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上绝路的骷髅龇着一口白牙,凶狠的咬向君兮,却被君兮一脚踢出四五米,然后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周围本来听到它的尖啸声而暴动的骷髅们也渐渐消失,就连白雾都开始退散。
君兮看着骷髅倒下,才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来!
这只骷髅是阵法中的骷髅王也是阵眼所在,杀了它就可以破阵,可它是怨气所化,不死不灭!若不是他的灵力天生异于常人,正是它的克星,恐怕今日他们两个都难逃一死!
可是它实力太强,他抵挡都勉强还要护着昏迷的羽瓷,只好冒着被反噬的危险强行调动灵气。
他身形踉跄了一下,抱紧怀里的羽瓷席地坐下,拿出一颗元灵丹服下补充灵气。
他刚坐下没多久,就有几个年轻人飞快的赶了过来,明泽满脸焦急的道:“刚才声音是从这里传过来的吧?怎么没有人?我的救命之恩还没报呢,她可千万别出事啊!”
炎爵严肃的查看着四周,安抚道:“你不要急,她实力那么强应该没事的。”
这时,一直走在前面的慕容殇脚步一顿,明泽疑惑得问道:“怎么了?”他一边问,一边顺着慕容殇的视线看去。
不远处,一个清雅俊逸的少年正抱着一个倾城少女席地而坐,如果忽略少女渗满血迹的衣衫简直美的像是一幅画。
炎爵看着即便是运功调息都不忘护着羽瓷的君兮,又担忧的看了一眼慕容殇,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其实,这么优秀的女孩谁会不喜欢呢?若不是他心里早就有人了,恐怕也会一头扎进去吧?他只是没有想到慕容这样冷清冷性的人竟然也会对只见过几面的羽瓷动心,似乎从第一次见面起,慕容对这个女孩就是不一样的。
若是别的女孩炎爵自然乐见其成,可是君兮很明显对她不一般,早就已经超过了长辈对于晚辈的爱护。虽说他们之间的身份会让人诟病,可到底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只要有足够的实力,有什么事情不能做?
即便君兮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可是以他的天赋,这一天根本用不了多久。
并不是他看轻慕容,而是君兮的天赋实在太强,在君临大陆几乎找不出第二个!容貌、实力、天赋慕容处处落在下风,何况看年纪,羽瓷与君兮又是青梅竹马……
不是慕容太差,而是对手太强又处处占尽先机。
明泽看到羽瓷身上的血迹,担忧的走到君兮身边,却怕扰了君兮调息不敢靠近,站在原地急的团团转。
炎爵观察了一下四周,先捡起羽瓷掉落的剑然后疑惑得看着地上插着的上百柄飞刀道:“这是什么?”
慕容殇僵硬的转过身子看向炎爵,炎爵前方的空地上有一个用刀插成的人形,他迈步走过去,仔细的看过之后道:“这应该就是攻击他们的东西,只是好像消失了。”
炎爵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朱漆大门,雾气和骷髅散尽,他们又重新回到了大门口:“伤了他们的应该就是破解亡魂阵的关键,这次欠的人情可大了。”若不是他们破了阵,他们恐怕要在这阵里耗死。
君兮的刚刚压下胸口上涌的血气,就睁开了眼睛,检查了一下羽瓷的身体,伤口正在慢慢愈合,不过毒还没有解,她实力太低,经不起两颗王阶丹药的药力。她身中剧毒,失血过多又被骷髅伤了元气,恐怕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阵法虽然解了,但是刚才在阵里时人们四处躲避,不知不觉中也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就连景梵他们都不在这里。
君兮从储物戒里拿出两床锦被铺到地上,将羽瓷放上去,又找一件貂皮披风盖上,才过去拔起地上的飞羽刀。他刚拔起一只,其余的刀就化为幻影重新回到君兮手中的那把刀上。
明泽几人的眼中划过一抹震惊,他们一直都知道君兮的来历不凡,没想到他不仅有储物戒指,就连圣级灵器都有!
