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和煦而强烈,叶初颐发现自己近来很嗜睡,但即使是这样,她只觉得是春天容易让人懵懂发困的季节,就没多在意。但是今天实在醒得太晚,时间已经近晌午了。
知道雎言来叫醒自己的时候,叶初颐还懵懵懂懂地熟睡着,但是看上去雎言并不觉得叶初颐还在睡梦之中,她以为叶初颐只是在房间里做自己的事情而已,这是她绝对不能干涉的。
“姑娘,秦王殿下又来了,他现在在正厅,请您去一趟。”听到门外突然传来了雎言的声音,叶初颐猛然惊醒。
叶初颐一双眼睛就好像被黏住了,全都睁不开,而且还很痛。她没有顾及这个,而是转向纸窗的方向,从光反映的情况来看的话,屋外很亮,临近晌午了。
想到这里,叶初颐打了个哈欠,因为眼睛太疼了,她就闭上眼睛,起身坐在床榻上还是昏昏欲睡。虽然不是很清醒还依然很想睡觉,但叶初颐还是分了一部分心神思考着,回想雎言刚刚传的话,叶初颐不禁皱眉,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萧宣鹤那张妖冶柔魅的脸,每看到总觉得萧宣鹤的笑容,她就心里心里发毛,并不是觉得被他看穿了不少把戏,而是像秦江砚说过的那样,这家伙喜怒都由笑表示,绝非常人。
可是除了这点让叶初颐觉得萧宣鹤瘆人之外,她还有点不满,这个鬼秦王,没事就找茬,天天有事没事就向叶府里跑,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他不会当真以为陆云生被藏在叶府吧?太可笑了。叶初颐突然来了精神,神志清醒多了,那家伙为什么就这么纠结云生的事情?叶初颐为了陆云生不被萧宣鹤这目的难测的男人找麻烦,她决定最近还是不去找陆云生的比较好。
打定主意之后,叶初颐伸了伸懒腰,才发觉全身酸痛,想起昨天穆樨茹前辈的事情,她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受了伤才睡了那么久,情有可原,反正这伤找点药就好了。叶初颐甩甩头,清亮的声音传了出来:“雎言你还在吧?”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道:“是,姑娘。需要奴婢说姑娘有事,而请王爷先回去吗?”
叶初颐颔首思考了一会儿,道:“不必了。我知道了,让他再等等,马上我一个人去即可。还有雎言,你就不要去见他了,随便找个去通告一声,然后你再回来找我吧,之后进来帮我梳妆......”
雎言明白原来叶初颐也就刚刚才醒,又想起做完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声响,便不自觉地把两件事联想在一起,但之后还是依照叶初颐的话做完被要求的事情。
很快雎言就完成所有交代的事情,回到叶初颐身边,替她梳妆。
“姑娘,您看这样子可以吗?要不要把侧髻梳的更高一点?”雎言将手中的黄杨木雕花梳放在镜台上,随手拿起放置在梳妆太上的铜镜举至叶初颐身后左照右晃了下,选好角度把叶初颐脑后的发式反射到镜台的镜面里,好让叶初颐能够看得清楚。
叶初颐偏过头去,看着才梳好的发髻,扬起唇角,冲着雎言满意地笑了笑,道:“就这样吧,我可不想被那个小气吧啦的男人说发髻梳得太高而不懂礼数,不知道尊重他那个秦王殿下!”
