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巴法罗慌张的推门走了进来,满头大汗很是着急的样子。
多弗朗明哥看着他“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
在巴法罗开口的同时,她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卢迪医生……死了……”
他一下子走向了他,故意压低了声音“死了?”
巴法罗点了点头“死在实验室里的,一刀毙命……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救了……”
“什么人?海军、海贼、力库王旧人?”
巴法罗直勾勾的看着他,发蒙的摇了摇头。
多弗朗明哥转过身抄起放置在一边的大衣搭在手臂上,艾米的眼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转动,他转头看向了她,二人目光相对,片刻的停留,他对她说“我去看看。”
她点了一下头“好。”
他和巴法罗快步走出了房间,她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面无表情,静静的坐在那里,宛若一尊雕像一般。
前行的多弗朗明哥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有想法,没有情绪,与卢迪冰冷的尸体同时出现在脑海的,是那一双酒红色的、冰冷的,陌生却又似曾相识的眼眸。琵卡已经先行到达,现场很干净整齐,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维奥莱特站在一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表情有些不自然。
多弗朗明哥转头看向了她“维奥莱特。”
她一吓,睁着眼睛看向了他。
他低笑了起来,转身走到窗边“都出去吧。没事了。”
巴法罗一愣,上前一步“少、少主?!”
“我说没事了。都出去。琵卡留下就好。”
在场的人似乎都愣了,满半拍才离开。琵卡转身看着最后一个人走出实验室,关好了门,转身冲着站在窗边的人说“你心里有数了?”
“没有打斗痕迹。说明杀人者要么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身边,要么就是他的熟人。有个人,这两者都非常符合。”他双手插兜,看着玻璃上倒映的自己。
“这……她没有理由啊。”琵卡有些费解。
他转头看向他,缓缓走到了卢迪的桌边,伸手抚过上面残留的为干涸的血液“就在刚才我也在想,她似乎并没有理由要杀他。然而我已经想到理由了,虽然让人震惊,却也证明了一件事。”他的手指沾染上了血迹,在桌面上滑过。
琵卡看着他的手指滑动,在桌上写下了……“Co……corazon?”
多弗朗明哥张开手看着手掌上的鲜血“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那个女人背叛我,哪怕是为了她的小情人罗也办不到。除了……”他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这个人。”
琵卡的眼珠转动,看向了多弗朗明哥,后者拿起一边的白布擦掉手中的血迹,丢到了一边,鲜红在苍白的布料上格外的刺目。
书房。
屋子里的书架上放着密密麻麻的书籍,从地面一直到天花板,留声机上转动着有些老旧的唱片,音乐的品质没那么好却有别样的一番韵味。艾米从书架之间走了出来,黑色的衬衫在腰上打了个结,白皙纤细的腰肢暴露在空气之外,她手上拿着一本药理的书,唇角带笑。维奥莱特站在窗边,回头看向她“还笑得出来?”
她翻了两页书,看向了她“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别人不知道,你当我不知道?”她压低了声音,悄声道“你连说话的时间都没给他,一刀毙命,做得到是干净利落。”
她连忙笑笑“这话不能乱说,卢迪可不是我杀的,小心说话。”
维奥莱特瞪了她一眼,“你拿着药理书做什么。”
她抬手晃晃手中的书“当然是顶上他的位置。杀手只是我的副业,这才是老本行。”
维奥莱特看着她的笑容,忽然觉得这个人一朝之间陌生了起来,虽然一如往常的交谈,可是总感觉某些地方不太对劲。
艾米走到了窗边,窜到了窗台上,靠在窗台边安静的翻书,表面上平静无奇,可她的脑海之中却是和罗告别之前的一段话。
“他若是察觉到你的变化,要重新为你洗脑呢。”
“我有个方法。”她的眼睛亮亮的。
罗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模样,笑了一下“什么方法。”
“只要他使用药物,我就有办法找到中和的东西。破坏记忆的药物一般都会使人沉睡,我只要强迫自己在途中醒来,药物就不会有效。到时候就算他再想做什么,我也能察觉到,只是之后戏演的像不像,会不会穿帮我就不确定了。”
罗皱起眉头“如果被他发现了呢。你想过后果吗。”
“那你最好在有后果之前过来救我。”她笑着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心口。
罗握住她的手“无论你想起了什么,幸福或痛苦,都一定要冷静一点,知道吗。”
她笑着点了点头。
艾米坐在窗边,想着曾经与罗说过的话,手指不觉收紧,划破了书本也毫无察觉。他怕是永远也无法体会,当她所有的记忆与情感都回到自己身上之时,那些巨大的冲击进过岁月的沉淀再度被放大。以至于她到如今也还未从余波之中完全脱离,整个人精神上都有些恍惚。但是她多么庆幸自己没有一直沉迷,她没有如他所愿选择一直疑惑。
关于她的一切都越来越清晰,把她与罗、多弗朗明哥联系在一起的不是什么上级下属,不是什么逃跑背叛,她与这两个人本就不该有什么过节与联系,都是……因为寇拉松。
一切缘分的起因、变化,都是因为他。
如果了少了这一环,多弗朗明哥和她又怎么会有这将近十年的利用和陪伴。
颈间冰凉,她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吊坠,不知道多弗朗明哥有没有发现,事情并没有朝任何一个人所希望的方向发展,而是变得越来越扭曲,越来越复杂,陷进这件事的任何一方,终于再也不可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