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的眸色一沉,另一只大掌贴上慕妃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肆意汲取她口中残留的酒香,绕着她的丁香小舌勾动纠缠,一再地诱引着她回应自己。
被硬生生挤出的红酒从她的嘴角溢出,循着轮廓线条滑下,经过她精致的锁骨,最终隐没于保暖的打底毛衣,浸染出一片魅惑性感的红。
不知是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了,抑或是对方实在是太了解她的身体,慕妃的眼神已经有些迷蒙,几乎沦陷于这番意乱情迷中。
趁着自己尚保有意识,她的双手摸上他的肩膀,用尽全力重重一推!
然而她的力道劲儿对姜白而言不过是花拳绣腿,面前的人犹如巍然耸立的大山,丝毫不动。
就在她被堵得快要窒息的那一刹那,姜白像有所感知似的,恋恋不舍地退出来。
重获自由的慕妃喘息着,拼命吸入新鲜的氧气想令自己的脑袋保持清醒。
她抬起微微发颤的左手,脱去戴在右手上的黑色手套,而后挥了挥充满骨感的芊芊素手,恶狠狠地瞪着姜白,声音却有些虚浮,没有半分气势。
“大骗子!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用异能了!”
姜白没有看她,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从容优雅地拿起搁在茶几上的杯子轻晃了几下,嗓音暗哑,“我骗你什么了?”
“那明明就是酒!”慕妃指着他的鼻子气冲冲道:“你知道我不喝酒的!”
或许是因为姜白灌进来的那几口红酒,又或许是因为刚刚被吻得缺氧,又或许是她真的气炸了,那张精致的小脸通红一片。
“我的饮料,你的酒。”姜白转过脸注视着她,嘴角撩起一抹暧昧的笑,“再来?”
慕妃秀气的眉头立马紧紧皱起,“不要!”
由于姜父姜母的关系,姜白虽然生在Z国,但自幼过着典型西方人的生活,酒在他人生中占了不小的部分。不过在他和慕妃交往,知道她讨厌喝酒后,他很干脆地把品酒的爱好彻底剔除,除了与父母难得团聚小酌几杯外,鲜少再碰任何跟酒精搭得上边的玩意儿。
可这并不代表他对酒陌生了。
一旦开喝,恐怕他依然是千杯不醉。
“为什么突然逼我喝酒?”怒火稍微平息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满满的困惑,慕妃忍不住揣测道:“你想灌醉我?然后趁机去杀掉凌先生?”
姜白晃杯的动作一顿,“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人?”
慕妃敛住语言,别开眼神不再看他,给了他一个无声而又肯定的回答。
毕竟,他连她都舍得杀。
也许他有什么苦衷,也许他是想从她的死亡中逐步找到有关重生的秘密,不管如何,结果仍旧是他亲自下手杀了她。
她可以选择不去介意他的行为、选择遗忘这段记忆,但终究无法改变发生过的事实。
姜白眯了眯眼,冲她笑得很是帅气,“虽然我原来的目的不是这个,但是我可以考虑考虑。”
他从来都不打算向谁遮掩自己的冷血,他不过是想要维持自己在慕妃心中最初的形象。对他来说,这两点并不冲突,就好像某人奋力地想要在末世中生存,但不影响他去死一样。
“……”慕妃沉默不语,低头盯着自己那只白皙的右手,不知在思考什么。
她想得出神,以致姜白凑来她身边她都没有察觉到,直到温热的气息吐在耳畔,酥麻的感觉如同电流般迅速传遍全身。
“讨厌么?”
慕妃反射性地往旁边一缩,望向他的眼神全是不解,“什么?”
“讨厌这样的我?”姜白神色淡定,浅尝了一口红酒,又问:“喜欢什么样的我?”
慕妃一时间回答不上来,脑子打结。
最开始遇见姜白的时候,她承认,她第一眼是被他的颜值惊艳到的。后来与他相处了一段时间,了解他的为人后,才渐渐对他心生好感。即使二人正式交往后,姜白越来越有腹黑的倾向,她也觉得很好很完美。
不过一连被他杀了好几回,说不恨是绝对不可能的,矛盾的是,像磕了药似的,她感觉自己依旧迷恋着他。
或许她对他的感情已经不是爱?那又是什么?
最终她干笑了几声,反问道:“你先说你喜欢我什么?我就回答你。”
以前的慕妃也喜欢问这种问题——她向来不认为自己有多大的魅力,能够吸引到S市太子爷。
论长相,还有比她更漂亮、更有气质的;论家世,她可是被家族抛弃的棋子;论成就,她能拎得出手的估计只有每年校方举办的书法大赛蝉联冠军。
姜白每次要么一笑置之,要么以“喜欢你不需要任何理由”等撩妹金句搪塞过去。
慕妃本以为姜白会故技重施,出乎意料的,他凝神思索了短短几秒钟,接着口齿清晰地说出一条条理由。
“我喜欢你一害羞就脸红的样子,很可爱。”
“我喜欢你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看书的样子,很知性。”
“我喜欢你在厨房里切菜洗米为我做饭的样子,很贤惠。”
“我喜欢你在床上抱着我不断叫我名……”
“等等!!”慕妃赶紧出声打断他的话,面上的红晕加深了几分,羞赧地别过头,“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
“满意么?”姜白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宠溺。
“嗯嗯。”慕妃敷衍地应了几声,内心无比后悔自己怎么就提了这个问题。
姜白的手轻轻滑到她的手臂,圈住后稍微一用力,便把她拉到自己怀里,顺势将仍装有一半红酒的杯子送到她的嘴边。
“轮到你回答了。”他磁性的低笑钻进她的耳里,“要喝么?喝了我可以当作你待会儿说的话都是醉话。”
闻言,慕妃恼怒地推开杯子,“不需要!”
“可是我希望你喝。”姜白的黑眸暗了暗,一股莫名的情绪在他眼底晕染开来。
慕妃被他抱在怀里,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语气与往日有些不同。
她静默了半晌,握住杯子,看了眼里头剩下的红酒。
一半。应该不至于让她醉得无法控制自己。
“我喝了就可能直接醉倒,不能回答你了,你确定?”一个计划快速地在她脑内形成——她只要装作喝醉睡着就能回避他的提问了。
姜白轻笑着同意:“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