“姑娘不用在意秦王的,依奴婢看啊,姑娘颈项白皙纤长,天生丽质,举止优雅而且温柔有礼,哪有人会不喜欢我们姑娘呢?”雎言也笑了,她一面说着,一面从镜台上琳琅满目的小盒中找出个巴掌大的掐丝珐琅桃木盒子打开。
接着雎言净了手,这才用指尖从盒中挑了绿豆大小的杏色头膏在手上匀开,轻轻地涂在了叶初颐的发髻上,屋中马上飘散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而菪啼竹的头发也登时变得秀丽柔顺,光泽闪亮。
雎言站在叶初颐身后,她仔细瞅了瞅镜中美人,叶初颐不是绝美的女子,但是气质绝佳,那张脸清雅非常,有股特殊的扣人心弦的魔力。
“好了,快把那件湖蓝撒白玉兰花的白绫披风拿来,我可该去找那神通广大的秦王殿下了。”叶初颐打趣着。
雎言迅速找到了披风给叶初颐披上,叶初颐对着屋角一人高的檩木雕花座的穿衣镜轻盈地转了一个圈,觉得一切就绪了之后,叶初颐悠闲地便坐在檀木椅子上,手指有节奏地轻叩着桌面,过了好一会,才起身去正厅。
萧宣鹤在正厅也等了不短时间,眉头一皱,正想找个人问问叶初颐怎么还没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叶初颐的声音:“王爷可是叶府的贵客,能来这里真让啼竹觉得蓬荜生辉。”
见叶初颐终于到了,萧宣鹤好像松了口气,不过,怎么看这丫头都觉得她来意不善!
叶初颐坐下身,贴身婢女帮她退下了披风,并让另一个婢女拿着她的披风,她的脸上还是挂着那个温柔但带着些寒意的笑容,道:“王爷来这里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萧宣鹤随即微笑:“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是恰过长公主府,进来拜访郡主罢了。”
叶初颐起身友好地行礼:“那真是多谢王爷了。”礼貌地谢完萧宣鹤,叶初颐转而对另几个小婢女说,“帮我和王爷准备些茶点。”
那几个婢女应声离开,那个拿着披风的,也被她用理由出了正厅,现在,长公主府的正厅里,只有她和萧宣鹤。
“郡主,本王想和你谈一事。”
“我没听错吧?名贯大历的秦王殿下竟然找一个一无是处的郡主谈事情?”叶初颐笑着看萧宣鹤,悠闲地摇晃着手上端着的茶盅,把他弄得有些不自在,他总觉得这个看似完美无瑕的少女虽然有一张人畜无害的清雅如玉的温柔美丽的脸,可是心里的腹黑程度完全不下于他这个秦王!
“郡主哪里的话,你要是一无是处,世上哪还有精明能干的人。”萧宣鹤的笑愈发诡异妖艳,“郡主,咱们都是聪明人,就敞开门说话,我想让你嫁到我的秦王府来!”
叶初颐大吃一惊,动作顿了一顿,但是神色不变。她放下手里拿着的茶盅,双唇微启道:“王爷倒是想得开呢,我若嫁到了王爷府里,昭颜姐还不劈死我?”她这话有些开玩笑打趣的意味。
萧宣鹤明白,叶初颐虽然明着面没拒绝他,但是她表现出了不愿意和厌恶,看似和林鸾珮关系多好的一副模样,为了姐姐不会和姐姐未来的夫君走得太近。而且拒绝的另一部分原因还是叶初颐这个尊贵的郡主也只能当侧妃,谁会自愿当老二,像叶初颐这般精打细算的人更不会。
鬼信这丫头会这么好心地替林鸾珮着想!
萧宣鹤思及,旋即笑得更加璨烂,道:“怎么会,我昭颜妹妹那么温柔善良的美人,而且你们姐妹情深,在同一个屋檐下相互陪伴,昭颜妹妹她欣喜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这么责怪郡主呢?”这明显的话里有话,而且他还特地咬重了温柔善良的美人那几个字,把叶初颐弄得牙痒痒,这家伙是看准了她不喜欢林鸾珮,而对林鸾珮大肆赞扬,来故意那这话气她!
好你个萧宣鹤!叶初颐刮了刮茶盖,丝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王爷,你想要我答应嫁去秦王府不是不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先说出来,我看看有没有办法。”萧宣鹤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禁皱眉。
她的笑容更深了几分——皇帝又给我赐了婚,你三皇兄萧宣黎,西梁三殿下的正妃,但是我想要悔婚,悔完婚再考虑帮不帮你吧。
萧宣鹤突然听到叶初颐了这番话,惊诧了一瞬间,真假的——悔婚——她是不是不好要她身为女子的名节了!她可是郡主啊,已经深受上次萧宣慷突然悔婚改娶何晴岚一事的打击,这样下去她这位郡主很难明哲保身了。想及此,萧宣鹤立马道:“不行!”萧宣鹤突然收敛了笑容,态度变得生硬而坚决。
“干…干什么……弄得好像我要和你悔婚一样,我说的是萧宣黎!”
