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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风雨飘摇

在榆城,每个人的生活都很平静,大概是因为小城市的缘故,大家的工作都是井井有条,生活过的也都安逸平淡。

那是尧尧读初中的时候,一个风雨大作的夜晚,她的父母四处打着伞寻找尧尧,半夜三点多了还没回家,他们急疯了,虽然孩子学习不好,可是作为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不回家,坏事情发生的概率实在是太高了。他们打遍了所有尧尧同学家的电话,同学们都没有和她在一起。他们急切的寻找着。

那时候的榆城,远没有现在那么大,城市建设也没有现在那么先进,每天晚上八九点以后街上就没有什么人了,而一般的饭店什么的都是早早地就关门了,只有一些录像厅会开门一整夜。可尧尧的爸妈找遍了所有的录像厅也没有找到尧尧。他们不敢想象,难道要去旅馆么?

榆城那时只有旅店,现在的大酒店的前身。尧尧的父母到各个旅店找寻女儿的身影,他们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们害怕在这样的地方找到女儿,但他们更怕会找不到女儿。

没有找到,到最后也还是没有找到。想象中的场景没有发生,他们的女儿没有在录像厅也没有在小旅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会在某个同学的家里?因为风雨太大没能及时回来,恰巧那位同学家也没有电话。是的,肯定是这样的。第二天又是周末,她也不用上学,肯定就在同学家里住下了,一定是这样的,尧尧的妈妈十分笃定的想着,她的内心是那么信任自己的女儿,她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让她无颜面的事情的。

事实上,尧尧确实没有去过录像厅和旅馆,她在别人的家里,那个别人不是她的同学,而是一个中年男子。那个人是她们学校门口开文具店的。她去买文具用品的时候,他总是对她特别好,殷勤到让这个初中女生害羞却温暖。是的,任何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对一些突如其来的柔情都是没有抵抗力的。

在尧尧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班里已经有小男生喜欢她了,但是只是单纯的喜欢,那些没有任何别的想法的小男生能做的只是偷偷看着尧尧,可以的时候和她玩玩游戏。到了初中,尧尧的追求者从初一的下学期就出现了,可是他们也只是给她猛烈的写情书,在搂到里对她吹吹口哨,有的勇敢一点的会在同学们起哄的时候对她大叫:“尧尧我爱你。”这些话在尧尧听来简直幼稚,她从小就比别的同学更成熟,因为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和他们不一样,自己的美貌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自己对自己外貌越是注意,分散在被的事情上面的注意力就会越来越少。

是的,一个有着实际行动的男人出现了,是这样迎合了尧尧的口味。

他帅气中有着一股书生气,他温柔,他懂得欣赏她的美。

第一次尧尧到他店里买笔,他就注意到了这个美貌的女孩,不是一般的美,也没有那个年纪别的小女孩身上的那股幼稚可笑,她们觉得他帅但也不敢怎么看他,但尧尧虽然不怎么说话,却敢直视他,在他们俩目光交织的时候不躲闪。

之后慢慢的,尧尧经常会来这家文具店买东西,他有时不会收她钱,还会送她最新的文具用品一些贵的自动铅笔和好闻的橡皮是那个年纪女孩梦寐以求的。他送给她,她会从容的说谢谢,好想他们之间已经很熟了。

一天,她去他店里买东西,发现他没有在,却有一个女人在,她逛了一下什么也没有买就走了。她发自内心的失落了。她想着,是不是他把店卖了?是不是从此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她要怎么样才能再见到他呢?“那是老板娘。”旁边路过的学生也刚从店里出来,说出的话让尧尧定了心,原来没有卖给别人,太好了。早知道应该仔细看看那个女的,看看他喜欢的老婆是什么样的。

尧尧上课也是心不在焉的,男同学下课的时候会过来和她有事没事的聊天和嬉闹,可是,她的心思根本不在那。

这天晚上晚自习下了已经九点了,因为老师讲卷子拖延了时间。外面下起了大雨,挂着大风。她无力的叹了口气,老师讲的卷子自己根本没怎么做,更听不懂她在讲什么,天气还这么可恶的糟糕。

走出校门口,她向文具店望了望,已经关门了。

爸爸妈妈是从来不会接送自己的,是的,放眼望去,哪里有他们的身影,自己从小学开始就是单独上学、放学。他们什么天气也不会来接自己的。她对他们根本没有抱任何希望。

她机械的走过了文具店,准备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就在这时,她突然觉得风雨都停了。她抬头向上看,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在她的头顶,她回头一看,是他。他明亮的眼睛在看着她,她紧张了,没有在文具店以外的地方见过他,她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现。一切都意外极了。

“谢谢!”纵容她的心已经扑通扑通直跳了,但她还是只说了这两个字。

“我送你回家吧!”他好听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对她说。

她没有说话,他们就这样走了一会儿,雨小了些,可是风却更大了,他把西服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用手遮着她的头顶,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样的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

“我不想回家。”她突然说。

沉默了一会儿,风似乎更大了,呼呼的吹个不停。

“去我家吧。”他说,“你敢么?”

“有什么不敢的,你能把我怎么样?”她没有看他,只是定定的说。

他突然用手臂搂住了她的肩。

她的心狂跳不止,她从来没有被人搂过。

她没有想到被人搂着会是这么一种激动的感觉。

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她的呼吸都变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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