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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支配者(下)

时钟的指针很快指向了11点半,尽管糟糕的情绪让我没有多少胃口,不管怎样我还是决定要给自己的肚子填一些东西免得下午它会向我抗议。在餐厅里,我和贝克一边吃着盘中的午餐,一边聊着让我们即感觉压抑又放不下的话题——X和少年。一下子有太多不明白的东西实在是让我们头晕眼花,一时之间能够猜测到的答案都不能很好的解释现在面对着的各种谜题。不过我和贝克凭着直觉都认为这个少年和华莲之间一定有着什么关联。

等待的时候总是会让人感觉有些无聊,但又不得不去痛苦的坚持。总司令部的几个处长下午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玛利亚代表少校主持了这次会议,我想估计是在讨论现在的形势和下一步的对策吧。先前被回收的第五小队成员中5个不幸阵亡,剩下3个也是重伤,虽然皇国的医疗技术已经非常发达,但是要想让身体恢复恐怕也需要很长的时间,第五小队不知道会不会就此解体?正在我对等待会议结果感到烦心的时候,接到了凤的通报,已经成功消灭了X。能比那些会议参加者早一步接到前方的好消息,也算是让我这个等待者唯一觉得开心点的事了。不过等我知道会议的结果后,心情却变得复杂起来。经过几个处长的商议,决定让我暂时代理第五小队的队长,并可以从其他部队中挑选8名成员进行补充。当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内心中不知道是一种喜悦还是突如其来的压力,我想可能更多是一种不知所措吧。不管怎样,我已经没得选择,必须接受这项任务。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桌上已经放满了人事处送过来的人事档案。突如其来的任命还有些让我没有回过神来。信手翻了几页,但是根本无心看下去。勤务兵及时送来了一杯红茶,得以暂时从烦恼中解放了出来。一杯茶的功夫已经足以让我平静了下自己的心绪。再次拿起厚厚的一摞档案,开始翻看着每个人的情况。

第五小队作为留加旺部队中的精锐,对于人员的挑选一向非常的严格,不过有两个人选已经在我的心目中了。第一个是贝克向我推荐的尼亚中士,他是贝克非常器重的的部下,如果不是我和贝克长年的友谊,相信这次也不会如此忍痛割爱。而且尼亚和我彼此早已熟悉,所以作为我的副官,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第二个是阿格斯上等兵,他是我在总参谋处的下属,虽然才是一个二年兵,不过为人非常热情做事充满了活力,所以我一开始就想到要把他调到第五小队做传令兵。而对于其他的几个人选,就要颇费思量了,既要考虑到个人的资历和能力,还要考虑到大队长们的意见。经过了长时间的反复考虑,最后从每个大队选了两个人。来自第3大队的巴格拉斯军士长是个老牌军人,是所有人选中资历最深的。同样来自3大队的塞蕾娜下士获得了队友们的诸多好评。利奥上士和风信子下士来自于2大队,利奥是个能力很强的中队长,而风信子据说跟2大队的指挥官鲁莫雷上尉不和。这是太自然不过的事情了,鲁莫雷那个家伙一向对女人感兴趣,如果哪个女人不能遂他的心愿,恐怕就不光是关系不好的问题了。不过让这样一个敢于跟上司说不的女军人来到第五小队也许对两者都是一件好事也说不定。剩下的是来自4大队的卡西诺中士和古比雪夫下士。选好了人选之后,就把自己圈定的名单送到了人事处,并让人事处通知名单上的人明天可以到第五小队报道了。

忙完了一天的业务之后,做为临时代理的第五小队队长还必须再去做一件事情——拜访铁甲面中尉。当我接到代理队长命令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铁甲面这次伤的肯定不轻,护士之前告诉我说铁甲面要想恢复身体并修复机械手臂,至少要休息7天。眼睛所见也证实了我的看法,铁甲面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我也不知道什么用途的管子。当我进入病房之后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铁甲面就先开了口:“听说你已经担任第五小队的队长,恭喜啦。”铁甲面的脸上还是那样毫无表情,真像是他一贯的风格。我报以微微的一笑,“中尉,请暂时安心养病,第五小队还需要你的力量。”

“铁兵,高宫铁兵。”

“什么?”我一时不明白铁甲面突然说出来的名字是指谁。不过当意识到“高宫”这个姓氏之后,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今天那个少年吗?”

“没错,他叫高宫铁兵。我想你一定想知道他叫什么。你还有贝克也一定很好奇他是不是和华莲有关系。”我点了点头完全同意他的说法,“是的,我们确实比较好奇。”接着铁甲面用缓慢的语气娓娓道来,而我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五年前华莲叛逃出皇国的时候,我也参加了追击。X受伤之后,我一直追击华莲到一个叫‘神居岛’的地方,这个小岛位于北海道北边的鄂霍次克海之中。由于大雪的缘故,当时完全失去了华莲的踪迹。但这个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孩子,我用武力杀了他的白马,企图用恐吓的办法让他说出华莲的去处,我满以为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肯定会被吓得说出一切,但是这个小子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非常的倔强,非要让我赔他的马不可,而且也不肯告诉我华莲到底藏在哪里。结果我一怒之下把他给刺死了,至少我当时确实是认为杀死了他。但是当我今天在行动现场的时候就发现我似乎认识这个少年。直到在第七废弃场,我终于认出这个少年就是当年神居岛的那个孩子。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他叫高宫铁兵。当年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没有死,我推测一定是华莲给他输血才救了他一命,并且把他训练成了一名战士,X的复活更加深了我的这个想法。现在回想起来,五年前正是高宫钢太郎去柏林求学的时候,没想到那个时候居然会遇到他的弟弟,应该是在钢太郎走后不久吧。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么华莲现在一定还在神居岛之上。早晚我要亲手抓住她。”

听完铁假面的介绍,终于解开了我心中的一些疑惑,随后说道:“先不要着急,中尉,先把身体恢复过来吧,第五小队也还在等你回来呢。”

“罗亚,我想我可能再也不会是第五小队的队长了。以后无论是旧第五小队也好还是新第五小队也罢,不管我在与不在第五小队终归就是第五小队,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会带好这支部队的。”铁假面的话语间带着无限的苍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曾经自傲的小队已经覆灭而感到心灰意冷了。但是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他能够振作起来,铁假面虽然有时候食古不化,但是作为一个能够体恤部下的长官总体来说还是非常合格的。

离开了病房,在回来的路上,我又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华莲、铁假面、凤这都是五年前那场叛逃与追捕中的关键人物,高宫兄弟在分隔五年之后又再次相遇,X的复活是偶然还是必然?违反常理的绑架行动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这些因素聚在一起不得不让人感觉疑惑,这到底是无意之中的巧合还是幕后的阴谋?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丝线将这一切连接了起来。如果是阴谋,那么阿拉密斯少校到底隐藏了些什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皇国还有多少秘密不为人知?越往后想越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蝼蚁,面对的世界之大早已超出想象,而自己不过是大千世界中的一粒尘沙。不过我更希望这一切都是我的瞎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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