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迷迷糊糊当中,我清醒了过来,然后转头看向了四周,不免的疑惑。
“阿泽,你醒了。”老张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他的手中正提着两袋盒饭,看样子是刚刚过来。
我点了点头,抬眼看去,这里居然是医院的病房,我的手上还插着针管,当下就问道:“老张,我怎么会在这里?”
老张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被莫大师打晕了过去,受了很重的伤,然后就到这里来了。”老张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还有些许的无奈,好像是对我的行为很是失望一般。
我被莫大师打伤?我的脑海当中不由得闪过那一幕幕我护着洛清秋,然后被莫大师暴揍的场面,话说这莫大师下手还真是重啊,幸好没有嗝屁。
我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些庆幸。但是,等等,洛清秋呢?
“老张,我昏迷了多久?”我赶快慌忙的问道。
“两天啊,怎么了?你这伤势有些重,肋骨都断了一根,那莫大师下手可真够重的,也不手下留情,医生说呀,你不在床上躺上两个星期是起不来的。”老张无奈的说道。
我心下一惊,完了,然后就想要抓住老张问个清楚,可是我一动,就感觉浑身的骨头就要散架了一般,疼的要命。
老张一见到我这样,就立刻伸手按住了我:“阿泽,你干啥!就你这样,还是在床上躺着吧,别乱动。”
我却管不了这些了,只管口中大声的问道:“老张,洛清秋呢,她是不是给莫老铁抓走了?”
老张听了我的话,不由得一愣:“你这小子说什么呢?你当时难不成没看清楚?那洛清秋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连莫大师都扑了一个空,无奈就只好和我一起将你送到了医院。”
消失了?我疑惑,这怎么可能呢,当时的情景我虽说记不大清楚了,有可能是脑子被莫大师给打坏了,可是我却能清清楚楚的记得洛清秋的那两行泪水,这是骗不了人的。
老张见我这样,也是安慰似的说道:“阿泽,你也不要多想了,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可是事实就是她消失了,这段时间你还是好好的躺在床上修养吧,我还有生意要做呢,晚点再和你嫂子过来看你。”老张说完,转身要走。
我虽然心中还有万般的疑问,可是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只在老张转身的时候喊道:“等等。”
老张疑惑的转过身:“怎么?”
“老张,我手机呢?”我问道。
老张点了点头,从病床旁边柜子抽屉当中拿出了我的手机,递给了我,然后又出去跑单去了。
我拿到手机,就用上没有插针管的那只手解锁亮屏,在联系人以及通话记录当中寻找了良久,可终究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我才是叹了口气,原来当时,真的是一场梦啊。
老张的话,我还是相信的。既然此刻洛清秋消失了,她又会去哪里呢?
说实话我的心里对她是有抵触和不舍的,这两者自相矛盾,我也不知道我对她的抵触多一些还是不舍多一些。
反正就在当时莫老铁说要让她永世不得超生或是灰飞烟灭的时候,我是忍受不了的。
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这医院的天花板上,良久不能够移开。
我想,我恐怕是紧紧的和她绑在了一起了吧,就算她是鬼,那又如何呢,爱一个人只要心中有对方,那么种族的分别又算得了什么呢,我想到这里,稍稍释怀,也是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
放下去的手又抬了起来,从手机通讯录中寻找到了一个我熟悉却又许久没有通过话的电话号码,犹豫之后,还是拨了出去。
响铃之后,电话很快被接通,从话筒当中传来了一个粗狂的男人的声音:“喂,谁啊?”
“是我。”我声音微弱,并不想大声说话,反而是电话当中的那男人的声音是格外的大:“格老子的,你这臭小子还知道打电话回来,有本事你跑出去就别回来啊!”