储物戒指是由一种含有空间元素的灵石锻造的,根据炼器师和灵石的等级不同,锻造出的储物戒指空间大小也各不相同。
但是君临大陆近一千多年都没有再发现过这种空间灵石,所以,近千年来都没有新的储物戒指出世,现在就只有各大家族和各大势力手中还有先辈留下的储物戒。不过大多都在各个长老和家主手里,就连他们这些家族嫡系子弟都没有。
而圣级灵器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家族的镇族之宝也不过是幻灵器而已!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啊!难怪羽瓷随手就能拿出一瓶五阶极品丹药,而且还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若不是明叔刚开始得罪了她,恐怕白送一瓶丹药都有可能。
炎爵将手里的幻灵器还给君兮,认真的道:“谢谢!”
君兮接过羽瓷的剑:“不用,我没救你们。”他的确实没救他们,他救的是羽瓷和他自己。
炎爵轻笑,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啊!炎爵不再言语,感激不是挂在嘴上的。
慕容殇看了眼那边熟睡的羽瓷,苍白的小脸埋在毛茸茸的貂皮里,发丝凌乱,脸上还带着些血迹,明明十分狼狈,他却觉得这样安静的她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
天上楼一见,她骄纵、张扬、任性好强;宴会再见,她看起来依旧任性嚣张,仿佛与前几天没有什么不同,可他觉得她的脸上仿佛带着面具一样让人压抑;
刚刚见面时,她被明叔质疑,明明十分不悦,但还是帮明泽解了毒。明叔问她卖不卖丹药,她明知道明叔的意思却故意曲解,为了坑明叔十万金币而沾沾自喜,其实,不要说五阶极品化毒丹,就是三阶丹药都不止这个价钱。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明明连半个时辰都不到,谁知再见时她已经虚弱至此,而他却只能远远的看着。
君兮的眼神在慕容看向羽瓷的时候就一直注意着他,见他盯着羽瓷发呆,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就你么几个?我记得刚才看到有三个长老跟你们一起的。”
慕容殇回神,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掩饰的低下头。
炎爵接口道:“刚才听到这边有人惊呼一声阿瓷,怕羽瓷姑娘出事,所以我们几个就赶过来看看,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君兮回到羽瓷身边坐下,明泽凑过去看了看依旧面色苍白、嘴唇青紫的羽瓷:“她的毒还没解吗?怎么脸色还是这么难看?”他刚才吃过羽瓷的丹药,现在毒已经解了,只有些皮外伤了。
君兮淡淡的道:“还没有。”
明泽惊讶又不解的道:“她不是有五阶极品解毒丹吗?你为什么不给她解毒?”
他明明看起来那么在乎羽瓷为什么不愿意给她解毒?
君兮抬头看明泽一眼,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上留下淡淡的阴影:“她实力太差,经不起两粒王阶丹药的药力,强行服用会爆体而亡的。”
她实力太差?经不起两颗王阶丹药的药力?明泽觉得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老天!你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我没有一个这样挥金如土的师叔?
当着我一个连五阶丹药都是刚刚才见过的人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太伤人了!
“公子?”景梵带着锦书和锦鱼从不远处的树丛里跑过来。
“小姐!”锦书和锦鱼惊呼一声,蹲到羽瓷身边,仔细的检查一下羽瓷的伤势问道:“公子,小姐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君兮擦掉羽瓷脸上的血迹:“遇到了骷髅王,等身体好些,把毒解了就没事了。”
君兮把手指放在唇边,一声悠长的哨音响起,四匹飞龙驹拖着一辆乌黑的马车从天边奔驰而来。
君兮转头对锦书说道:“去给她包扎一下伤口,换一身衣服,千万不能给她吃任何丹药。”
锦书恭敬地点头:“嗯,知道了。”
等锦书和锦鱼收拾好羽瓷出来,刚才四散开的人们也渐渐回来了,原本的一千多人只剩下几百个,还都是些受伤中毒的伤患。
还没进大门就已经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都是带着伤的,当下气氛就有些低沉。
天色已经不早了,还没进门就已经受了这么大的挫,天色暗下来自然就更加不会进去了,所有人的自觉的找个地方准备凑合一晚。
到了半夜时分,景梵正在守夜,周围响起一片人们痛苦的吼声,君兮看了看还在熟睡得羽瓷,不悦的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了?”
景梵担忧的答道:“是白天中毒的人毒发了,公子,我们要不要救?”
君兮从帐篷里探出头沉思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林菲菲他们驻扎的地方,意味不明的道:“不救。”
景梵皱眉:“公子,蝴蝶谷的规矩……”
“就是有这样的规矩蝴蝶谷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升米恩、斗米仇,也该让他们醒醒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