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步落卿早早处理完了政事,向华蓥宫走去。一路上,他回想着昨日的奇事和蕴琼的字迹。看来,蕴琼还在这世间,抑或有人故意模仿蕴琼的笔迹,不论如何,他都要彻查此事。
此时,步清凝正对着眼前的剑谱发愁。这书上画的招式倒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换做她练时,却是磕磕巴巴断断续续。与这剑谱抗争了许久,步清凝终是不甘心地放弃了。要是九叔在的话,就好了。
正苦恼间,门外响起了琳绮的声音,“少主,王来了。”
步清凝疾步跑至铜镜前,见仪容规整,这才道:“我这便来。”
刚打开门,欲迈过门槛,便撞入一人怀中。
“怎么还是这般莽撞。”步落卿道,语中却并无责备之意。
步清凝连忙行了一礼,“见过九叔。清凝见九叔心切,还请九叔恕罪。”
步落卿听闻步清凝见自己心切,心中甚是愉悦,唇边微露一丝笑意。“恕你无罪。不过,清凝,你出征一趟也该稳重些了,做将军便要有将军的样子。以后不可再这般了。”
步清凝连连点头,如春燕啄泥,滑稽的模样惹得步落卿笑意渐浓。
“那剑谱看得如何了?”步落卿随口问道。
步清凝闻言,垮下了小脸,“九叔,那剑谱招式华丽繁复,倒是让人赏心悦目,可也太难领悟了。清凝愚钝,至今连第一式还未曾习得。”
步落卿明白,这剑谱对她而言,的确难了些,但若是让她真正成为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良将,这座高山,是一定要翻过的。
“当年本王拿到这剑谱,翻了几遍还是不知所云。”步落卿缓缓道,“本王一直将靖虞剑带在身边,后来,渐渐能够感到剑气和剑意,方才领悟到那剑谱中的玄机。清凝,这剑颇有灵性,只有与它心意相通,方能体会剑谱中的一招一式。”
“与它心意相通?”步清凝一脸茫然,“如何才能与它心意相通?”
步落卿意味深长地道:“让它明白,你保卫妖界的决心。”见步清凝仍是满眼迷惘,步落卿又道:“这几日你便多参想参想,还有两月时日,不必急躁。过几日本王再来看你。”
步清凝见他如是说,也静下心来。九叔说得对,修习一事还须戒骄戒躁,多番体悟,这几日便好好研习这靖虞剑吧,但愿早日有所突破。
“多谢九叔。清凝恭送九叔。”九叔来了片刻便要走,步清凝有些不舍,行了礼,还欲将步落卿送出门。
“留步吧。”步落卿转过身向门外走去,“心法也不可荒废了。”
“是,清凝记住了。”步清凝恭恭敬敬地道,“九叔也不可过于操劳,还须保重身体。”
步清凝这一句话,暖了步落卿的心。他脚下一顿,“本王知道了。”这孩子,时常会给他一些意外,一些温暖的意外,一些让人留恋的意外。他突然想起昔日许多光景,那时候,苍昀每日喊着他“小落”。