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你为什么不留下一个活口问问他们的来历?”我问。
三爷的面容缓和了很多,微微一笑,说道:“这,应该是你想知道的吧?不过,话说回来,我这样做,其实都是为了你好。我说过,很多人都想要杀掉你,只有我,会救你,至于他们为什么想要杀你,其中的隐情,你以为这几个小喽啰会知道多少?”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也许,他说的是对的,或许,三爷如此作为,另有目的。我真的很奇怪,我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会有那么多的人想要我的命,三爷又为什么会帮我,当然,三爷所谓的帮助,或许只是为了他自己,或者说是为了达成他的某个目的,总之我已经上了这条贼船,所有的一切我都稀里糊涂,也许只有走出他们的视野,我才能从另一个角度探知事实的真相,才能化被动为主动。从这一刻起,我开始寻找脱离三爷的机会,因为有些事情,不管有多么的恐惧,仍然要勇敢的面对。
三爷把飞机上的事情“安排”得极为妥帖,他把所有的尸体抛下了飞机,这些尸体会直接落进太平洋之中,一旦他们落进茫茫大洋之中,也就意味着尸骨无存。当然,航空公司也很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件事恍若南柯一梦,似乎从来都不曾发生过。
飞机很快在秘鲁首都利马的JorgeChavez国际机场降落。
刚下飞机,一个混血人汉子就前来迎接,他一看到三爷就热情的打招呼道:“老朋友,欢迎来到秘鲁。”
我以为是旅馆酒店前来拉客的人,毕竟利马也算是世界闻名的旅游城市。没想到三爷上前跟那人拥抱,激动得眼泪花子都出来了,看上去就像是多年不曾见面的老朋友。
片刻,三爷向那人一一介绍所有人,随即向我们介绍:“这位叫兰坤,是我的患难兄弟。”他的话虽然很简单,但饱含深情,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两人之间那种非比一般的情意,就像是战场上下来的生死战友。
兰坤带着众人来到了Marafiors玻璃公寓高级住宅区的一处餐厅吃饭。
我叉了一块牛排到嘴里咀嚼,这里的人吃东西很少有人说话,即使说话也很小声,我们只有三爷和兰坤窃窃私语,有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我觉得很不适应这种安静的气氛,心中也不由得烦躁起来。
窗外是一座不算陡峭的山峰,山麓之上净是层层叠叠参差错落且破败不堪的贫民窟的房子,与我们所在的鬼斧神工巧夺天工且富丽堂皇的高级住宅区构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我甚至能够想象到富人与穷人仅仅咫尺之遥却又有天渊之别,正应了那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或许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潜在规则,任何人都无法去改变,这样的现象,不单单是在利马,所有的国家都存在,只是有些时候,我们熟视无睹罢了。
三爷和兰坤讲了半天,终于谈到了“世界之脊”的话题上来。
只听三爷说道:“我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主要是到马丘比丘走一遭,因为,我们在那里需要找一些东西,所以,还得麻烦你给我们做个向导。”
没想到兰坤一听说我们去马丘比丘,脸色陡然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的,连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为难的说道:“你们或许没听说,马丘比丘发生的事情,听说有人在那里发现了黄金,并且各方势力发生火并,死了不少的人。更麻烦的是,现在秘鲁军方也已经介入此事,你们只怕还没有登上马丘比丘,就被军队当成恐怖分子抓起来了。”
三爷的脸色变得比兰坤还要难看,他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想不到这件事变得如此棘手。”接着问兰坤:“你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兰坤说:“他们在马丘比丘的一座古建筑下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洞穴,洞穴里据说全是成堆成堆风金砖。开始的时候,进去的人都能满载而归,穷鬼也都变成了富翁。可是好景不长,不出几天,出来的人都变成了丧尸,他们身上长满了像蛤蟆一样的疙瘩,疙瘩上净是一簇簇的黑毛,就像疯狗一样见人就咬。这件事很快惊动了政府,政府出动了军队方才扑灭了丧尸,平息了骚乱。现在,马丘比丘被政府封锁,没有人可以进得去。”
“那些金子不干净。”江大脖子冷冷一笑,插嘴道。
“你为什么这么说?”兰坤问。
江大脖子解释道:“我猜那些金砖表面涂抹了一层能使人体基因突变的细菌或者是病毒,所以触摸到金砖的人,就会变成丧尸。”
“那刚开始的那些人为什么没事呢?”
“或许外围的金砖上没有这种病毒,所以他们没事。”
“哈哈哈哈……”三爷突然一阵大笑,“江爷,你是《生化危机》看得太多了吧?”
我提醒三爷:“如果,那些东西是在七万四千年前留下的,也未可知?”
我明显看到三爷的脸颊一阵抽搐,没错我们是冲着“世界之脊”来的,而地图上的显示坐标又是在马丘比丘,两者断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眼下的态势,也足够让他左右为难的。
三爷低头思索了片刻,接着对兰坤说道:“伙计,你应该有办法帮助我们进入马丘比丘的,是吧?”
兰坤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只是说:“咱们先到库斯科再做决定吧。”
众人从餐馆之中走出来,跟随着兰坤辗转来到库斯科。库斯科的大街上,街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是时候‘离开’他们了。”我心里想着,再继续跟着他们走下去,非得变成榆木疙瘩不可,还不任由他们摆布,至少我要弄清楚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要杀我,弄清楚三爷为什么会保护我。想到此处,我故意放慢了脚步,很快就落在了最后面,看他们没有人注意到我,当下一个转身,窜进了人群里。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我,更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发现我不在,因此,哪里人多我就往哪里走,直到夜幕降临,玉兔东升之际,方才在街上找了一爿旅馆落脚。
我一头倒在床上,眼睛望着窗外络绎不绝,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由得长松一口气,摆脱了他们的感觉,就像是斜下了一副担子,有多舒坦就有多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