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格斯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梅芙挥袖将桌案上的酒杯掀翻了,鲜红的酒液撒在了Saber面前的地面上,咽喉内仿佛噎着一个十块但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女王大人,昨日战场上库丘林逃跑我没能抓到他,所以才...”Saber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不敢看那张看似纯洁而清秀的脸,但梅芙的内心却是淫荡而毒辣的,Saber是极少数知道这一点的人,绝大多数人只能看到前者,但实际上哪边都是她的真正姿态,哪边都不是虚假,梅芙只是一心地,清秀而喜好淫荡,纯洁而手段毒辣。最喜欢好男人。最喜欢强大的男人!为自己的欲望不允许任何的忤逆,生前就曾将无数男人占为己有。
即使是魔剑卡拉德波加的所有者的Saber也是恋人之一。
也正是因为梅芙最喜欢财宝,并以此为由掀起了以阿尔斯特全土为对手的大战,自己也乘着战车以指挥康诺特军队,打这场无聊的库利牛争夺战。
“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再不能把库丘林的脑袋带回来见我那你这反阿尔斯特联盟统帅的职位也可以让贤了!”梅芙一双修长的手臂扶在身前蔑视着跪在地上的Saber。
“是。”Saber沉吟一声然后缓缓退出了梅芙的大帐,他殊不知大帐里面的梅芙早已盛怒难平,几乎砸烂了所有装饰品,她如今才想起来那个游吟诗人的话:此行将艰难无比,因为一位英雄,库丘林将挡在她的面前。
“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不能原谅!绝对,要把他——”
“阿尔斯特的库丘林!以所有男人的恋人与支配者梅芙之名!绝对要让你屈服给我看!”
第二天,Saber受命赴战,但由于受库丘林的约定临阵脱逃士兵因为大将逃离战场而因此士气大减。并且Saber阻碍了暗算库丘林的魔法师,从此之后梅芙不再信任弗格斯,而Saber在敌阵前放弃部下逃亡的行为也传遍了整个爱尔兰。从此Saber名声扫地,不再被人们传颂,成为罪人。
仙境。
Saber从仙湖中爬了出来,他原本英俊的面庞早已被摧残的不成样子,他的鲜血把整个仙湖的湖水染的彤红,他手中的宝剑也被他弃之湖中不再拿起,他已经没有资格也没有力量再拿起剑了。
Saber深蓝色的眸子表面仿佛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油脂,他的思想已经凝固了,他回到了仙境。对,自己逃过了艾利的暗杀,来到了仙湖。
不对,自己怎么会事先知道艾利会暗杀自己呢,自己的经历发生了变化,历史发生了扭曲。
森林女神将Saber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想为他治疗伤势但被Saber伸手拒绝了,Saber抚摸着自己妻子的脸,“对不起,谢谢,我最后还能再看到你。”
森林女神没有说话,她一直都在温柔地笑着,安静地聆听,任由Saber流着悔恨的泪水,用最简单的方式宽容着他,为他赎罪。
这些是假的,我的记忆中根本不存在,可是我很感谢临死前还能再看到你,对不起......
朝阳初升,Saber手持着大河之马的首级,这只摧残他身体的怪物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气息,他的面容和过去一样英俊,Saber微笑着,他看了眼自己的祖国阿尔斯特,向人们大喊“我赢了,我来自阿尔斯特”,说完,他消失在了湖水中......
......
“这里是哪,我已经死了吗?”Lancer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睁着还是闭着眼睛,他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被芬里尔一口吞下肚后自己再什么也看不到了,自己已经死了。
诸神之父,北欧的至高神,阿萨神族的神王,天空的人格化,世界的统治者,被称为诸神之父,司掌战争、权力、智慧、魔法和死亡的Lancer居然被带来不幸的三兄妹的长子芬里尔给吃了,多么讽刺啊!
但一道从未见过的阳光刺破了黑暗,Lancer惊诧地将手伸向那道光明,这时黑暗彻底被阳光打破了,一片从未有人涉足的蓝天,在已毁灭的宇宙极南端,这片从来不被人注视的瑰丽,却成为了末日之劫后,残存的神所栖息的净土。
Lancer看着自己残存的孩子们,想要去拥抱他们,可是无论如何近在咫尺自己也无法触碰到他们的身体,无法与他们交谈。
“这...”Lancer这才意识到自己只剩下了一道精神,可是自己的记忆中根本没有眼前的画面,这无疑是真的,可自己从未亲眼见到过,这是新世界的诞生,他早已陪旧世界而毁灭了。
在新世界,这片经过海水净化的土地陆续长出比以前更绿、更茂盛的植物,大地恢复了生机。诸神之中,维达和瓦利活了下来。索尔的儿子曼尼与摩迪带着父亲的雷神之锤幸存了。两个名为利布和里普特拉西尔的人因为躲在赫特密密尔森林而幸免于难,他们被认为是后来的人类的祖先。
之后,毒龙尼德霍格从尸堆中窜了出来,它沉重低缓地飞过大地,黑色的翅膀上挂满骸骨。不久它在极远之地坠落下去,消失在寰宇边缘那无底的深渊中。
Lancer只能笑看着新世界的萌芽,过往的一切已经过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看到这一幕,但Lancer由衷地感谢自己能不再遗憾。
“诸神时代已经完结,我的孩子们,为你们祝福。”
......
“嗯?”Caster正饶有趣味地看着Saber和Lancer脸上痛苦的表情,神伤效果还不错,这个术式会让受术者陷入混乱中并回忆起自己最痛苦的经历,但缺点是会将真实的过去一并夹杂进去,不纯粹是他们的记忆,在幻觉中他们并不是一直被动的,可以主观改变幻觉的现象,也就是说陷得越深越容易发现这是幻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Rider那家伙从头到尾一点动静也没有,Caster正在好奇,脊背后却冒起一股凉意,还没来得及还手,一张血盆大口直接将他的上半身咬住抛到空中,其余六只血盆大口一同将他分尸,但只有飞溅的血液,没有撕裂的皮肉。
“啊呀,真是失算了。”残留的鲜血在地面上汇聚然后重新塑形成Caster,他看着抚摸着撒旦龙首的英俊男子,眼前笼上一层阴翳。
“你为什么没有事?”
“我是耶和华用最纯净的火创造的天使。”Rider用手拍了一下在撒旦后背两眼翻白痉挛抽搐的崔顿·科博特的后脑勺,将自己这不争气的Master拍醒。
“啧!”Caster面部肌肉牵动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居然失算了,Rider内心根本就没有参杂分毫黑暗。
更麻烦的是,让撒旦一阻挠,神伤被打断了,Saber和Lancer从幻觉中渐渐苏醒了。
“Caster,我真谢谢你啊!”Saber和Lancer声如幽冥,“现在,你可以去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