”川子佯装生气的道。
“没有,这不是大学毕业了嘛,定的回家的票,可是想到你在这儿,就特别想来看看,好几年没见你了,不知道你过的怎么样?”
“毕业后,我就来这里工作了,现在还好吧,我算是在二线城市里漂着呢。”说到这儿,川子有些兴奋的光芒在闪耀。年轻就是拼搏的年纪,雨凡看到了一双散发着光芒的眸子。
“现在毕业了,我有些迷茫,这不,特地来向你取取经。”
“怎么了?还没找到工作,还是……”
“不是,工作倒是找好了,可你还记得么?当初咱们就是想出来闯出一片天地,可现在我又得回去工作,唉!”说到这里雨凡有些落寞的低下了头。
“你找到哪儿了?”
“就我老爹他们公司呗,本来签了一个青岛的公司。可我爸非要问是不是国企,不是国企不让去。结果我找人家又把资料都要回来了,人家还嘱咐让我考虑好,可迫于我是个独生子女,最后只能屈从于他了。”
“唉”川子叹了口气,似乎有话想说但又没说出来。
“兄弟,喝点什么,我请客。”雨凡突然想起来川子还没点东西。
川子微笑着道:“不了,也挺晚的了,还是先去我那儿吧,到那儿我俩再聊。”
走出有空调的地方,直接面对华灯初上的Z城。一股热浪迎面袭来,夏季夜晚的昆虫交响曲一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川子背着雨凡的包,雨凡拖着行李箱走在街头。看着走在前面有些沉默的川子,雨凡也有些欲言又止。
川子伸手拦了一辆的士。雨凡通过车窗看着外面的霓虹灯渐渐变少,行人也渐渐稀疏起来,也许是因为旅途劳顿,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凡子,醒醒,到了。”川子的声音传来,雨凡揉了揉惺忪的双眼。
“到哪儿了?”
“我家啊。”
雨凡感觉脑袋沉沉的、木木的。跟着川子来到了一栋7层楼跟前,这栋楼的外表没有任何的装饰,暗灰色的混凝土散发着新颜。可以看出这是一栋新建不久的楼房,放眼望去,周边都是类似的建筑。
雨凡有些讶异的道:“川子,这是你们的宿舍么?”
川子有些小兴奋的道:“哪里,这是我租的房子。”
走进大门,就看到一个拿着蒲扇,拉着小呼的老年男子躺在藤椅上。从整个楼道的装饰看,这房子像极了大学的宿舍,只是宿舍门变成了防盗门,走廊上部一跟长长的铁丝贯穿而过。雨凡扛起行李,跟着川子走了上去。川子将食指放在嘴前比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姿势,贴在雨凡的耳旁道:“这就是房东。”雨凡马上联想起了电影中凶神恶煞的包租公形象。两人相视一笑。迅速窜了上去。
川子走到二楼西头的一间,掏出钥匙道:“这就是我家了。”这套房子是一室一厅一卫,可套内面积估计也就是20多平。对于居家过日子来说,虽然少了一个厨房。可对于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贵族来说,还是挺不错的。
“挺好的,这个一个月多少钱啊?”雨凡道
川子有点尴尬的道:“还行吧,一个月300块,就是太远了。”
“远是远,可能在这儿生活我觉得也比我灰溜溜的回去好。”雨凡有些落寞的道。
川子欲言又止,指了指门背后墙上挂着的白色自行车道:“别想那么多了,看看这车怎么样?”这一下似乎让雨凡心情愉悦了不少,从前上中学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因为自行车而成为好兄弟。那会儿,两人最喜欢的就是自行车了。雨凡的车子坏了,往往都会推去川子家,两个人把车子拆了装,装了拆。逐渐的练就了自己修车的本领,不过川子修车的本领要比雨凡强得多。川子本来就是一个车迷,不论是摩托车、汽车都是他的最爱,由于自己爱好动手改装自行车,所以雨凡很是钦佩。也算是因车结缘吧。
“很不错啊。”雨凡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白色的车身,都被车子吸引了,伸手抬了一下车座,感受了一下整车的重量。又仔细的看了看避震、变速器、刹车、轮组。从这些方面看不得不说是台好车。
雨凡有些狐疑的道:“这得多少钱啊。”
川子:“我攒了一年的工资才买到的,你猜猜多少钱?”
又仔细的看了看车子后,雨凡伸出5根指头“得五千了吧!”
川子玩味的道:“低了,你再猜猜。”
……
直到雨凡摇头晃脑的感叹道:“居然花了这么多,还是自己买配件组装的?”
两人因为车子的原因,连吃饭都忘记了,越聊车子越兴奋,时间也似乎流逝的更快了。
“咕噜……”
也不知是谁的肚子提出了抗议,显得格外的突兀。恰巧是因为这声看似不和谐的音符,让两人幡然想起,原来还是饥肠辘辘。
“凡子,光聊了,咱们下去吃点东西吧。”川子挠了挠头道。
“好啊,边走边聊。”
也许是因为偏僻的原因吧,两人走了一段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有昏暗的路灯在无尽的黑夜面前苦苦挣扎。川子带着雨凡走了好长的一段路,终于看到了摊位,老板似乎也准备打烊了,两人急忙上前询问。这位男老板看上去四十多岁,略微有些发福,看到两人上前,急忙招呼道:“准备打烊了,只能做些简单饭菜了。”
川子:“烧烤现在还有么?”
老板:“现在只有烧烤和啤酒了。”
川子:“行,那就吃这个吧。”雨凡摸了摸口袋,正准备起身走向老板。
川子一把拉住雨凡的胳膊道:“凡子,你别管了。今天刚到我请你。”
可以说川子和雨凡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的心中所想,不需多言,对方自然清楚。那是一种兄弟间特有的默契。有人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可见雨凡是很幸运的。路灯下的小摊上,兄弟两个有说有笑的聊着他们对未来的憧憬。
川子:“凡子,明天我请假,带你出去转转。来,咱们干了。”
“没事的,兄弟,我主要目的是过来看看你,见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毕竟以后相距千里,我们再相见面就不知何年何月了。”雨凡有些醉意的道。
川子:“不说不开心的,换个话题,你之前说的那个女孩儿怎么样了?”
不说还好,一说到这里。雨凡低下头强压心中的那份伤痛。两行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川子惊讶的道:“凡子,你咋了,这么快就醉了啊,你得酒量可比原来差多啦。”
雨凡用手抹了抹脸,佯装醉意的道:“是啊,喝多了,醉了就什么都不想了。”听到这里,川子也发觉了不对劲,毕竟他也经历过那个毕业的时节。
川子拍了拍雨凡的肩膀道:“就是,管那么多烦心事干嘛,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好好活比什么都重要。”
雨凡:“兄弟,可我的心里不可能再装下另外一个人了,我给你说说我和她的事情吧,你也刚好帮我做做参谋。”
“她叫伊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