我一声叹息,果然爸他还是这样一副样子:“我打电话回来,不是跟你说这个的……”
我话没说完,电话那头,也就是我的父亲,就打断了我的话头,大声的说:“行了,你妈要跟你说话。”然后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应该就把手机交给了我妈。
“阿泽……”话筒里传来了一声轻柔的声音,与我爸那粗犷的声音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妈。”我道。
“在外边过的好吗……”妈一张口就是一大堆的嘘寒问暖,我不禁苦笑,现在洛清秋消失了,我也不知道日后还能不能见到她,不过我却不会放弃她,所以这一件事就当是过去了。
无论妈怎么问,我的回答就是“好。”到的最后她的话也说完了,那话筒当中却是传来一声敲门声,看样子是家里来了什么人。
随后话筒当中又传来一阵嘈杂,恢复正常之后,就听到耳边一声沙哑的声音:“瓜娃子,我是你爷。”
我一听这声音,眉头就是一皱。
“我不知道你这些年跑到哪去了,但是爷可告诉你,28岁之前一定给我滚回来把这事给办了,不然的话你死在外头,连尸骨都没人给你收的我告诉你。”我这爷爷这样说。
我算是怕了他了,当下无奈的说道:“爷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早跟你说过,那些东西信不得。”
“哼!”对面传来一声哼声,随后停顿了十多秒,爷爷的声音又响起来:“瓜娃子,你别不信,我刚给你算了一卦,你最近是不是碰上啥邪祟事了,还想瞒着爷。”
我心下一惊,自己的这个爷爷自己可是清楚的紧,他什么性格,我也是知道的。在我们那乡下,他就是一瞎打卦算命的,但是在我们那一带也挺有名气,算命也挺准,但凡是谁家有白事,都会叫他去唱唱经,念个往生咒什么的。
但是在这一件事上,他可是偏执的紧,在我十九岁时,居然说我命中有缺,活不过三十岁,还给我想了个不靠谱的法子,无奈之下,我只好瞒着我爸和我爷,偷偷的跑到这大都市来讨生活了。
就连手机号码都换了,他们也找不到我,可是我爷到现在都还在坚持着,说我活不过三十岁,这算什么事。
这要是换做前段时间,我恐怕还将他这事当笑话听,可是现在,在经过了洛清秋那事之后,我却是有些害怕了,尤其是爷爷一语道破我最近遇上的事之后。
我将信将疑,这种事也说不准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行了,你这瓜娃子,最近小心点,我可是算到你命中最近的命数可不太平,还有,28岁前,老老实实给我滚回来把事给办了,你不回来,我拼了老命也得把你给抓回来!”话筒当中又传出我爷的声音,他这是在提醒我,同时又在警告我。
电话又转到了我妈手机,我继续寒暄了两句以后,率先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的我有些头疼的躺在床上,这算哪门子事啊。不过爷爷可说了,我最近命数不太平,那这也不就是说,我最近会有啥事发生?
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反正来就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
不过,一想到我居然要在这病床上躺上几个星期,我的心中就是一阵苦逼。当下就在心中不断的诅咒莫老铁,这家伙缺德啊,我就是一活生生的人啊,他要除魔卫道,打人干啥,也不知道手下留情。
可是,说曹操曹操到,我这还没说呢,只是在心中诅咒他。我的病房的门就响了起来,还没经过我的同意,房门就被打开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果篮以及提着果篮的莫老铁。
见到莫老铁,我自然是不会给他有什么好脸色的。毕竟这人一点都没有人情味,还把我揍的这么惨,也不知道手下留情。
这莫老铁一走进房间当中,脸上流露出掐媚讨好的笑容:“呵呵,小泽啊,身上的伤没事了吧?”
我冷眼看着莫老铁,只不过他脸上的笑容让我感到疑惑,他这又是啥意思?
按理说他有本事,在我面前也不可能露出这种掐媚讨好的笑容啊,反正在他的这一张老脸上露出这种笑意,我是觉得一阵反感的。
见我不理会他,这莫老铁也没有自讨没趣,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之后,就留下了一张纸条说道:“小泽啊,这一件事的确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对不起’,还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你看我都放下了这张老脸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等你出院了,有事可以打我电话,我再正式向你道歉。”说完,莫老铁就穿着他那邋遢的衣服走了。
留下了一脸懵逼的我在床上,这莫老铁这又是什么意思?我居然不明白,难不成今天吃错药了。
我来不及顾这么多,在我病房的门外居然又响起了一道道的声音:“来来来,都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