“就算是他也不行!”萧宣鹤简直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叶初颐语结,不想再去理他。
“叶初颐,你不准悔婚!”萧宣鹤见叶初颐爱搭不理的,脸色变得铁青。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叶初颐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冷笑一声,大声道:“真是笑话!我一个郡主悔婚哪用一个秦王说话!”
萧宣鹤见到叶初颐这般模样,也觉得心里有团火突然烧起来,也忍不住发作,他直接和叶初颐吵了起来:“你少来这套!你分明就是想断绝和萧家所有关系,还想杀了萧宣黎吧!”
叶初颐杏眸圆睁,猛拍案桌,茶盏和书籍剧烈地摇晃起来,她生气地说:“萧宣鹤!你别得寸进尺!我的事不用你老人家操烦!再说你凭什么管我!做你的闲散王爷去,少管本郡主!”
萧宣鹤毫不示弱,同样重拍案桌,他的力道比叶初颐大多了,茶盏跌落下来,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几本书落地也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的声音却因为这个,而愈发让人觉得这个男人很愤怒:“不是,你以为本王要管你!你瞧瞧你自己的样子,你浑身上下哪有郡主的样子!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是一个清清白白的郡主吗?你觉得一个郡主会那样抛头露面地江湖闯荡吗?”
叶初颐被他这话一说,满心的仇恨、痛苦和愤怒一并涌上心头,她掀翻了桌子,怒吼:“滚!你来我这就是为了和我吵架是吗!你有什么资格挑我的刺?”因为用力过大而且碰到了茶盏碎片的关系,叶初颐洁白纤长的手上,冒着汩汩的晶莹的红色血液。
萧宣鹤看到这情景,心神一颤,但他的心中总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能心软,几乎是本能,他踢开桌子,狭长的凤眸里早就没了以前那股笑意,只有凛冽的冰冷,他说,“你以为我想啊,除了你,谁能帮本王完成计划。”叶初颐突然一怔,她觉得自己突然清醒过来,她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很诡异,诡异得惊人惊悚。
她和萧宣鹤都是极能容忍,极能控制情绪,擅长伪装的人,可是现在这般,两人的精神状态和脾性完全不对!叶初颐逐渐平复了情绪,放低了声调,不再显得那么刺耳了,淡然道:“这样吧,萧宣鹤,你帮我逼萧宣黎和我悔婚,我接着的事我会处理。”她瞥了一眼表情极为难看的萧宣鹤,继续说,“如果,这件事完成了,那么我们以后不就方便互相联络以好摧毁林家了吧?”
听到这话,萧宣鹤仿佛是突然回过神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方才怎么会这么口无遮拦,脾气这么暴躁。萧宣鹤干咳了几声,随口道:“郡主放心。”他丢下一句话很快就离开了叶初颐府中地正厅,慌慌张张地朝出口走去。
诡异!太诡异了!他们谈话的重点似乎不是谁能管谁这类问题吧?会不会是有人在她房间里放了什么使人容易暴躁的东西?但是这种东西根本没有好吗?不过这件事的发生后,让叶初颐觉得心口有点热,从来没这么热过,她朝铜镜里瞧了瞧自己,还是那张脸没错,不过好像不是以前那般的有些苍白了,而且有了血色,皮肤白皙,面色红润。
呃……
这寒毒好像……
好了一点……
叶初颐难以置信地捏了捏自己的脸,却把自己弄得疼得叫了一声,揉揉自己柔软的脸,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赶紧让人过来把房间打扫干净。她在竹林里练了半天的剑,等到回到她自己的院子里的时候,她什么力气都没有了,早早地梳洗更衣就睡了,连晚膳也没用。
果然是睡得太早了,她很快就醒了,那时候,不过是子时,屋外静得令人感到阴森,春夜的风也格外地暴躁不安的吹得琐窗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还有一缕缕抽丝般的寒意。叶初颐的院子里的婢女早被她撵走了,所以这个院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突然,一阵风刮得比以往要古怪迅速些,她突然转过头,见身后什么都没有,才安心得继续漫步。走到自己院子里的汉白玉石桌边,她取火桌上的一坛酒,直接向下灌。
“郡主原来还喝酒?”
