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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污秽

“将军随属下来。”老秦带路,陈城也颠儿颠儿的跟了过去。

那是一片紫红色的烂肉腐血堆,黄黄红红的污秽不堪入目,弥漫在空气中熟悉的恶臭让陈城心中警铃大作:“炽灭水!?”

“来袭一共二十人,全都服毒自尽没有活口。”老秦这才说道。他们那时候吃过中饭正好在休息,却听见前营有打斗声,等他们赶过去时,已经是乱斗成一片,连斐岸与廖天率着小支部队挡在营口,席全追着冲进营内的其他人,一番恶斗之后,袭营的二十人全部俘虏,就在他们要问话的时候,这二十人一起咬破藏在嘴里包银的毒药,纷纷自尽。可是……

“几人中毒?”时非深看着这种情况凉凉问道。

“包括席校尉在内共有三十六人,没料到,这毒如此霸道,散出烟雾也能致人中毒!”老秦猛跺着脚,真是防不胜防!!

陈城一听神经就绷了起来,她抓住老秦急问:“你说、你说这烟雾的毒很厉害,事后也能发挥作用!?真的么!?”

“不然席校尉他们岂会中毒?”老秦白了陈城一眼,她这问的不是废话么!

晴天霹雳啊!陈城冲到时非深身边,拽住他的袖子,盯着他仍是皱着的眉,声音有些颤抖:“将军那你不是……”

“闭嘴!”时非深斜了她一眼,“本将自有分寸!”

陈城怔怔地哑口,他不愿说么?中毒了他也不说么!?陈城回想当时,时非深只给自己吃了一颗保命用的迁?子,难道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炽灭水不仅本身有巨毒,连它散出的烟雾也是毒!?难怪他要自己捂住嘴鼻减少呼吸不要下树,为的就是怕自己也吸入烟雾,然后等那帮人走了很久以后他才抱自己下来,就是要等烟雾散尽。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她??

“将军、将军……!”陈城急得眼睛都要红了,在时非深告诉她炽灭水是一种狠毒的毒物时她怎么就没想到呢!以时非深皱眉隐忍的样子来看,他肯定是中毒了,而且还不轻!

“吵什么!?再吵本将就撕了你的嘴!”时非深脸色黑沉,这个聒噪的蠢女人乱叫什么!

陈城一看时非深不好说话,于是就对老秦耳语,将这件事说得一清二楚,老秦一听脸色大变,一双铜铃大眼急切的盯着时非深,“将军、这……”

时非深摇摇头,开始往回走:“切勿声张,将这里清理干净,一切如常!”

“是!”老秦接令,一营之首中毒非同小可,这事绝对得保密,否则容易引起军心不稳,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有可趁之机。

“随本将回帐取些迁?子,让席将军等人吃下去,另外秘密寻找‘医绝’桓池,炽灭水的毒除了隐士族长,天下仅有此人可解!”时非深边走边说,陈城远看去时非深的步伐有些异常,想必他还在尽力的忍着。

“可是,桓池行踪不定,要是寻找起来定会耽搁许多时日,将军这毒怕是误不起……”老秦顾虑着,桓池这人他是听说过,起死回身不在话下,只是常年云游在外,世间没有几人知道他的行踪,这要如何去找?

时非深回到帐里,拿出装有迁?子的匣子,自己吃了一颗,然后全都交到老秦手上,他坐到榻边,有些疲惫的说道:“这种时节,桓池一定会在均鸣镇后的诫山出现,那里有他要采的灵药,你派几人带着本将的手令回均鸣镇去,他见手令定会随你们回来。”

说着,又把一块褐铜色的令牌交给老秦。老秦接过手二话不说就出了帐子急忙去完成将军交代的事。

待老秦走后,时非深一头栽倒在榻上,陈城冲过去,只见时非深一脸浅浅的暗红,额上青筋凸起,大颗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滚落下来,他的嘴唇不再紧抿而是张开大口的喘气,唇色一片煞白,双拳紧攥略微颤抖,整个人都绷紧了。

“将军你不要吓我啊!”陈城拿着衣袖擦拭他头上的汗水,触手的皆是滚烫,她摇着时非深的手臂,“你在发烫啊,我应该怎么做?你很难受么?”

时非深疲倦的看着着急的陈城,他轻声说道:“你不要吵,什么也不用做,这几日你就别再乱跑待在营里,”他说了几句,大喘两口气,复言,“本将有些累,你安静些,莫要再闹。”

看着时非深眼睛下渐渐显现出清晰的青色,陈城红着眼点头如捣药,时非深费力的提起手臂,轻轻揉了揉陈城的脑袋表示安抚,然后闭上眼睛假寐,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抑制炽灭水的毒,咬紧牙关一字不发。

陈城帮时非深脱去鞋子褪去染血的黑袍,又把他移好睡姿盖上褥子,接着她又端来一盆清水,坐在榻边拿着布帕帮时非深擦脸希望能给他降降热度,握住他粗糙厚实的大手,一边擦拭一边嘴里喃喃:“会没事儿的、一定会没事儿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的心有些疼。冷将军虽然脾气不好又善变,还老是骂她欺负她,扒她的衣服,但是关键时候,他还是愿意先救她的命,毫不犹豫地把迁?子给她吃……这个看似让她害怕冷冰冰、对她凶巴巴霸道至极的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坏,他也有一颗温热的心。