叶初颐听到一个极具魅惑而慵懒的声音,娇躯微颤,又是那个不要脸的!
“怎么?王爷还有闯女子闺阁的爱好,是很有经验啊?”叶初颐放下酒坛,挑眉甜美地笑着道。
萧宣鹤果然冒了出来,他身着红衣,周身都充溢着一种邪魅狂肆的魔力,即使以叶初颐的定力,也不禁心跳为之一滞,叶初颐听到萧宣鹤传来一道醇郁如美酒的声音,令人熏然欲醉,他慵懒地倚着梁柱,悠悠荡荡地说道:“郡主虽然未出阁,却也快出阁了。”
这话什么意思,怎么有点怪怪的!叶初颐秀眉微蹙,没有再去接他的话。
萧宣鹤像是很随意的就坐下了,红衣如火灼烧着,飞舞的衣袂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动作顺畅而高傲。他的目光落在叶初颐手上,把酒坛从她手中拿了过来,嗅了嗅道:“酒不错。”
叶初颐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酒坛上,即使萧宣鹤的容貌是那么那人面红耳赤,暗自娇羞不止,但是叶初颐却不为之所动,完全没有要看萧宣鹤的样子,淡淡地说道:“好酒那也是我的酒。”说着,她就兀自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酒坛从萧宣鹤手里给拿了回来。
萧宣鹤也没怎么和她较真,任由她把酒拿回去,随即无奈地摊开手,悉听尊便的模样,不加反抗。
“请我喝杯酒吧?”萧宣鹤托着脸颊,看着叶初颐笑着说。
“草丛那里有,自己拿去。”叶初颐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说道。
萧宣鹤知道叶初颐正在喝酒,压根懒得理他,便一个去拿酒来喝,春夜微凉,即使传穿了不少衣服。也还是把人冻得瑟瑟发抖。喝下好酒之后,身体暖和了一点。俩人之后也没说话,就自顾自地喝酒,很快,酒量一般的叶初颐就醉了,俏脸通红的。
萧宣鹤的酒量还是很好的,可是见叶初颐喝得慢条斯理的,就有些不高兴了,终于萧宣鹤忍无可忍,一个前扑,从叶初颐手中抢回那坛酒,而且在叶初颐发飙之前,大声道:“叶初颐,本王告诉你,酒是这样喝的!”然后他一仰头,咕噜咕噜地倒了半坛下去,半坛下肚,四面酒香愈烈了些,馥郁而浓醇,那种草木的味道更加鲜明,和酒香糅合在一起,熏人欲醉。
有些手舞足蹈的萧宣鹤晃晃头,觉得有点微晕,心中诧异,他可是个海量,基本就没醉过。然后他隐隐约约听见叶初颐隔了一声,微醉而模糊的声音,道:“嘻,臭萧宣鹤,让本郡主告诉你,我们叶家的酒不能多喝的,一人半坛。嘿嘿嘿嘿,我告诉你哦萧宣鹤,你要是喝多了,呵呵呵,起码醉死三天哝……三天!”
萧宣鹤恼上心头,该死的叶初颐,怎么不早说,他都喝下将一坛多了!他指着叶初颐,摇摇晃晃地道:“你这个家伙怎么能这样,你竟然都不告诉......嗝,你这个丫头......”几句话一说,酒劲就上来,萧宣鹤眼前越发金星四射,他艰难地站起来扶着头转身,只觉得体内热流突然一涌。
叶初颐没萧宣鹤反应那么大,只是有点发热胸闷,她便把脸耷拉在冰凉的石桌上。她觉得身体深处有一股寒丝丝的冷意绕着热流盘桓一周,她站了起来,来回漫步走了几圈,她的体温慢慢地降了下来,却又觉得身子酥软,随即觉得自己脚下一软,砰地一声撞在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叶初颐觉得自己好像撞到了一个滑凉的东西上,不过,同样的,那个东西好像只是表面凉一些而已,其实里面也很热。
好像,是……萧宣鹤!
叶初颐神志不清,挣扎着要离来,她可不想在这个人怀里,一边挣扎一边模糊地想,萧宣鹤酒量真好啊,他可是喝了不少酒呢,好像比她还多点啊,一坛半吧,他怎么这么淡定斯文不动如山。她还没来得及感慨完,思绪就断了,因为下一刻,萧宣鹤已经搂紧了她,叶初颐脑子一片空白,只听见他低声说着什么,呼吸如火灼烧着,他呢喃地念叨着:“热,好热啊……”
萧宣鹤似乎真的很热,从呼吸到五脏肺腑都像在熔浆中翻滚,他下意识靠近一切比自己温度低的物体,于是那怀里的叶初颐因为寒毒而微凉的身体,就成了比周围凉风更好的冰泉。萧宣鹤牢牢捧住叶初颐的脸,女子柔嫩娇细,洁白如玉的微凉如冰的脸颊,那双如黑曜石的眼睛闪烁着奇异光芒,泛着盈盈水光,他似乎满意于这般清冷的感觉,立即把倒在自己怀里的叶初颐抱得更紧,接着,他把自己的脸向叶初颐逐渐凑近。
叶初颐完全没有了动作。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超出了她的思想准备,“这个萧宣鹤想死吗!”叶初颐挣扎着,不禁念叨一声。她可是郡主啊,这位醉得不醒的人可是秦王啊,他们两个这般暧昧不清地抱在一起,被人看见可就惨了!
萧宣鹤觉得那柔软而微凉的东西不冷了而且也逐渐滚热起来,他立即失望地撒开手,叶初颐被他毫不留情地推开,索性叶初颐还能一差不差地坐在石凳上,然而那般逼入血脉的燥热依旧令他难以忍受,他好像是想了想,旋即抬手解衣,他醉成那样,动作依旧极快极稳定。
手指翻飞间,唰一下,萧宣鹤解开了内衫,酒红色的鹤氅襟领敞开,颈项如玉,平滑的锁骨清晰细致,完美的容貌仿若世间最好的杰作,高贵雍容,散发着一股诱人至深的魔力。他的手指纤长,骨节清晰分明,手指抚摸上自己的衣服,逐渐下滑,继续接衣服,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这绝对不行!叶初颐脸刷的红若彤云,她几乎要疯了,要是萧宣鹤真把衣服解了,那他们俩!不行!绝对不行,叶初颐不再想就扑了过去。她不顾一切调动体内那股压制热流的寒气,将自己清雅柔美的脸送到萧宣鹤面前,不仅亲自投怀送抱着,还打开嗓子嚷嚷着:“别......别脱了,你抱着我不就行了吗......”
叶初颐扑得太快,一把将那正在脱衣服的萧宣鹤撞倒,随即酒意冲上头,脑中一晕,便什么也不知道了……也什么东西砸落在脸上生痛,火辣辣的感觉惊得半醒的叶初颐瞬间睁开双眼,乍一睁眼只觉得阳光刺眼而来,好大一会儿叶初颐才认出还在花园里。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摸摸自己的脸,朝身下躺着的东西这一摸,当摸到柔软温暖而起伏的活体的时候,立即蛇咬地缩手。
不会吧……叶初颐的脸红若彤云,旋即有些心虚她低头望了望,果然悲哀的看见,萧宣鹤这位醉得人事不知的王爷,正被她睡在身下……叶初颐咽了口唾沫,慢慢起身,争取不再碰到萧宣鹤。
好不容易离开了,叶初颐长吁一口气。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萧宣鹤,咬咬唇,为了自己的清白着想,她还是把萧宣鹤搬到自己的闺房里去了,今天的天很好,阳光暖融融地照在人身上十分舒服,在笼罩着淡黄阳光的天地里,叶初颐藏好萧宣鹤之后就觉得有些热得冒汗,她拍拍手,才出了自己的院子。
萧宣鹤在她走了不久后便醒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只是摸摸脑袋,迷迷糊糊地回自己的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