陈城将手放在时非深的左胸口,感受那跳动的心脏,从手上传来的是温热的温度,才不是冰凉的呢……

在老秦他们出去寻找桓池的这段时间里,时非深尽管是中了毒,但他仍然保持着他的作息时间,早晨面色如常的去晨练,完全看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到了傍晚饭后归帐时,他就开始全身发烫,脸色大变,还伴有微微的痉挛。

每到这个时候,陈城都会打盆水帮他擦汗,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身边,守着他哪儿都不去,完全是寸步不离。看着时非深这么痛苦的样子,陈城就在心里骂那帮混蛋没人性的玄衣人,抱怨老秦他们怎么这么慢还不回来。

席全他们也不好受,一个个鬼哭狼嚎,陈城每次都要抽空去看看他们,天策营里有几个随军的大夫,陈城就帮他们煎药打下手,总之就是一天都闲不下来。

时非深每次快睡着的时候,都会揉她的脑袋,好像在表扬她,又好像在鼓励她;而陈城则会抓住时非深的手,愣上老半晌,一个人傻笑。

“傻笑什么,蠢女人。”

“我就要笑,死将军。”

“当时啊,小席子我一个剑花翻挑唰唰两下,前面一个矮个子就去一只手臂……咳咳……看我厉害吧!”席全一边忍受着身体上的痛,一边油嘴滑舌口若悬河的对着正在照顾他的陈城说的滔滔不绝。

陈城一碗汤药塞进他的手里,一脸鄙夷:“看你精神这么好,该不会是假装中毒想偷懒吧?”

“哦!尊贵的夫人,您看我这副半、半死不活的样子像是正常的么?咳咳……您怎么可以怀疑小席子我的一片赤胆忠心呢?”席全一副西子捧心状,端起乌黑的汤药一饮而尽。

“小席子既然是病人,就该安份老实的躺着,你的话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啊。”陈城很不能理解这个席全是怎么回事儿,看看其他中毒的人也没哪儿个像他这样嘴巴停不下来的。

席全暗红的脸上挂着笑容,他挠挠后脑勺,说:“话多就是小席子我的优点呐~”

“懒得和你扯淡,我要回帐去了,”陈城端起木盆就要往外走,“你啊,还是闭嘴多休息吧。”

“夫人!”席全正声叫住陈城,“将军的情况……如何?”

陈城怔怔看着席全,冷将军掩饰得那么好,他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将军还以为瞒的很好呢……呵呵,弟兄们又不傻。”席全轻轻笑着,好像对时非深的演技不能苟同的样子。

陈城也跟着笑起来:“我就说嘛,你们怎么这么多天都不提将军,原来早就知道了,”她的目光穿过帐子向外伸去,“他倒是比你们还要好上几分,至少他从来不鬼哭狼嚎。”

“不愧是将军啊,小席子岂能相比?”席全打趣儿的嘴脸又露了出来,“夫人要多照顾照顾将军,将军吃过的苦已经够多了……”

席全说着,褐色的眼里似乎抹上了一丝悲凉。陈城抿抿嘴,她要不要从席全这打探点关于冷将军以前的事情?席全好似看出了她的心思,摇头笑道:“小席子什么都不知道哦,夫人还是自己去问将军吧。”

“嘁!小气鬼。”陈城怪嗔一声,便揭了帘子走出席全的帐子。她端着木盆走着,一路上碰到几个巡逻兵主动和她打招呼,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陈城都微笑的说“将军很好”,然后他们也都憨憨的笑。

这帮可爱的家伙。

回时非深帐子的路上,陈城碰到了亲切的连斐岸将军要她与一同去看看时非深的状况。可是冷将军有交代,除了她不能让任何人进帐,就在陈城想着要用什么话推脱掉的时候,另一头传来了久违的声音。

“夫人!”

陈城猛然回头,只见老秦风尘仆仆向她招着手跑过来,映着朝阳的脸上胡子拉杂哪儿有一点将军的样子。他身后还跟着几人,可能是随他一起出去找桓池的人。

“老秦你终于回来了!”陈城按耐不住兴喜,她冲过去拽住老秦的衣袖,大叫,“人呢!?桓池人呢!?你们找到他没有?带他回来了没有!?”

老秦上气不接下气,他急喘着,脸上是激动的神情:“带、带回来了!!夫人,真的是桓池!”

“好好、快让他随我去见将军!”陈城朝老秦身后张望,“哪儿个是他啊?”

老秦身后站着三四个蓬头垢面的男子,皆是衣衫褴褛残破不全,她可以理解这些人为了寻找有名的医绝吃了不少苦头,可是,桓池人呢?

看见陈城一脸的茫然,老秦对着陈城小声说道:“站在最后的那个便是。”

哐当!陈城能够听见心里有一个大石头砸坏了一块名叫“想象”的玻璃,顷刻支离破碎。这个、莫非站在最后的那个,他们之中最为狼狈最是面相惨不忍睹的人,就是医绝桓池!?

“老秦你不要诓我啊!”陈城万分纠结的拍了拍老秦的肩膀。

“所以老秦早就说了,他是真的桓池啊!”老秦也很无奈,想他们费劲辛苦才在均鸣镇诫山上找到他,他当时就是一副这种打扮欢天喜地地采着药草,打死他们也不敢相信鼎鼎大名的医绝竟是这副模样,还是后来东问西问百般确定才亮出大将军的手令,请得他随他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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